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蟄（前）
事情告一段落後，啟明給自己放了假，當然是在月妍和沈皓霖的強烈堅持下。
他的日常生活原本就相對單調，除了在家中閱讀、用餐、照料寵物外，鮮少有其他活動。
當然，每個人總有著自己獨特的興趣愛好，他也不例外。
談及啟明的愛好，不得不提及他的住宅。
他的家位於一棟富有曆史底蘊的樓棟之中。
當被問及為何偏愛這種帶有歲月痕跡的老式建築時，他解釋道：“老式的建築並不意味著落後，它們更非是應該被取代的。”
在他的住所二樓，有一個寬敞的開放式平台，除了種植了一些簡單的花草外，平台上還擺放著一張樣式簡約的瑜伽墊。
啟明常常會在這裡練習淨坐調息，有時乾脆平躺在瑜伽墊上，仰望夜空，觀察繁星，彷彿將自己置身於璀璨銀河之中，享受那種難得的恬靜。
“今天拿了些新鮮的蔬菜瓜果，夠你和平安（狗的名字）吃幾天了。”
哦對了，說到常常打破家裡平靜狀態的人，不得不提兩位。
一位是沈皓霖，另一位則是此刻正在廚房忙碌的周月妍。
她提著沉甸甸的購物袋，熟練地將新鮮的蔬果分類放入冰箱，手法既麻利又細緻。
“哦，是你來了”啟明平躺在瑜伽墊上，今天的月空格外明朗，一身穿白色短衫，下身搭配著黑色衛褲，整體顯得既休閒又舒適。
因為樓下的響聲巨大，他才察覺到有人正在家裡的客廳。
“冰箱裡的菜過了今天就冇了，你也不去備一些。”
月妍走上二樓，她身穿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領口微敞，烏黑的頭髮隨意地束在腦後。
“忘了….又得麻煩你。”
啟明坐起身，麵露微笑，帶有幾分羞愧地迴應道。
“讓你休息，不是讓你把自己餓死。”
周月妍一邊將手中的購物袋放到一旁，一邊帶著幾分嗔怪地說道。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神裡透露出對啟明生活習性的無奈“我打算去買來著，下午入定以後就冇再挪動。”
啟明認真解釋道。
“那晚上平安（狗的名字）吃了嗎，應該是冇有，瞧它剛剛餓著的眼神，乾巴巴等著。”
她注意到那條淺黃色的狗狗正蹲在她的身後，眼神裡滿是委屈和無可奈何。
她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平安的頭說道。
“我很好奇，像你這種生活，以後如果真的娶妻生子，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周月妍站起身，看著啟明，帶著幾分調侃地說。
“如果是我，我想冇有哪個姑娘會樂意嫁給一個平時像木頭一樣，隻會關注星星月亮的男人。”
啟明聽後，微微一愣，他撓了撓頭，似乎在自嘲自己的生活方式。
隨後，兩人緩緩走下樓梯，周月妍將帶來的狗糧倒入食盆中，滿滿的一盆狗糧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平安一見到食物，眼中立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它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彷彿己經餓了好幾天一般。
“我倒不覺得是因為星星月亮，像你這種安靜的時候出奇的安靜，但是固執的時候也是十分固執，簡首就是天平的兩端。”
月妍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一些不解和無奈。
“下次，彆再一股子衝勁，就連素靈都冇想過，你會偏執的認為在那種時刻適合講感情，沈皓霖和李叔兩個大男人想起來都冒冷汗。”
月妍繼續說道，臉上浮現出一絲回憶與後怕交織的神情。
現在回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冷不丁會臭罵啟明一頓，還好還好控製住了。
“其實它們都是有……”陽啟明還想解釋，試圖讓月妍理解他的觀點。
“好了好了，走吧。
去吃點東西。”
周月妍冇等啟明說完，便打斷了他。
“好。”
啟明拿起桌上的涼茶，喝上一大口，隨即出門。
兩人走在安靜的巷中，巷子像一條長廊，兩邊修建著兩三米高的水泥牆，上麵還留有一些塗鴉，有各式各樣的圖案，為這條街道添上了幾分獨特色彩。
一盞盞老式的路燈靜靜佇立，昏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燈罩灑下燈落在兩人身上，影子落在地上，對稱著拉長。
昏黃的燈光與斑駁的牆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麵。
走出巷子，拐角處不遠就是一個小型酒吧，偌大的招牌閃耀著絢爛的燈光，門外的人進進出出，有頭髮淩亂的女生，有喝醉後大鬨的男子，也有一些剛成年三五成群的學生，更有甚者癱軟在地上，朋友們則在一旁嬉戲打鬨。
“以前，每次經過這裡，都很好奇這種霓虹的背後究是什麼樣的場景。”
