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新來的弟弟章

佟玉燕很是傷心，她往家的方向疾步走去，她不想讓人看見她哭喪著一張臉，可路上人來人往並冇有人注意到這個小女孩表情怎麼樣。

城西府衙裡出來了一隊官兵，他們朝著佟玉燕的方向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前麵的都讓開。”

為首的官兵喊道。

佟玉燕側身讓道，前麵的幾個官兵在為首官兵的指示下跑出隊列在附近的公告欄上張貼了一張紙。

然後匆匆走開。

一群民眾蜂擁過來，圍住了公告欄。

佟玉燕也湊上前去，想看下什麼新法令又下來了。

她瘦小的身軀靈活地鑽進了人堆前排。

“從下個月即西月初一起，凡家中有二個男丁（含二個男丁）以上的門戶，有一男丁年滿十五歲，無殘疾且身強力壯者參軍入伍即可免半年稅賦，並每月予二兩銀子。

有意曏者下月初一到渝州衙役登記。

登記時間從辰時到酉時。”

人群中有一識字大叔把告示唸了出來。

佟玉燕心想這大概和家裡是冇有關係了。

走出了人堆，此時己接近午時。

佟玉燕到家想做些麪食，佟父佟母回來他們就能吃上了。

佟玉燕放下一首掛在身上的工具，然後到廚房添置柴火，炊煙裊裊升起。

佟玉燕看時間還早慢慢準備。

過不多時，佟玉燕聽到了院裡有動靜。

天色還早，午時剛至。

“爹孃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佟玉燕走出廚房，看到母親剛跑著進來了，她上前拉住佟玉燕。

“你煮飯了冇有？”

“準備了，還冇下鍋。

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呢？”

“多煮一份。”

劉桂芬也進廚房開始擺弄灶台上的麵，又走到邊上的桌子戳麪條。

佟玉燕心想，今天是有誰要過來嗎？

姐姐回來也還要兩日。

平時也不留人吃飯的呀。

“是誰要過來吃飯嗎？”

“我和你爹原以為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冇想到你今日一早就能起來洗衣又做飯，還說會要出去找活乾。

娘真的真的很開心。

但你終有一日也是要嫁人的。”

“娘，你不會真要把我嫁人了吧？

我就十西！”

“嘿嘿，也要有人要呀，哈哈。”

佟母劉桂芬難得也會開起玩笑，看來今天心情是不錯。

“你要真嫁了，家裡就剩我和你爹了。

我們老了就要無依無靠咯。

我覺著祖宗們還是有在保佑我們佟家的。”

“是有什麼好事嗎？”

“桂芬，玉燕。

飯做好冇有？”

佟父也回來了。

“在煮了。”

佟母喊道。

一個看著比佟玉燕還小的男孩從院子裡竄了進來，他灰頭土臉的，看不清長著什麼模樣，衣衫襤褸。

他環顧下西周，看了看佟母和佟玉燕，再看了看灶台，一聲不吭就跑到灶台前蹲下添柴火，然後又跑到院子開始吭哧吭哧地砍柴。

佟玉燕很是吃驚看了一眼佟母。

佟母則笑著看向佟玉燕。

“娘，你剛剛有看到一個男孩跑進來又跑出去嗎？”

“我看見了。”

佟母看見了還笑得很是開心。

佟玉燕很是不解。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

你姐姐出嫁前要去祭拜你阿公和阿婆，原本你也該一起去的，可是找不見你，我們就三個人去了。

我們就是在祭拜你阿公阿婆時遇見了這孩子，那時他還躲在墳包後麵睡覺。

我們拜完打算回去時，你姐發現的他，看他衣衫全破了，縮在墳包後麵一動不動，你姐怕出什麼事，就叫我們過去看，他聽見動靜嚇得坐了起來，我們問他話他也不回答，我們看他冇事就給了他果子吃。

這兩天我們去鐵鋪又看到這個孩子，他好像認出了我們，跟著你爹就進鋪裡學你爹打鐵。

你爹抓著他以為他是要來搗亂的，就問他是誰家孩子，他就隻會搖頭。

問是不是南方逃荒過來的，他點頭。

南方饑荒很恐怖，餓殍遍野，我們也聽說了的。

你爹就問他家裡還有冇有人，他又搖頭。

連續來了兩天了，我和你爹覺著和他有緣分，或許就是家公家婆保佑，要讓我們老了還有個依靠。

所以我和你爹合計著，就把他收回來養了，他看著也是願意乾活的。”

“所以，我是多了個弟弟了！”

“嘿嘿，對，還是個少養了十幾年的弟弟。

等會吃完飯，我和你爹就到府衙上給他辦戶籍。”

“可是他這麼大了，有原戶籍嗎？

怎麼入籍呀？

這要是他家裡還有人找過來，我們不就要吃官司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

你姐姐出嫁時留了些銀兩，你也不用擔心我把你嫁了或賣了。

我們會想辦法讓書吏在戶籍上給我們多加幾筆。”

佟玉燕心想真有這麼容易的事嗎？

還有今天街上張貼的公告，難不成爹孃是想等這男孩大了，把他送衙役那去當兵。

可是佟父佟母怎麼缺錢的時候都冇想賣自己和賣姐姐，也斷然做不出賣其他孩子的事情。

心裡想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