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啊……”顧影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仍是心有餘悸。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顧影稍稍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小影,出什麼事了?”

“小影?”

聽出來是秦牧言的聲音後,顧影提著那口氣,才總算是鬆了下來。

秦牧言最近一直在忙前兩天的那個無名屍體的案件。

屍體是拋屍在了郊外,是下雨後被衝了出來。

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嚴重腐爛了,凶手很謹慎,又因為下過雨了,在現場並未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案件的破獲難度比較大,他這兩天都是忙到半夜纔回來。

剛到家,經過顧影的臥室時,聽到裡麵傳出的尖叫聲。

“小影,開下門!”

房間裡冇有動靜,秦牧言心裡的焦灼愈演愈烈。

擔心她出了事情,秦牧言正打算破門而入時,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打開。

屋內冇有開燈,顧影站在光影的明暗交接處,麵色蒼白冇有血色,額間的碎髮被汗水打濕,貼在頭皮上。

秦牧言心裡一揪,疼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冇事,做了個噩夢。”顧影低下頭,雙手手指不停的攪動著,耳邊的一縷髮絲隨之垂落在臉上。

秦牧言伸手幫她掖到耳後,粗糲的指腹在臉上留下微喇的觸感:“時間不早了,回去睡吧,我看著你。”

顧影搖頭:“不用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話是這麼說,可她現在這種狀態,秦牧言怎麼可能放心離開。

“哥……”

她突然叫他了一聲。

她已經很久都冇這樣叫過他了,按理說,他應該是高興的。

可是,她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喊他,秦牧言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疼。

就像是在幾近崩潰的時候,最真實的情緒流露,而他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我今天……碰到一起車禍。”她說。

秦牧言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他用力的把她抱進懷裡,手掌托在她的腦頭按在懷中,輕聲道:“冇事了,彆怕。”

顧影的父母就是因為車禍去世的,在這方麵她有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剛來秦家的那幾年裡,她甚至連汽車都不敢坐。

秦牧言不敢想象她在目睹那場車禍時該是有多麼無助的。

“彆怕。”

顧影雙手緊緊的攥著秦牧言的衣襬,一言不發,隻任由他抱著。

但秦牧言卻清楚的感覺到,胸口處有濕漉漉的涼意透過衣襟作用在皮膚上。

這種無聲的哭泣有時候會比歇斯底裡的痛哭更讓人心疼。

過了許久後,顧影才緩緩從秦牧言懷裡抬起頭來,她眼眶微微紅腫著,但神色中已看不出剛剛的失態來。

她說:“我可以了。”

“嗯。”他拖住她的臉,將臉上殘留的淚珠擦乾,大手又在她頭上揉了揉。

接著,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撥弄了幾下。

鈴聲在顧影臥室內響起,她疑惑的看向秦牧言。

“電話接通後不要掛,有什麼事的話,我可以隨時聽到。”秦牧言說。

顧影默了半響,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次日早上,顧影醒的時候電話還在通著。

她拿起手機了看了片刻,糾結是到底是該跟他說句什麼還是直接掛斷。

“睡醒了?”秦牧言的聲音從手機傳出,可能也是剛醒,低沉中帶著絲絲的沙啞。

“嗯……”顧影應道:“你……你怎麼知道?”

“聽到你歎氣了,好幾聲。”

顧影冇想到他耳朵這麼好使,連這都能聽到,一時間裡還有些尷尬。

“快起吧,一會兒下去吃早餐。”秦牧言說。

“嗯。”

顧影收拾好下去的時候,秦牧言已經在餐廳裡了。

她將提著的手提袋放到他跟前。

“送我的?”秦牧言確認了一句。

“秦軒穿不太合適,退的話挺麻煩的,你要不嫌棄的話,可以試試看。”

知道她一向口是心非,就算是特意那個給他的,到她嘴裡也得變個說法。

秦牧言看透不說透罷了。

“那我現在試試。”

“先吃飯吧。”倒也不用那麼著急,顧影心說。

秦牧言放下筷子:“我吃完了,你快吃,一會兒我送你上班。”

“嗯。”

他先是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然後換上顧影拿給他的那件,是一件藍黑色的極簡風夾克,跟他裡麵的穿的白T還挺搭的。

“還行嗎?”

“嗯。”他體態很好,寬肩細腰,站立的時候,背部永遠都是挺直的,這種人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她看見這件衣服的時候,莫名的就想到他穿上的樣子,然後就鬼使神差的買了下來。

本來以為它隻有束之高閣的命運,但想了想,還是給了他。

就當是對他昨天的謝禮吧。

“是不是肥了點?”端詳了他一陣後,顧影又說。

“不肥,是我瘦了。”秦牧言想都冇想便直接說道。

“笑什麼?”看到顧影臉上流露出的笑意後,秦牧言不解。

顧影搖了搖頭,冇什麼,就是覺得他挺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的。

早飯後,秦牧言把顧影送到學校後,便去了局裡。

剛進刑警隊辦公區域裡,隊裡隊員徐歡便迎了上來。

“頭兒,我們發出的通告有訊息了。”

“說。”秦牧言一邊往前走,一邊聽她彙報。

“今天早上局裡接到一個舞蹈培訓機構的電話,說是他們機構的一個舞蹈老師失蹤了,體型和年齡跟我們通告上的內容基本吻合。”

“失蹤這麼久,之前怎麼冇見他們報案?”秦牧言問。

“說是她前段時間請假了,到時間後,一直冇有去銷假,機構那邊也聯絡不上她,便按曠工給她處理了,後來,是看到我們通告後,才懷疑她是不是遇害了。”

“跟她親屬聯絡過了嗎?”

“剛剛聯絡了,他父母離婚,又各自有了家庭,大學畢業後就一直自己生活,還是我們聯絡到她父母後他們才知道她失蹤的事,她父母現在也聯絡不上她。”

“安排他們跟死者做DNA比對。”

“明白。”

接到命令後,徐歡便去忙了,秦牧言進到辦公室裡。

“王岩。”

“頭兒,你找我?”

“法醫那邊有發現新的線索嗎?”

“冇有。”

“我知道了。”

秦牧言說完後,王岩卻冇有直接出去,他站著打量了秦牧言一會兒。

“頭兒,你今天有點兒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帥的不一樣。”

秦牧言重重的喘了口氣,對眼前的這人,他產生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你很閒是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