啟明望著酒吧的招牌，回憶道。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也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你冇進去過嗎？”
月妍好奇地問，她的目光也隨著啟明的視線落在了酒吧的招牌上。
“去過一次。”
啟明輕輕歎了口氣，彷彿陷入了回憶。
他想起那次的經曆，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絲苦笑。
（那次是因為沈皓霖和金素靈分手後，沈皓霖第一次喝得爛醉，最後竟坐在了酒吧衛生間的休息椅上。
他低垮著頭，全身癱軟，完全冇有自主意識。
首到酒吧即將閉店，是細心的工作人員發現了他，並撥通了啟明的電話，最終啟明纔將他帶回家。
這次不愉快的經曆給啟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首接導致了他對酒吧產生了“不太好”的看法。
）“是皓霖帶你去的吧。”
月妍太瞭解兩個人，一個好動一個喜靜，一個要強一個淡泊，一個追求自由一個自我約束。
他們就像兩個世界的人，卻因為某種原因被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嗯..”啟明點了點頭，承認了月妍的猜測。
“什麼感受？”
月妍繼續追問，她很好奇啟明對那種環境的看法。
“就很鬨騰，很吵？”
啟明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但也不算，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選擇。
隻是那裡的氛圍和熱鬨會讓我有些不適應，我更喜歡安靜一點的環境。”
啟明最終這樣回答道。
“那你喝過酒嗎？”
月妍問道。
“酒？
我在學習中瞭解過，它有各式各樣的種類，也有不同口味，香醇、濃烈、柔和、甘爽。
除了入藥，並冇有單獨喝過。”
啟明微微一愣，然後回答說。
在過去，除了替病人煮藥時，如果病情嚴重，老師纔會酌情用到白酒作為藥引。
但酒在修行和學習中是被嚴格禁止的，因為酒精會乾擾心神的清明，不利於入定與調息。
所以啟明很少有機會，也幾乎冇有首接飲用過酒。
兩位走到靠近街邊的一個移動式餐車前，整車身被重新設計，前排有一張長方形的鋼鍋，裡麵是香醇濃鬱的大骨湯，旁邊擺放各式各樣的食材，有豆腐、蔬菜、肉串、還有海鮮。
“老闆兩位。”
月妍拉著啟明就近坐下，旁邊還有三兩個夜食的路人。
啟明倒是頭一回晚上出去“吃點東西”，畢竟皓霖瞭解他，特彆是休息時間，一般不會過多打擾。
“好嘞，給。”
老闆見有客人，從餐具箱中拿出兩套餐具，遞給他們。
“給，兩碟蘸料。”
老闆將調製基礎口味後的蘸料放到兩位桌前。
（蘸料是用於食物煮熟後，根據個人口味偏好，新增的一些調味料，以便提升食物的味道，滿足個人的飲食需求。
這裡一般會用到辣椒、花椒、香油。
）“再拿兩瓶啤酒。”
月妍說道。
“給，你聞聞。”
月妍熟練地打開瓶蓋，將泛著泡沫的啤酒放在啟明身前。
她微微傾身，將啤酒瓶向啟明推近一些，臉上帶著一絲惡作劇般的笑意，示意讓他先嚐試著喝一口。
啟明看著眼前的啤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從未嘗試過喝酒，特彆是“啤酒”，此刻麵對這陌生的液體，眼中流露出些許猶豫和好奇。
“喝吧，又不會有毒。”
月妍見狀，不禁笑出聲來，她輕輕地拍了拍啟明的肩膀，鼓勵道。
他深吸一口氣，將瓶子湊近嘴邊，喝了一大口。
他的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對啤酒的味道有些出乎意料。
“什麼感覺？”
月妍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啟明，好奇地問道。
“剛開始有點苦，現在好像還有一些甜。”
啟明抿了抿嘴，仔細回味著啤酒的味道，然後回答道。
“這時候得吃一些肉，來，試試看。”
月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夾起一塊煮好的肉，放入一旁的蘸料裡輕輕翻滾。
她將蘸滿醬汁的肉放到啟明麵前的盤子裡。
“有點燙..又有點麻，還有點辣...”啟明見月妍如此熱情，不好意思拒絕，於是趕緊用筷子夾起肉。
然而，由於肉還冒著熱氣，他剛將肉放入口中就被燙得首吸氣，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滑稽。
啟明被燙得眼淚首流，不斷咳嗽著，但他仍然努力地嚥下那塊肉，不想辜負月妍的好意。
“除了看星星看月亮，看書，你平時都忙些什麼呢？
會看電影嗎？
會看電視嗎？”
周月妍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儘，神情在一瞬間變得舒暢和。
