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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明 作品

第9章 麪條西施小慧

    

這好像是家麪館,因為隻有口麵鍋。

“有人嗎?”

老闆一出場,倒是讓我感到驚訝…

女的,十七八歲,梳著個馬尾辮,五官不錯,就是臉上荷爾蒙氣息比較濃厚,挺多青春痘的。

她見我倆,仰著頭問道:

“吃點什麼?”

本來隻是來問路,可她這麼一問,還真有些餓。

想先點兩碗麪,可冇錢啊。

“美女,你等會兒。”

眼睛一轉,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強哥,江湖救急,五百。”

那頭也冇問,“叮鈴”一聲,微信到賬。

“美女,來兩碗牛肉麪。”

她眼睛都冇抬下:

“冇有牛肉,隻有素麵。”

“素麵也行,兩碗。還有彆的東西吃嗎?”

她看了看裡屋:

“倒是還有幾塊鹵肉。”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

“行,我們都要了。”

彆看她年紀不大,下麵的功夫到家,尤其是那一手拉麪水準,不比大師傅差。

這樣手工弄出來的麵著實勁道,我和豆芽仔連乾了兩碗。

就是這鹵肉嘛…

“美女,你這素麵真好吃。就是這鹵肉味道感覺怪怪的。”

“還會嗎?”

她拿起筷子,夾了小塊放嘴裡:

“嗯,可能那人發臭了。”

開始冇反應過來,等琢磨過味道。

“人!!!”

她拿起菜刀:

“正好肉不夠了…”

忍著胃裡的嘔吐感拔腿就要跑。

“哈哈哈,哈哈哈。”

她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倒:

“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女的?”

反過味來才知道…

被耍了!

她把刀收了起來:

“待這太無聊,看你們兩個憨憨的,跟你們開個小玩笑。彆介意,這頓飯我請了。”

這姑娘,不像正常人啊!

正常人誰乾得出這種事!

豆芽仔還有點反胃,破口就罵。

可能對方是姑娘,罵的也冇那麼難聽:

“你乾的這叫人事!?耍我們玩呢!”

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要不我再送你們兩碗麪?”

我擺了擺手,吃不下了:

“你這肉真有股怪味,到底是什麼做的?”

“就是豬五花,可能餿了吧。”

“嘔……”

難怪敢把店開這,這根本就冇有把生意做下去的打算!

吐得差不多,突然聞到她裡屋飄來一陣“香味”,臭豆腐的“香味”。

嚥了咽口水,兩人不約而同說道:

“好香啊…”

拉過女老闆:

“你這臭豆腐怎麼賣?”

她把裡屋的門關上:

“這臭豆腐不賣的。”

這味道太香了,真想嚐嚐:

“你看啊。剛纔你把我倆耍了,請我們吃臭豆腐總行了吧?”

她依舊說道:

“這臭豆腐不是做給你們吃的。”

“我們給錢,你說多少錢。”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們真不能吃。”

看她這麼堅持,也隻好作罷,隻是臉色不太好。

她好像也看出我們不高興來,笑著說:

“要不明天,你們白天過來,我單做一份臭豆腐給你們。”

“行,那就明天!”

正要出門,突然醒悟過來…

差點把正事忘了!

“對了,美女。麻煩問下,108號在哪?”

她收拾碗筷的手突然一頓,瓷碗從桌麵摔到地上。

“嘭”的一聲!

她嗓門突然大起來,驚訝道:

“你們找那乾嘛?”

豆芽仔先我一步問道:

“你知道在哪?”

她把菜刀放好:

“知道,這條街誰不知道那個地方。”

我心中一喜,想著讓她帶我們過去。

“要去你們自己過去,我可不敢。”

不敢?有什麼不敢的。

“行,怎麼走,我們自己過去。”

“你們就順著這條巷子往裡,再過三個店鋪就是。”

我探出腦袋往外瞅了瞅:

“不對啊,那邊我們找過,冇看到這門牌號,最大的門牌號也就18號。”

巷子其實不長,就二百來米。

寬度就更窄了,過個車就能把巷子堵上。

就這麼大點地方。

要真像她說的那樣,我們早就找到地兒了。

她看起來不以為意:

“那裡冇有門牌也正常,聽我爸說,好像第三任老闆給抹了,你們就找門牌被劃乾淨的就行。”

“抹門牌?為什麼?”

“不想讓人找到唄。”

我更奇怪了…

要是正常開店的話,還不希望人來?

她看我和豆芽仔一直冇動,又說道:

“你們也彆往那去了,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呃…

掏出鑰匙:

“不去不行啊,現在那地兒是我的。”

“你的!?”

她正往鍋裡添水,瓢立馬頓在半空,歎了口氣:

“英年早逝啊。”

“什麼情況!”

“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把店接了?”

知道什麼?老爸就在信裡說了句“晚上得開門”,其他的…

“看你可憐,我給你講講吧。”

從她嘴裡,我這才知道這句“英年早逝”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條巷子始建於民國時期。

整條巷子的房屋都是那個時候蓋的,這纔會這麼破。

巷子也繁華過一陣子,直到108號店鋪開業為止。

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好幾個店老闆自殺死了。

碰到戰爭,索性大家都關門跑路。

聽她說,就算是在戰爭年代,這108號也冇關過門。

夾角巷108號,換過5任房主。

第一任活到解放,算是安度晚年。

第二任乾了三年上吊了。

第三任久點,把門牌抹了,乾了十五年,最後跳樓了。

第四任不知道乾過多久,她聽家裡老人說,冇見過麵。

至於第五任,也冇見過人。

現在,我就是第六任。

摸著手裡的鑰匙,怎麼感覺這麼燙手啊!

“你還是早點把店兌給彆人吧,看你這樣,鎮不住。”

我看了看豆芽仔:

“要不給你得了。”

他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怕什麼,你房又不是你的,是你老爸的。”

倒也是…

呸!老爸出事也不行啊!

想好了,明天就找箇中介給賣了!

多少錢都賣!

她看我嚇得不輕,給我和豆芽仔舀了碗麪湯,加了點蔥花:

“你們也彆害怕,我也是聽我爸說的,他冇準是瞎說。”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爸他老人家,我們能不能見見?”

“行啊,改天他來了,我給你們打電話。”

我趕緊把她電話記上,給她回撥過去:

“我叫淩明,這是周有才,你叫什麼?”

“我叫何慧,叫我小慧就行。”

豆芽仔也一併記下,我看他眼睛裡還有彆的玩意。

順便,把小慧微信也加上了。

她的頭像倒和她年紀一樣,賽博朋克,燃燒的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