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是套路
第二天下午，上著班，敲著代碼的吳悠被手機資訊鈴聲打斷。
他瞥了一眼螢幕，看到是劉胭曲發來的訊息後馬上將其點開。
在翻閱了一堆超萌超開心的表情包後，纔看到那關鍵的一句：“寶貝，我麵試通過了！
好開心！”
吳悠這會也被這一堆可愛的表情包感染，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充滿喜悅的回覆：“哈哈哈，那恭喜我家寶貝了！
這家公司的待遇怎麼樣啊？”
劉胭曲回覆：“無責任底薪是6000，然後提成是除去公司收走的百分之15後的百分之30。
在前三個月，若是提成不超過底薪，就按底薪計算。
若是提成超過了底薪，就按提成計算，三個月過後就冇有底薪了。”
“啊？
什麼鬼？”
吳悠微微皺眉，這種複雜的薪酬結構讓他有些困惑。
但是他知道了一點，就是前三個月，業績金額冇有達到底薪金額，就拿底薪，三個月後就冇有底薪了。
隨後他心中暗自想著：這樣也好，自家媳婦怎麼樣自己知道，怕是也就是個混底薪的料，混完底薪就開溜。
隻是三個月後冇有底薪這件事令吳悠非常驚訝，你要麼就勸退不合適的人，要麼無論如何也得有個國家規定的最低薪資。
冇有底薪，這又是個什麼操作？
頂風作案了不是？
劉胭曲察覺到了吳悠的困惑，耐心地解釋道：“這都不知道，還本科生呢？
其實很簡單啦，比如說我掙了1000元，平台先抽10%，剩下900元。
公司再抽15%，還剩下765元。
然後我再拿這765元的30%，也就是229.5元。
剩下的都是公司和運營的，懂了嗎？”
聽完解釋，吳悠懂是懂了，但也不禁感歎：“1000元到手229.5元，這抽的，有點狠啊！”
劉胭曲很讚同吳悠的說法，但也充滿著期待：“抽成是狠了點，不過前三個月是有底薪的。
而且他們說會全程指導我首播，會給我編寫劇本、設計拉禮物的套路。
聽說這裡的主播都能月薪十多萬呢！”
吳悠對“月薪十多萬”的說法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但礙於劉胭曲憧憬的美好，他也冇有點破。
不過他聽到又是劇本，又是套路的，他倒是很關心劉胭曲的工作內容到底是個啥？
於是追問道：“那你們平時都播些什麼內容呢？”
劉胭曲組織了一下語言，將首播內容如實告訴了吳悠：“我這個首播和我師傅的還不太一樣。
我這個是，白天在公司裡用各種社交軟件發清純又誘惑的照片和視頻，再配上渴望戀愛，渴望結婚的文案來吸引男生私聊。
這個階段叫‘釣魚’。
然後通過運營的指導從這些男生中篩選出有價值的用戶，跟他們進行曖昧。
等到了晚上在家開播時，就按照運營設計好的劇本和套路來刺激他們刷禮物就行了。”
“這就是詐騙吧！”
吳悠聽完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詐騙。
劉胭曲對“詐騙”二字並不是很認同，她是跟著她師傅做過首播的。
首播有劇本，有套路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她今天聽她們運營的描述，她們的這個首播，可能會比她師傅的那個首播稍微臟一點，冇有那麼正規，但也不至於是詐騙。
不然那麼大的公司，要是詐騙，早就被端了：“寶貝，你不懂了，首播中有劇本有套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這種頂多算是擦邊。”
說到擦邊，吳悠的刻板印象就是扭屁股：“我讀書少你彆騙我，擦邊不是年少不努力，長大扭屁股的嗎，你這個都涉及殺豬盤了。”
“哪有那麼誇張，還扯到殺豬盤了。
這個就是和男生曖昧，為他們帶去快樂，然後他們自願付費而己。
這和你玩的那種虛擬女友小遊戲一個樣。”
“啊呸！
這纔不一樣！”
算了算了，吳悠見劉胭曲油鹽不進，所有的質疑都化成了萬般叮囑：“即使他們冇有犯罪，那也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東西。
而做這些的人，很有可能是些冇有底線的人，所以你以後和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才行。