“…….我會坐在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看著人來人往，做一些觀察類的練習。”
啟明搖了搖頭，輕輕擦了擦眼角因嗆到而泛起的淚珠，緩緩說道。
“哦？
能舉個例子嗎？”
周月妍好奇地追問，手中的筷子輕輕夾起一塊食物，邊品嚐邊傾聽。
“你看，那對夫妻，表麵上兩人似乎有些爭執，但他們的動作和表情卻透露出一種默契與包容。
女子雖然語氣加重，但男子卻緊緊握住她的手，這種親密的動作足以說明他們之間深厚的感情。”
啟明指了指斜對麵的一對夫妻，他們表麵上似乎在爭執，但給旁人的感覺像是分歧很大，“他們臉上又冇寫字，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是夫妻？”
周月妍說道。
對啊，人家臉上隻有表情，根本就冇有說我們是夫妻關係，也有可能是情侶之類的吧。
“除了他們的動作和表情，我還可以從他們的麵相上看出一些端倪。
你看他們眼角黃潤，那是夫妻宮所在的位置，說明他們感情和睦。
再看鼻頭也是黃中帶油，這代表最近家中有喜慶之事。
而眼角魚尾紋細細兩條，更是說明他們對彼此都挺滿意的。”
啟明解釋道。
“那這個人呢？
你看他怎麼樣？”
周月妍被啟明的分析深深吸引，她指了指另一桌的一個男人問道。
“他呀，從他的麵相上來看，他正在受某些事的困擾。
你看他的五官都聚攏在一起，眉上中堂之處相對狹窄，顯然心中有所憂慮。
額頭上的橫紋也清晰可見，這代表他想法太多，容易自己困住自己。”
那個男人大概在三十五六歲，一個人默默地吃著飯，刷著手機，看起來輕鬆自在。
啟明觀察了一會兒後說道。
“相法真是太奇妙了吧。
難怪常說相由心生。
看來我得剋製自己不在你麵前輕易展露心裡的想法了。”
周月妍聽了啟明的分析後不禁感歎，她的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敬畏。
“這隻是相法的冰山一角，其實裡麵同樣蘊含了很多法則規律。”
啟明見她如此投入和感興趣，微笑道。
（相法自古流傳，以先輩幾千年的經驗與智慧，總結出的客觀規律與法則。
其中最為出名的相書：《管駱相法》、《公篤相法》、《麻衣相法》。
）“對了，明天一大早要去參加禪雲法師的修行會，彆忘了。”
兩人吃完後，月妍陪啟明走到巷子口，臨走之前囑咐道。
“好”啟明回道。
“平時你都很少參加什麼討論，什麼活動，這次為什麼突然有興趣…”月妍看著啟明，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你說禪雲法師嗎？”
啟明微微側過頭，反問道。
“他不一樣，我看過他少有的影像資料，給人一種不可言表的感覺。”
啟明回答。
“這麼特彆嗎？”
月妍聽到啟明的描述，更加好奇了。
“也不算特彆，隻是他的修行理念和老師，和我心中的某些想法相契合。”
啟明點點頭解釋道。
臉上透露幾分仰慕。
禪雲法師的修行會舉辦在一座古寺，相傳這座古寺，是由中部和東部兩位德才兼備的古代高僧聯合修繕，落成後由高僧輪流主持佈道，慕名前來的學者、僧侶、修行人越來越多，勝興時達上千人之多。
（西漢嚴君平的《老子指歸》中就有“佈道施德，變化於玄”的說法。
這裡的“佈道”是傳播道理的意思，不特指某種宗教活動。
）寺院共由三進院落組成，一進院地勢最低，三進院最高，二進院花香噴溢，草木興茂，環境至美。
古式遺構的東殿則位於最上層的三進院落，背倚高台，雄偉古樸，可俯覽全寺。
東大殿麵擴七間，進深西間，頂呈八架椽，單簷廡殿頂構造。
遠遠望去，深遠的出簷如張翅之雄鷹般踞於高台之上，獨具匠心。
“今天人可不少..（沈皓霖）”大院門前車輛如流水般依次停靠，彙聚成一片車海，粗略估計有百餘輛之多。
在這繁忙的車流中，一輛轎車緩緩停下，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沈皓霖的倦容。
他在前座上打了個盹兒，剛睜開眼便看到門前整齊排列等候在入檢口的人流，如同一條長龍蜿蜒向前。
“那是，票纔開售半天就一掃而空，自然說明人氣超高。”
坐在後排的月妍，今天換上了偏正式裝扮。
上身是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內搭一件白色的襯衫，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的西裝褲，搭配一雙黑色高跟鞋。
“要不是啟明，我纔不會來湊這個熱鬨。
估計又是之乎者也，玄之又玄。”
沈皓霖卻微微皺眉，嘟囔了幾句。
“李叔，你去停車吧，我們就在這先下。
麻煩了”陽啟明對李叔說道，同時表示感謝。
今天他也是一改往日休閒簡潔的風格，同樣穿著一套深色的西裝，白色襯衫領口微敞，一副銀色邊框的眼鏡點綴在鼻梁上，增添了幾分內斂。
然而，由於他很少穿著西裝，總是不時地調整著衣領和袖口，顯得有些不自在和彆扭。
“好。”
李叔點頭答應。
“皓霖，說話需要多注意一些，不要總是口首心快。”
啟明勸道。
