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稟報將軍，並未發現自津威大軍，祁城之內隻有無數百姓的屍體和已經被摧毀殆儘的房屋……”似乎是驚怒殘倭所犯下的罪行，以至於探兵在稟報情況時，雙目通紅，聲音顫抖，顯然在壓抑極大的怒恨：“屬下大致清點了受害百姓的人數，光是城外人坑之中就足有十餘萬人之多！城內更是屍橫遍野，慘絕人寰，被自津威殘殺的百姓恐怕不下四十萬……”

祁城，最繁華時的居民人數，也不過九十萬。

寒風無聲而起，吹襲著金戈生生作響，似乎數十萬枉死怨靈的哭嚎！整整五萬大軍滿懷恨意，寂靜無聲，唯有忍不住顫抖的身軀，展現了他們死死壓抑在心中的滔天怒火！

雖是盛夏，秋意卻涼。

成不敗老將軍脫下盔帽，滿頭白髮枯澀。

蒼老悲慟的聲音雖小，卻在眾將士心中異常清晰。

“全體都有，向枉死百姓致哀！”

整整五萬鳳鳴國最精銳的鳳甲軍整齊劃一的脫下盔帽，低頭致哀。

半晌。

成不敗老將軍重新戴起頭盔，蒼老的眼睛中迸射出一抹森然的殺意。

“傳我軍令，大軍即刻進發，直取遙關！”

“待遙關收複後，我們就去宰了那群畜生，為雲遙百姓報仇！”

“報仇！報仇！”

銀甲大軍肅穆而行。

所有人心中，冇有對戰局的畏懼，唯有殺機！

自津威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退路遙關，正麵臨成不敗五萬精兵的偷襲。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表麵上隻敢縮在河陽，調集重兵拱衛京都的鳳帝，居然悄悄將自己手中最精銳的鳳甲軍交給了成不敗，暗自出京。

他更不會想到，鳳帝居然如此狠斷果決，竟讓將自己的嫡長子作為誘餌，吸引自津威的大軍離開祁城，從而給成不敗創造偷襲遙關的機會。

虎毒尚不食子。

在他心中，鳳帝怎麼著都不會對自己這個孩子見死不救。

“等我生擒了秦驍，定要將他做成人彘，帶回殘倭！我要將鳳帝的大兒子變成一頭最下賤的畜生，就連我殘倭最低賤的人都可以肆意踐踏的畜生！”

“還有鹹陽城內的八十萬百姓，該殺殺，該吃吃！我要讓千裡雲遙毀於一旦，我要讓鳳鳴老兒再也不敢西出！”

想到這，自津威獰笑著，彷彿已經看到那人頭滾滾的美妙畫麵。

龜田大孝此刻也露出了殘忍的笑意，作為自津威手下除了阪田宏威之外，唯二的大將，他的生性比起已經被砍了腦袋的阪田宏威來不逞多讓，甚至比起自津威來，更為嗜殺。

他的嗜殺，不同於一般的殺戮，而是一種極為變態扭曲的嗜殺。

他會先將手無寸鐵的百姓或是戰俘聚集在一口大鍋之中，烹至半熟，再將人從鍋中帶出，放上幾頭野狗、毒鼠之類的猛獸，看其分食。半熟之際的人們往往還保留清晰的意識，可以深徹的感受到身體和心靈上的劇烈痛苦，看著人們在無端的絕望和哀嚎中死去，是龜田大孝最大的快樂。

正因如此，在軍中他的凶名，甚至比自津威還要可怕。

而他也因此備受自津威看重。

“大將軍，末將願意當馬前卒，替您攻下鹹陽！”

龜田大孝揚聲道。

“大軍緩慢，此地距離鹹陽城還有兩日路程，秦驍小兒必定已經知道我們大軍開撥，正是惶恐無措之時！末將手下的輕足迅猛，最擅長奔襲，末將願意先行一步，直取鹹陽！將秦驍小兒生擒送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