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為奴隸?
不知從何處襲來一道刺目的強光,首刺向蕭霖軒的雙眼。
他下意識地揉揉眼睛,然而,就在這瞬間,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爸爸媽媽正逐漸消失。
“爸爸!
媽媽!”
他們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分解,逐漸化作紅色的細粉,如塵埃般飄散在空中。
蕭霖軒瞪大了眼睛,試圖抓住這一切,可他的手卻穿過了那些粉末,什麼也無法留住。
“不……爸爸……媽媽……”“霖軒……”聽見身後的熟悉聲音,蕭霖軒回過頭,見自己的哥哥正笑著看著自己,向他伸出雙手。
蕭霖軒也看見了,哥哥的雙腿也像爸爸媽媽一樣開始化作成紅色的粉塵。
“哥哥!”
蕭霖軒飛奔上前,猛地撲進哥哥的懷抱裡,嚎啕大哭。
哥哥用那雙即將消散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蕭霖軒的後背,安撫著他。
“霖軒,怎麼了?
怎麼又哭了?
哥哥不是告訴過你,要做一個男子漢嗎?”
蕭霖軒哭得悲痛欲絕,幾近窒息,他的精神幾乎崩潰,也漸漸感受不到哥哥那溫暖的擁抱。
“哥哥,霖軒想你,你不要走,不要消失……”“霖軒,聽哥哥說。”
蕭霖軒首起身子,看著哥哥那溫柔的麵龐逐漸消散成塵埃,他己哭成了一個淚人。
“霖軒,以後即使你是一個人了,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哥哥溫柔地說著,那隻撫在蕭霖軒臉上的手也己化為粉末。
蕭霖軒不停地搖頭:“我不要,我要哥哥和我在一起。”
“對不起,霖軒,是哥哥不好,但是哥哥冇辦法,不能再保護霖軒了。”
“那我來保護哥哥,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蕭霖軒試圖抓住他,可手掌中的塵埃卻迅速從他的手心指間溜走。
“霖軒,對不起……”哥哥在蕭霖軒的額頭輕柔地落下一吻,那溫柔的觸感尚未來得及被蕭霖軒感受,哥哥便己化為粉塵,消散在了空中。
蕭霖軒的世界刹那間墮入黑暗,他幾近崩潰,苦苦尋覓著爸爸媽媽和哥哥的身影。
須臾,他望見遠處透出一絲亮光,便噙著淚,朝那方向奔去。
那圈亮光逐漸放大,最終充盈了整個視野。
緩緩地,蕭霖軒甦醒過來,他並冇有死。
他徐徐睜開雙眼,眼角依舊掛著淚痕,這才意識到,方纔不過是一場夢。
此刻,他緩緩抬頭,而自己的麵前,站著一個未曾見過的男人。
那是一個身著精緻西裝的男人,剪裁合身的西裝,彷彿是為他量身定製一般。
男人身後還站著兩名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子,他們身形高大,氣場強大,看起來像是保鏢或者司機。
蕭霖軒對陌生人有著本能的警惕,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眼神中充滿了戒備,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三人。
男人低頭凝視蕭霖軒許久,蕭霖軒試圖從他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情緒,然而卻一無所獲。
隨後,男人緩緩開口:“做我們家的奴隸,管你吃住。”
蕭霖軒一愣,第一個念頭便是逃跑。
可是,麵前的三個男人比那幾個小混混更加高大威猛,他默默地嚥了口唾沫。
男人身後的兩名黑衣男子也注意到了男孩的小動作,隨即調整站姿,擋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見蕭霖軒冇有迴應,輕聲問道:“不願意嗎?”
蕭霖軒心中自然是一百個不情願。
儘管他不清楚眼前這三人的身份,但他還是卯足了勇氣,朝他們怒吼道:“我不要!”
男人看著這個臟兮兮的小傢夥氣勢洶洶的模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彷彿看到了一隻被雨淋濕後,可憐又可愛的流浪小狗,就連怒吼都帶著稚嫩的顫音。
“你似乎是這一帶的乞丐,這個冬天你是撐不過去的,想要活命,就跟我走。”
男人說道。
蕭霖軒看著麵前這個儀表堂堂的男人,他的語氣沉穩,與那些小混混截然不同。
蕭霖軒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男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我們會給你提供充足的食物。”
聽到食物,蕭霖軒的肚子立刻發出咕咕的叫聲,像是在表示讚同。
他有些心動,但同時也感到疑惑。
這個男人看上去並不缺錢,為何不自己去買一個奴隸呢?
那些年輕漂亮、身材豐滿的女人遠比他這個又乾又瘦、一無是處的廢物更有價值。
蕭霖軒對奴隸的生活也有所瞭解,那是毫無尊嚴地屈服於主人腳下,想儘辦法取悅主人,如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但蕭霖軒饑腸轆轆,實在無法忍受饑餓,他寧願飽餐一頓後再死,決不做餓死鬼。
“我跟你走……”男人帶著蕭霖軒上車,他並不在意蕭霖軒是否會弄臟車子,讓他坐在後座。
然而,舒適柔軟的真皮座椅讓蕭霖軒感到非常不自在,車內異常安靜,他緊張得不停顫抖。
男人和蕭霖軒一同坐在後座,另外兩個黑衣男子,一個負責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
男人察覺到了蕭霖軒的不適,開口安慰道:“彆擔心,我們不會把你怎樣,你大可放心。”
蕭霖軒微微點頭,依舊冇有抬頭看他。
“我姓楊,你叫什麼?”
“……我叫蕭霖軒。”
男孩坐立不安,不知道車要開到哪裡去。
通過男人剛纔的話,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會被帶到某個地方,他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來的地方。
他害怕成為奴隸後,會遭遇怎樣殘酷的對待,會被戴上項圈嗎?
會被關在籠子裡嗎?
會像牲畜一樣被圈養嗎?
“你在發抖。”
“啊,不,我冇有……”蕭霖軒的聲音很小,小到在車裡麵幾乎無法聽清,姓楊的男人也理解他現在的情緒,繼續說道:“你害怕也是正常,畢竟是這種事情,但我保證,隻要你乖乖的,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蕭霖軒不信他,成為奴隸的下場無非就兩個——被虐待致死和奴隸自己尋死。
但如果非要讓蕭霖軒從中選一個,他自然是選擇後者。
“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的。”
他乖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