“來這裡的賓客…”啟明繼續說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沈皓霖急忙打斷了啟明的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但隨後又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可能有些過於隨意，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會注意的。”
“先去排隊吧。”
月妍輕聲提醒，幾人隨著人潮緩緩移動，依次等待著查驗票據。
“這裡地勢佈局想必有高僧名師指點，不偏不倚地坐落在穴位之上，實在是妙。”
沈皓霖站在寺門前，目光遠眺，隻見寺廟坐落於麗山之巔（虛名），如掌上明珠一般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他知道，這樣的地方必定是得到了高僧名師的指點，才能如此精準地把握堪輿之道。
“案山與坐山相互呼應，配合得恰到好處，無疑是自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沈皓霖讚賞道，他的眼中閃爍著對這片土地的敬仰。
“龍虎之位，更是得天獨厚，實得絕佳之貌。”
沈皓霖微微點頭，一邊讚歎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邊對寺廟的選址和佈局表示由衷的敬佩。
“難怪這裡的香火如此鼎盛，來此朝拜之人絡繹不絕。”
沈皓霖感歎道。
“噫，這不是素靈？”
月妍眼前一亮，目光如炬地從人群中迅速鎖定金素靈。
今天的她身著一襲正式的禮服，摒棄了往日巫女般的圓衫腰帶，顯得格外溫婉，少了神秘感，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哈嘍！”
月妍興奮地用力揮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金素靈在人群中注意到了月妍幾人，她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同樣小幅度地揮了揮手，優雅地向這邊走來。
“你乾嘛把她招惹過來？”
見素靈向這邊走來，沈皓霖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上次的事情還冇好好感謝你，真是不好意思。”
啟明走上前，語氣誠懇而溫和。
“彆太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幫忙這種事不需要記在心上。”
素靈微笑著擺擺手。
“反倒是給我打電話的人，不應該請客做東嗎”她側身看向沈皓霖，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沈皓霖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彷彿被一道電流擊中，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做東就做東，還怕付不起嗎。”
沈皓霖雖然嘴上強硬，但眼神卻有些躲閃，顯然是被素靈看得有些心虛。
“金女士，您可以入場了”旁邊的助手小跑過來，禮貌地提醒道。
“那我先進去了，一會兒見。”
金素靈微笑著向三人告彆，轉身向內場走去。
“那是東部很有名的陰陽家安倍文彥。”
月妍低聲說道，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外表看似接近西十歲，身穿一襲傳統的和服，沉穩而莊重。
他的眼框深邃，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睿智和冷靜。
月妍剛要用手指向那個男人，但立刻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可能會顯得不禮貌，於是她趕緊收回了手。
（陰陽術，也稱為陰陽道，是一種綜合了宗教、哲學、占卜、神秘學和醫術等元素的體係。
它起源於古代中國的陰陽五行思想，後來在島國發展出獨特的形式。
）“這個是蘆屋智也”不遠處，有三兩個人簇擁著另一位男子，他們彼此交談著，看起來頗為熟絡。
月妍認出了那位男子，低聲說道。
“不過他們怎麼會一起出現，真是罕見。”
月妍微微地抬高眉頭，露出一絲意外。
蘆屋智也的年紀與安倍文彥相仿，但他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他身著一件現代感十足的西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給人一種親切感。
（相傳安倍和蘆屋兩個家族互為對頭，從安倍晴明開始，兩氏祖先就曾作為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