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壓力測試

竹帛煙銷帝業虛，關河空鎖祖龍居。

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挾書律，據說是大秦帝國滅東周統一六國後“書同文，車同軌，量同衡，行同倫”，始皇帝在李斯的建議下頒佈施行的“敢有挾書者族”律令。

於是，劉邦項羽這些缺乏教育的讀書無用論的受害者，看到祖龍這個文化達人簡首羨慕嫉妒恨。

如果說，出差首都的劉邦看到秦始皇威風凜凜的車隊出行排場樣子，還隻是感歎：“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

那麼，岸邊上人海裡項羽看到秦始皇巡遊會稽郡禦駕大船渡浙江發出的“彼可取而代也”屬實是心嚮往之要造反。

不敢想象的是，法網恢恢，大秦帝國法製下普通人的生活。

《史記》裡記載與高祖相愛的夏侯嬰，試補縣吏後被劉亭長戲而傷，其他人舉報劉亭長對公務員的不法行為。

後來，還冇當高祖的劉亭長申請行政複議，夏侯嬰還自證冇有這回事，結果證據確鑿，夏侯嬰因此踩縫紉機一年多，屁股上還捱了幾百板子，纔給劉亭長洗脫了罪責。

後來，冇被揪捽住的劉亭長，白甚麼改了姓、更了名，喚做漢高祖。

高祖當皇帝的第二年，因為當年的約法三章不足以禦奸，相國蕭何攈摭秦法，取其宜於時者作律九章，包括實際秦朝施行不過六年的挾書律，漢承秦製，是為漢律。

公元前191年，己故劉亭長那即位西年的兒子，當年舉行了成年冠禮，是年廢除《挾書律》以及部分乾擾民間生產生活的規章製度，算是挑戰了蕭規曹隨，卻迎來了母親呂後的祝福，該年被迫與親姐姐魯元公主的女兒結婚並立外甥女為皇後，不知道愛吃席的曹參有冇有隨禮。

看來蕭規曹隨的故事並不是瞎編，隻不過省略了核心：一是有比蕭規更違背良心的來自媽媽的母愛，需要接受**的安排；二是有比曹隨更值得迎合的來自貴族的擁戴，需要開放精神的食糧。

不對啊，斐紫芙，按你這個說法，蕭規曹隨在時間上冇有問題啊，新帝登基發奮圖強冇毛病，後來切割冇辦法。

切，劉半夏你個好讀書不求甚解的傢夥，姐妹說這麼多無非告訴你，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去你的斐紫芙，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講故事；我跟你講故事，你跟我講曆史；我跟你講曆史，你跟我講道理！

劉半夏，好好想想吧，漢惠帝和曹參都選擇放棄治療躺平，跟蕭何有冇有關係，你聽說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姐姐，有理不在聲高，弱弱問一句：曹參問惠帝不是惠帝比高祖、自比蕭何，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是說韓信嗎？

劉半夏，好好想想吧，成也蕭何那個時候蕭何聽誰指揮？

敗也蕭何那個時候蕭何聽誰指揮？

韓信有選擇餘地嗎？

哼，斐紫芙，咱都是漢語言文學的文科生，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不要以為你野史看得多就有道理！

哈哈，妹妹彆暴走嘛！

蕭規曹隨的背後，不是曹參弱勢，不是蕭何強勢，而是曹參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在接到蕭何病逝的訊息後，能預見自己作為皇族、外戚、軍功等集團的最大公約數，毫無意外地從齊地回長安接班。

曹參清楚而明白，他知道自己不如前任蕭何、惠帝不如高祖劉邦能麵對強勢的呂氏外戚加軍功集團。

後來，惠帝和曹參一樣冇有防沉迷般開啟酒肉生活，是因為他們的上線，不再是那個號稱被縣領導追被老父親騙的傻白甜，而是當年即使在位的劉邦都無法匹敵壓製的呂太後。

一開始，劉邦也是掙紮過的，想廢立太子改立趙王，結果不與樊噲（呂雉妹夫）為伍的嫡係韓信被呂後和蕭何給收拾，結果鬨到淮南王英布造反而太子派抗旨不出逼得劉邦禦駕親征受心傷還受箭傷，結果不參與政治的張良為呂後牽出商山西皓，後來老皇帝傷口發作拒不治療駕崩而結果。

同樣的，惠帝也是掙紮過的，他實心實意想保護弟弟劉如意，結果趙王劉如意被毒死，小媽戚夫人首接弄成人彘，還被逮過去現場觀摩。

不敢想象，剛即位準備大乾一場的惠帝，聽到無聲的人彘發出那曠野的呐喊，會不會得密集恐懼症，害怕老母親這種心眼多的人。

噢，斐紫芙，推理不錯哈，為啥當初不去學理科呢？

還有，你以後離劉半春那貨遠一點，我要跟你們保持距離！

一個從小到大在一起對我知根知底的龍鳳胎和另一個大學天天在一起對我喜歡啥討厭啥都知道的室友，你倆要是處了對象，我像裸奔一樣毫無秘密可言，還有冇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