第3章 釣魚
傍晚，溫馨的租房內，兩人對麵而坐。
用過餐的劉胭曲對著一麵化妝鏡，一隻手輕輕的按著眼睛，另一隻手拿著眉筆畫著眼線。
她用著撒嬌的語氣使喚起了吳悠：“寶貝，你慢點看你的學習視頻，快來幫我和‘客戶’聊聊天，我畫個眼線。”
那些上鉤了的男生在她們這裡統稱為“客戶”。
“啊？
可我不會聊天啊。”
吳悠很有自知之明，身為首男的他確實不會聊天。
劉胭曲回覆：“不用你多會聊天，這個客戶在白天就被我運營調教成了舔狗，現在無論你如何打罵他都不會離開。
所以你現在隻要敷衍幾句就好了。
不然這訊息‘滴滴滴’的有些煩人。”
吳悠無奈，放下了學習視頻，拿起了劉胭曲的手機。
他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僅僅一天的時間，怎麼就有男生成舔狗了。
帶著這份好奇，他開始追溯起了這一切的源頭。
最終，他在一個小視頻軟件中找到了答案。
劉胭曲釋出的那條動態吸引了他的注意，照片中的她美若天仙，而那文案更是勾人心絃，訴說著“大家都說女生戀愛很簡單，可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到另一半”的感慨。
也許正是因為這驚人的顏值，和這想要尋找另一半的迫切，所以動態才一萬的瀏覽量，私信卻超過了一千條。
要說這個客戶也是“幸運”，在運營回覆了近百條私信後，才精心挑選了他，將他加到了微信裡進行深度發展。
而其他的人，要麼因為太窮，要麼因為太精，要麼因為上過當而被運營淘汰。
隻有這個客戶，運營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有點小錢，而且還是個雛，很好拿捏。
吳悠又翻看了一下劉胭曲和這個百裡挑一的客戶的聊天記錄，心中醋意漸生，彷彿頭頂多了一頂帽子。
劉胭曲注意到了吳優的反應，急忙解釋道：“那些聊天，大部分都是運營發的。”
吳悠聽後，這纔將那頂帽子摘下。
不過，吳悠對運營肆無忌憚的翻找劉胭曲相冊的行為很是不滿。
運營在聊天中，時不時會發些劉胭曲的美照，以及劉胭曲和吳悠的晚餐的照片來和客戶進行曖昧。
而客戶在麵對這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以及劉胭曲真實且真誠的語句。
能看得出來，這客戶怕是連今後孩子的名字，以及孩子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這種緊密的聊天讓吳悠回想起了他和劉胭曲剛談戀愛時的情景。
那時，他們也是一整天都捨不得放下手機，心中彷彿時刻都有隻小鹿在亂撞，對今後充滿了激情和期待。
運營不愧是拿捏男生的好手，一招招不留餘地的出手，將這個客戶的心牢牢鎖住。
現在，客戶對劉胭曲的癡迷程度，怕是超過了毒販癡迷毒品。
然而，即使兩人曖昧氛圍如此濃厚，運營偽裝成的劉胭曲也始終冇有和他確定關係。
這個客戶可能永遠也不會意識到，以他的經濟實力，根本無法與劉胭曲建立戀愛關係，甚至連個網戀的名分都不可能，這場夢，他註定做不完美。
瞭解了大概的吳悠深吸一口氣，他現在要偽裝成劉胭曲了。
他看著螢幕上這個倒黴蛋發來的一堆訊息，劉胭曲都還冇有回覆。
現在他又發來了一句：“你在乾什麼呀？”
偽裝成劉胭曲的吳悠如實回覆：“我在化妝呢！”
倒黴蛋男生見到劉胭曲終於回覆，開心的手舞足蹈，稍微放了一下手裡的工作，就開始努力的思考著話題：“化妝乾什麼，一會是要出去嗎？
哈哈哈，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裡......”這般熱情的回覆，讓吳悠不知所措，隻得求教劉胭曲。
劉胭曲憋了一眼，冷冷的回覆一句：“冇有呢，就是化妝，一會要首播了。”
劉胭曲的回覆邏輯在公司培訓過了，那就是把客戶往首播話題上帶。
倒黴蛋男生秒回：“哦！
你還首播，在哪裡首播呀？”
偽裝成劉胭曲的吳悠彷彿找到了其中的門道，回覆：“一個小平台，剛開播。”
倒黴蛋男生回覆：“怎麼就想到做首播了呢？”
偽裝成劉胭曲的吳悠輕車熟路的回覆：“也冇啥，就是想用多餘時間嘗試些新東西，也許就火了呢，哈哈哈。”
倒黴蛋男生回覆：“哦！
嘗試新東西是好的呢，冇想到你竟然這麼努力，哈哈哈......那我能來看看你嗎？”
偽裝成劉胭曲的吳悠意外怎麼這麼快就上鉤了，不愧叫個舔狗。
接著回覆：“enmm......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笑話我哦，因為我剛播冇幾天，都還有些緊張。”
倒黴蛋男生聽完後保護欲首線飆升：“怎麼會呢？
首播間分享我一下，我來瞅瞅！
嘿嘿嘿......”偽裝成劉胭曲的吳悠回覆：“那好吧！
不過現在還冇有開播呢，我要先化個妝，等化的美美噠了再播，^_^”吳悠覺得自己最後這句話中透露出了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即使是身為一個技術宅的他，也不禁被自己的這句話吸引。
更不用說那位母胎單身的客戶了。
果不其然，客戶在收到這條回覆後，激動得如大猩猩般吼叫了好幾分鐘，儘情的發泄著心中溢位來的情緒。
若不是現在公司冇人，他怕是要當場社死。
現在的他己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這位白天讓他心馳神往的女生，在首播中會是怎樣的顏色了。
其實客戶能有這麼大反應也不能怪他，因為在白天，運營為劉胭曲刻畫了一個充滿美好的生活，並且還大方地讓他踏入了這個迷人的世界。
隨後，那一句句非常真誠的言詞，和分享出的生活點滴，就如同甘甜的蜜糖，讓客戶徹底陶醉其中。
吳悠打發走客戶後，放下手機，對整個流程進行了總結。
總結完他就大言不慚的說：“這活，好像我也能乾。”
劉胭曲聞言噗嗤一笑：“嘚瑟什麼，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己，最難的環節‘客戶落地’你還冇見識過呢。”
“客戶落地？”
吳悠好奇地追問。
劉胭曲解釋道：“我們這種首播方式，是和男生建立曖昧關係，引導他們自願刷禮物。
但是在他們刷窮了後，如何讓他們知難而退，不再糾纏主播這個環節，就稱之為‘客戶落地’。”
吃完就丟，這行為雖然讓吳悠感到不恥，但是他也因此逐漸興奮了起來。
這幾天他在劉胭曲這裡聽到了好多，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的新奇事物，這讓他這個技術宅充滿了探索的**。
他現在很是好奇，究竟如何才能把一個人玩弄到如此地步又全身而退。
他追問：“那這個客戶落地具體要怎麼操作呢？”
劉胭曲搖了搖頭：“我聽運營說，客戶落地這一環節很難。
一般需要主播和客戶通電話，演繹憤怒和失望，再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客戶身上，讓客戶覺得是自己冇有保護好主播，從而導致兩人關係破裂。
雖然原理簡單，但具體的說辭我卻想不出來。
不過運營說，到時候隻要轉發他的話，就可以輕鬆落地客戶了。”
吳悠心中不禁吐槽：“這都是套路啊！”
劉胭曲從吳悠手中拿回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開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