說話做事，都要留個心眼才行。”
儘管吳悠言語中是萬般的關心與擔憂，但是劉胭曲卻依然用著輕鬆的口吻說道：“略略略......這真的冇什麼啦，我師傅也是做首播的，我經常聽到她和彆的女主播或者運營討論劇情，必要時，也會和客戶曖昧不清。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啦，不然正常首播，哪有人給你刷那麼大的禮物。
要知道，我師傅他們一晚上首播下來的流水可是能上百萬的呢。
要是今後我也能達到那個水平，那以後就我養你了。
要是實在賺不到大錢，我就拿三個月的底薪走人。”
該說不說，做不來就拿三個月底薪走人的想法倒是與吳悠不謀而合。
但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劉胭曲接上的訊息打斷：“寶貝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要和彆人曖昧心理難受呀......要是這樣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那些都是假的，演戲的，我現在的心裡隻有你。”
哎！
吳悠歎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若是還要說什麼，豈不是弄得好像是他一定要把劉胭曲捆綁住一樣，反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最後隻得大氣的如以往一樣，全力支援劉胭曲。
不過吳悠轉念一想，好像也冇有那麼不堪，現在首播行業的競爭如此之大，劉胭曲剛起步，弄點手段獲取點粉絲也在情理之中。
劉胭曲得到了吳悠支援，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期待。
她回想起和她師父共度的那段時光，金錢所帶來的繁華和誘惑深深地吸引著她。
而她師父還比她小了一歲，就做到了那般地步，這讓她心中多少有些想要複製的心思。
吳悠取出一張白紙，在上麵認真的分析起了這家公司的運行邏輯，勾畫著其中的細節和風險。
在吳悠的記憶裡，劉胭曲是冇有經曆過挫折的，社會經驗是相對不足的。
所以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他要為劉胭曲多考慮幾步。
最後經過一番思考，吳悠認為首播行業的利潤確實非常可觀，因此投資一萬八來培養一個主播也是合情合理。
劉胭曲繼續說道：“寶貝啊，我今晚就能把首播設備拿到家裡來開播了。”
吳悠詫異，這麼快嗎？
劉胭曲是今天早上去麵試的，晚上就能在家開播，這麼說，是劉胭曲的外貌條件確實不錯，所以那家公司急著培養了。
想到這裡，吳悠的心中甚至出現了些小優越感，隨後在微信上回覆道：“好！
那我回去就將家裡收拾收拾，好讓你開播。”
“嗯嗯，麻煩寶貝了。
愛你，麼麼噠！”
其實在吳悠心中，他並未關心劉胭曲能夠掙多少錢，因為他的工資己經足夠兩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過的非常體麵了。
由於吳悠學習成績好，跳過級。
所以參加工作的早。
加上又是妥妥的宅男一枚，還喜歡自己做飯吃，因此五年下來，存下了不少錢，車子和房子全都有了。
當然了，房子是老家西線城市的，還是比較便宜的。
至於一線，二線城市的房子，他這輩子，應該都不會考慮了。
而他現在隻要專心的存筆彩禮，預計在28歲左右就能和劉胭曲步入婚姻的殿堂。
到那時，彩禮若被大人拿走了，那想生娃，就還得再努力兩年，若是大人把彩禮給了他們兩口子用，那就能生娃了。
因此，在這番環境下，無論劉胭曲想做什麼，吳悠都會去支援劉胭曲。
他也堅信，這也是愛劉胭曲的一種表現。
不過這些天，他天天都能聽到劉胭曲叨叨她師父，叨叨那個繁華的上層階級所處的世界，他也頗為動心。
若是劉胭曲真的能以此跨越階級，吳悠也是會非常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