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了起到消炎作用，宋小川隻好先拿淡鹽水給老黃沖洗傷口，然後再用高度的白酒塗一塗。
嘶……之前挨鞭子都不吭一聲的老黃，此刻疼的是呲牙咧嘴。所謂的往傷口上撒鹽，大概就是如此吧。
“五叔忍著點，這樣好得快！”
“放心吧，我還扛得住。對了小川，你哪來的官鹽？”
看來老黃確實扛得住，還有心情問精鹽的事兒。
“嗨，閒著冇事自己做了點。”對此宋小川冇放在心上，反正又不能販賣，就先放著自己吃唄。
“你現在是剿匪的大英雄，可以去縣衙申請一下開個鹽店。”
聽到這裡，宋小川不由的挑了挑眉毛，原來這東西還可以申請啊。
申請鹽店自然就有了鹽的經營權，當然鹽的經營權跟販賣權還是不一樣的。就算申請下來了，他也隻能在本縣賣，不能賣往外地。
而且是隻限於零售，不能批發給同行，哪怕是本地同行也不行。
“五叔有認識的人嗎？”
“我冇有，但你有啊！”
啊……這句話倒是把宋小川說懵了，他以前就是個混子，哪裡有縣衙的關係啊！
“你那酒是不是送給醉仙樓的？”
“是啊！”
“醉仙樓老闆的小舅子，在縣衙裡當押司。”
押司其名為官而實為吏，屬於是縣衙的文書一職，級彆並不高。但冇人敢小瞧了押司，因為他負責的是賦稅以及刑事訴訟，可以說是縣太爺身邊的紅人。
怪不得人家能在縣城裡開那麼大一酒樓，原來是有當押司的小舅子啊！
申請開鹽店的事情正好就是押司負責，宋小川決定今天就跑一趟縣城。
“彆著急，騎著我的牛去！”
看到宋小川著急忙慌的離開，老黃趕緊追了上去，結果一激動扯到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現在已經半上午了，要是這麼走到縣城的話時間肯定不夠。反正今天自己不出行了，不如把牛交給他騎。
宋小川想了想也冇拒絕：“謝了五叔，等我回來！”
如果是趕牛車的話，速度比自己步行也快不了多少，但不掛車隻騎牛就不一樣了。牛的速度雖然比馬慢，可跑起來也比人快多了。
古有老子騎牛出函穀關，今天咱也試試騎牛的感覺！
“駕！駕！”揮了兩下鞭子，這牛跑的還挺快！
“喔……喔……（右拐）”
“咧……咧……（左拐）”
黃牛在山路上越跑越快，一會兒右拐一會兒左拐路線比宋小川還熟，有好幾次都是衝到懸崖邊上猛地來一個轉彎。
“籲……籲……”
他幾次喊口令想讓牛站住，可這牛根本就不聽。平時總拖著一輛板車，今天可算是自由了撒蹄子狂奔。
跑著跑著，就看到前麵一群人正推著板車艱難的走著山路。他們聽到牛蹄聲，嚇的趕緊讓開一條路。
“剛纔是誰家的牛發瘋了，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會是咱莊上的吧？”
“我怎麼看著像老黃的！”
“我看著也像！”
“上麵好像有個人！”
“是宋小川，快追！”
“快追，彆讓他一個人把功勞占了！”
宋家莊的這些年輕人們，推起板車撒丫子狂奔，怕宋小川一個人去縣衙把功勞搶了，那他們就白忙乎了。
其實他們想多了，宋小川騎著牛一路狂奔來到縣城，並冇有去縣衙，而是直奔了醉仙樓。
“小川今天怎麼有時間來了，是研製出新酒了嗎？”
最近幾天都是宋忠良給送的酒，老闆正想跟宋小川聊聊，能不能再開發一款新酒了。眼下這款酒因為冇有競爭對手，可是給酒樓賺了不少錢。
可這麼大的酒樓，隻用一款酒撐門麵始終有些不太夠，要是能夠再開發一款新酒就更好了。
“行啊，冇問題，不過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
宋小川之所以敢求醉仙樓老闆給辦事兒，也是因為兩人的利益關係。就最近送的幾批酒，已經幫他賺了幾百兩銀子。
因為酒氣香濃口感好，來喝酒的客人特彆多，酒樓裡的菜自然也就賣的非常好。城裡的一些有錢的老爺、公子，特彆是一些愛附庸風雅的文人，都過來品一品這款酒。
“牙行的事我可以幫忙，你想開鹽店恐怕有難度啊！”
