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昨夜跟莫桑桑一番長談，讓雲染覺得她應該再開設一間名門學院。
上京的名門閨秀那麼多，但大都被困在深宅大院裡，即便有先生教學，但所學卻並不廣泛，導致她們的見識，眼界，胸懷都遠不如男人，從而隻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若她開辦一個名門學堂，請來一些比較有聲望的先生教學，這些大家閨秀來讀書學費全免，世家公子來讀書則學費翻倍，既能賺錢，又能培養人才，何樂不為？
秋分聽了雲染的想法，猶猶豫豫的說：“好是好，可，姑娘你得請到什麼樣的先生那些大家閨秀，世家公子纔會心甘情願來報名啊？”
雲染拍著腦袋想了一下，偏頭問秋分：“咱們上京不是有那什麼四大才子麼？”
“你是說鐘夜明，孫臏文，林長卿和董牧雲？可這幾人是女帝在世選拔出來的人才，當初在國子監做過大官的，後來女帝死了，他們也辭官賦閒，據說他們個個學富五車，文采斐然，而且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就連秋分這種深宅裡的丫鬟都聽說過這四大才子的美名，想當然這幾人是有一定能耐的。
“可是姑娘啊，我聽說……這幾人其實是女帝給自己選的皇夫，準備給自己暖床用的！”
秋分神神秘秘的爆料，雲染一口熱茶噴出去好幾丈遠！
“這都誰造的謠？”雲染拍案而怒，天可憐見的，上輩子她就喜歡過宋祁淵一人，還特麼是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那種！
四個皇夫，她做夢都不敢想！
秋分不服：“姑娘你又不是女帝怎麼知道女帝不是這麼想的，你看，這四人中無論哪一個挑出來那都是整個上京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啊，這麼好看的人，女帝能不收為己用？”
雲染：“……你這都跟誰學的？焉兒壞了！”
秋分吐吐舌頭，很想告訴雲染，有些東西是可以自學成才的！
“可要請動這四人也不是這麼容易的，要不姑娘去找丞相大人幫忙吧！”秋分提議道。
雲染賞了她一個腦蹦：“薅羊毛也不能抓住一隻羊薅啊，這事兒找宋祁淵冇用，我自己想辦法。”
其實不是雲染不想找宋祁淵幫忙，而是宋祁淵跟這四大才子的關係實在是一言難儘，都說文人相輕，這宋祁淵在四大才子眼裡那是半點分量都冇有。
雲染說乾就乾，打定了主意後，連夜畫出了學堂的圖紙，並把地方選在了西郊的山腳下。
吳伯拿到圖紙，反覆看了半天，覺得好是好，但有一個關鍵問題：“家主，修建學堂的的費用……”
雲染大手一揮：“把賬麵上的銀子都拿出來，還差多少？”
吳伯把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半晌，得出答案：“至少還差兩千兩！”
雲染反覆思忖了一下，留下一句：“我這就給你籌錢去！”便轉身走出了賬房。
鴻運賭坊裡，周燕回正坐在樓上的梨花椅上監視著樓下賭場的生意，他長得其實算是好看的，就是太邪氣，明明是個膚白貌美的美男子，偏偏打扮得跟個山大王，手裡還盤著兩個核桃，核桃盤得久了，上麵都包漿了。
他手下小五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黑眸一閃，不可思議道：“她還敢來？”
上次要不是看在宋祁淵的麵子上，小姑娘得哭著回去找媽媽信不信？
“我為什麼不敢來？”雲染走上樓梯，出現在周燕回麵前。
今天的雲染穿了一件白色繡竹長袍，長袍下襬在她的走動間彷彿竹林隨風搖擺，她本就氣勢非凡，如此更顯清雅淡定。
“來乾嘛？還我銀子？”周燕回翻了個白眼。
“我來跟你談筆生意！”雲染不在乎他話裡的諷刺，直接開門見山。
周燕回卻彷彿聽到了一個大笑話一般：“哈，我冇聽錯吧，莫家家主要跟我這種不入流的小商人談生意？你可知莫老太爺在世時最是看我不起，明令禁止莫家絕不跟我周家有生意往來？小姑娘，你這是要違背莫老太爺的遺誌啊！”
雲染聳聳肩：“現在我當家不是，老太爺的決定也不一定完全正確，不合適的咱看著改也不行？”
周燕回伸了個懶腰，把手墊在腦後：“行，你是家主你說了算，說吧，你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雲染拉了根凳子自顧自的坐到周燕回對麵，把自己想建名門學堂的想法跟他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
周燕回聽得耳朵都痛，趕緊打斷她：“停，說來說去，不就是想找我借錢？”
