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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壽 作品

第一章 暮晚人涼

    

迷茫的夜色忽然被厚重的馬蹄聲打破了寧靜,濃濃的夜色中,隻見一群身著重甲的官兵打著火把不知是在尋找著什麼。

......夜間的輕風緩緩拂過,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是引來山中野獸不知在何處低鳴。

隻見一群黑衣人正圍著兩名身著重甲的軍士,其中一名麵中帶著一道猙獰傷疤的漢子正緊緊懷抱著一名嬰童。

“夏侯鋒,張成鳳,你二人也皆曾在主上跟前效力,真的一絲情分不講趕儘殺絕嗎?”

另一名拿著重刀的軍士悲吼道。

隻見麵前帶頭的那名黑衣人原先正緊握劍鞘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難看出其臉上帶著幾分猶豫。

“我......”那名帶頭的黑衣人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另一名黑衣人一把推開。

那人譏笑道:“怎麼?夏侯鋒,當初叛投的是你,打開城門的也是你,現在又在這裡想當爛好人了?

呸,既當婊子又想立街坊!”

隨後隻見他啐了口唾沫,輕輕提了提手中的刀,粲聲笑道:“上麵有令,斬儘殺絕!

夏侯鋒那個廢物不敢動你們,老子來!

哦,對了,不怕告訴你們,這次任務是我向上麵要求追殺的,所以最好還得是老子親自動手。”

這時,那名抱著孩子的軍士忽然將那名手持重刀的漢子踢倒在地,隨後立即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哥,你?”

被撲倒的那名漢子望著他,一臉難以置信。

“兄弟,混口飯吃,對不住了。”

隻見他淡淡道,眼神中不時透露出幾分歉意與痛苦。

麵對突發情況,張成鳳先是一愣,隨後卻是大聲笑道:“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破狼星王頜真像平日裡一樣對主上忠心耿耿,不畏生死,原來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小人罷了,果真是我看走眼了!”

王頜聽了卻是不惱,“凡夫俗子皆惜命,我王頜爛命一條,為他李家出生入死那麼多年,難不成如今還要為他陪葬不成?”

劍下的那名漢子抬頭望著麵前的王大哥覺得他格外陌生,隻好苦笑道:“罷了罷了,終究是主上錯付了!”

“行了行了,把孩子交給我,我來送他上路,磨磨唧唧的。”

張成鳳似是不耐煩道,上前欲接過王頜手中的嬰童。

王頜聽了隨即便準備將孩子遞給他,然後突然將手中的劍往其麵前一抬,這時一旁趴在地上的那名漢子也是一個側踹,毫無防備的張成鳳立即被二人製服。

見自己被這二人控製,張成鳳也是不斷給周圍的黑衣人抬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可正當場上形勢瞬間大為逆轉,二人準備挾持張成鳳意圖撤退之時,一支羽箭首接從二人麵前穿過首插張成鳳咽喉,中箭的張成鳳立即用手摸著正源源不斷向外冒血的傷口,望著那名凶手並帶著一臉怨恨緩緩倒地而去。

眾人皆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名凶手,竟是剛剛被張成鳳推開的夏侯鋒,隻見他此時哪裡還有剛纔的半分惶恐。

見在場眾人皆被眼前一幕震懾住,二人立即仗著武藝勉強逃離包圍。

夏侯峰看著二人逃離的方向並未多做阻攔,而是轉身看向在場眾人,大聲道:“統領大人因公殉職,諸君若不想受罰何不隨我一起誅殺逆賊!”

話畢,舉手揮刀向前。

眾人先是相互看了看,隨後一齊拱手道:“願聽從副統領大人之令!”

大家都不是傻子,與其回去之後受罰倒不如眼下先跟著夏侯鋒把任務完成,隻要任務完成他們纔不管張成鳳的死活,上麵看得永遠都隻會是結果,於是很快所有的黑衣人在夏侯鋒的指揮下皆向二人逃離的方向追去。

......“呂梁老弟,你抱著少主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王頜抬手欲將懷中正熟睡的嬰兒遞給一旁的漢子。

卻被那名漢子阻攔,隻見他苦笑道:“王哥,我早在突圍的時候腿部便己受箭傷,如今更是再無氣力帶著少主脫身了。

你武藝高於我,有我來為你們掩護的話,逃出的概率纔會更大。”

說罷,不待王頜反應便提刀決然的向身後趕去。

王頜抱著孩子來不及阻攔,自是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隻能咬咬牙,腳上提了幾分力,加快了速度。

另一邊黑衣人迅速將呂梁圍去,帶頭的夏侯鋒先是奇異地看著呂梁隨後笑了笑道:“王大哥竟然不親自來阻我,反而留你這麼個廢物,著實令人有點驚訝啊!”

呂梁雖邁著沉重的步伐,卻依舊奮力地舉著大刀,毫不畏懼道:“夏侯鋒你個小人少來這裡假惺惺的一套,今日爺爺就在這裡要殺要剮隨意!

你爺爺我要是痛的叫喊一聲就活該被千刀萬剮。”

“小人?

小人命長啊!”

夏侯鋒似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不由得感歎道。

他瞧著眼前的呂梁,武藝不俗的他豈非看不出來麵前的漢子早己是枯木之枝,於是揮了揮手示意周圍人儘快將他解決,然後便欲往王頜逃離的方向追去。

不想一物忽然從身旁飛來,待夏侯鋒立刻躲離後才發現正是呂梁將手中的重刀趁他不注意時向他砸去,此時他早己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剛纔那一刀若非他反應快,此時自己怕是要被分成兩半。

呂梁也是不待夏侯鋒穩住身體便向他撲去,而夏侯鋒也是不由得十分惱怒,隻見他將手中的劍快速向前紮去。

呂梁在全力將重刀投擲出去後哪裡還有力氣去躲開,隻能被夏侯鋒從胸部一劍刺穿。

“主上,吾來追~追隨~你了!”

大漢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頭望著天空喃喃道,厚重的身體很快便被周圍的黑衣人一起用刀劍砍成了肉醬。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王頜不知跑了多久,隻覺得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渾身發軟無力。

他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個破舊的道觀,隻見他緊了緊懷中的嬰兒向前走去,另一隻手緩緩撫向腰間的劍鞘,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吱扭~伴隨著一陣老門摩擦的聲音,前方的破舊木門忽然打開了。

王頜頓時一驚,這時卻發現一個麵帶幾分笑意的老者將身子探了出來。

隻見那老者麵部留著八字須,前額略帶幾道淺淺的皺紋,此時正一臉和善的看著王頜,不停地搓著滿是老繭的大手。

王頜見狀卻是首接拔出了輕彆於腰身的長劍,一臉警惕。

“哎,閣下勿驚,勿驚呐!”

那老朽看他拔出長劍,不由得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