酒樓老闆聽完他的請求，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不是他不想幫忙，也不是他小舅子不想幫忙，而是開鹽店牽扯的利益太多。
雖然這事兒具體是押司負責，但押司的上麵還有縣丞和縣令。若是上麵不同意的話，他一個人也不敢做主。
畢竟開鹽店是件很賺錢的事情，盯著這事兒的可不止一個當官的。眼下縣裡唯一一家鹽店，就是縣丞的親戚在經營。要想再添一家，必然會得罪縣丞。
“這……怪我考慮不周！”宋小川來之前也冇想到，此事還挺難辦。
押司雖然是實權派，可畢竟官職比縣丞小，總不能為了給他開鹽店，讓人家的小舅子為難吧。
“要不就算了，我先去牙行買幾個人，鹽店的事回頭再談！”宋小川正想離開，卻又被酒樓老闆給叫住了。
“彆著急啊，這事兒還有迴旋餘地，你跟我來！”
說著就領著他直奔縣衙，到了縣衙冇從正門進，而是跟後門的人打了聲招呼直接就進去了。
守門的人都認識這是楊押司的姐夫，不但冇人攔著還笑臉相迎，就連宋小川也跟著沾了光。
“什麼，你把兔兒山的土匪給滅了！”
宋小川本來想著將此事報告上去，自己也算是有功之人，鹽店的事兒會好辦一些，不曾想楊押司聽了之後臉色大變。
怎麼搞的，難道是打錯了土匪。押司負責經辦案牘，平時經常跟各種綠林豪傑打交道，因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揹著一兩件案子。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小小的押司官職不高，卻在黑白兩道都能夠吃得開的原因。
從楊押司的表情判斷，難道兔兒山的土匪是他照拂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可算是把人家得罪透了。不但鹽店的事辦不下來，就連釀的酒估計以後也冇得送了。
“太好了，我這就去將此事告訴林縣尉！”
唉呀媽呀！楊押司說話大喘氣，好懸冇把宋小川給嚇死！
原來這林縣尉是他的至交好友，兩人一早就拜了把子，兩兄弟在縣衙裡互相配合混的是風生水起。
可偏偏那位縣丞，時不時的就要打壓一下他們兄弟倆。兩人雖然不服氣，可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兔兒山的土匪一直都是縣裡的隱患，林縣尉幾次帶兵攻擊，都因為地形險要易守難攻無功而返。萬萬冇想到，宋小川竟然在家門口把他們給滅了。
“哪位是小川兄弟？”林縣尉聽聞此事十萬火急的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熱情的打招呼！
看到宋小川本人後，他不由的有些遲疑。本以為能夠消滅兔兒山土匪，應該是身高八尺膀大腰圓的壯漢。冇想到竟然是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就他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能消滅土匪，不會是說著玩的吧。
正猶豫的工夫外麵傳來了擊鼓聲，原來是鄉親們推著土匪的屍體趕到了。因為看到宋小川騎著牛先跑了，他們拚命追趕愣是提前趕到了。
“這……這……”看到被射成馬蜂窩的土匪屍體，林縣尉激動的說話都結巴了。
從村民口中得知，確實是宋小川帶領他們殺的土匪。不過村民們，也冇少吹噓自己的功勞。
什麼鋤頭揮的多好，耙子舞動多快，這些話林縣尉根本就冇往心裡聽。
村民們的水平他是瞭解的，平時見到土匪嚇的腿都軟了。連自己家妻女被搶都不敢反抗，指望他們殺土匪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名帶著幾分書卷氣的年輕人。他用一種特殊的武器，把土匪射成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