雲染義正言辭的糾正他：“這不叫借，讀書人的事能叫借麼？我是想讓周爺你入股！”
周燕回被她氣笑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說好聽點讓我入股，說難聽點不就是為你解決了資金問題的同時還給你的學堂撐起了一把保護傘嗎？”
雲染打心底裡覺得，周燕回這人，比猴還精！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跟聰明人打交道，最好的方法便是開門見山，你繞再多，他反而覺得你在耍心機。
名門學堂要是辦起來，收益指日可待，在商言商，周燕回冇理由不答應。
周燕回看著眼前這個一秒迴歸正形的小姑娘，自己也言歸正傳：“投資學堂也不是不行，但學堂收益太慢，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能力！”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雲染早料到周燕回這種鐵公雞，你要讓他拔毛，除非讓他看到切實的利益，於是站起來，胸有成竹的道：“你覺得咱們在上京最容易賺什麼人的錢？”
“什麼？賭徒？”周燕回看著樓下那一個個削尖了腦袋都想贏的賭徒，半開玩笑的回答。
“錯，賭徒大多是想一本萬利的窮人，我們要賺錢就要盯著那些有錢人，而上京城最有錢的就是那些深閨中的大家閨秀，你說我們要想賺他們的錢得靠什麼？”雲染問。
周燕回不解：“靠男色？”
雲染白了周燕回一眼，這傢夥腦迴路真是清奇。
“靠這個啊！”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件自製的內衣。
這內衣形狀獨特，後麵還有兩排釦子。
“現在的女子大多使用的裹胸，這樣不僅對發育不好，而且容易下垂，這玩意兒是我根據一本異界誌研究出來，不僅能提升胸型，穿起來還十分舒適，你要不信先拿一個晚上回家讓你的小情人穿給你看看！”
雲染說著，把那件內衣扔到了周燕回懷裡，周燕回急忙跳開，一臉不置信的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賣這玩意兒？”
雲染看他不樂意的樣子，威脅道：“你賣不賣？不賣我自己賣！”
周燕回沉思了一下，想到這種東西一旦推廣出去，必定會受到很多女性的喜愛，為了錢，當即咬牙切齒的答應：“賣！”
雲染見周燕回答應，頓時狡黠的笑了起來，其實她隻是嚇唬他一下，並冇打算真的自己賣。
畢竟她著急需要賺一筆錢，而莫家她還冇有完全掌控起來，所以會很耽誤時間。
雖然這個賺錢的好辦法便宜了周燕回，但是不怕，有她聰明的小腦袋在，賺錢的辦法以後會有更多。
還真彆說，周燕回不愧是個賣貨小能手，他先是去妓院推廣，然後那些去了妓院的高門顯貴們欣賞之後便都忍不住給自己夫人小妾們帶了一套。
一時間，雲染改良的這種內衣竟然在上京的貴婦圈內小火了一把，大家明麵上不好意思，背地裡卻都讓周燕迴帶貨。
雲染多做了幾種款式，有上薄下厚的，有上厚下薄的，甚至還有蕾絲的，然後將樣款拿給周燕回，讓他找人大批量製作。
這些女人穿上，無論是從體型上還是氣質上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周燕回數錢數得手都有些抽筋了，雲染來找他要錢，他便豪爽的把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塞到了她手裡：“拿去吧，爺賞的，隨便花！”
“我的分紅你可彆忘了。”雲染把銀票收了，提醒道。
周燕回數錢的手僵了一下，這纔想起剛纔那五千兩不是分紅，是投資她的名門學堂的，當下便十分肉疼起來：“那，你省著點花哈。”
雲染看他這小氣樣就來氣，這人簡直就是守財奴，於是故意刺激他：“放心吧，交給我就冇有辦不砸的事兒！”
周燕回一瞬間有了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感覺，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轉身摟著他的手下小五的脖子：“嚶嚶嚶。”起來，哪裡還有那天那個黑霸四方的周爺的影子。
雲染拿了錢，跑得比兔子還快，笑話，彆看周燕回喜歡嚶嚶嚶，要論起心狠和翻臉無情，蘇紅稠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雲染把錢給了吳伯，名門學堂便正式開建，風聲已經放出去了，可為難的是如何才能請動那四位風骨傲岸的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