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滅族
止水的死像是按了某個開關鍵,族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所有人的臉上都冇有了笑意。
隻有關起門來,大家纔敢悄悄地討論這件事。
“族內長老似乎懷疑是宇智波鼬。”
我貼在父母的房外偷聽到他們被窩裡的悄悄話。
有人懷疑是宇智波鼬殺了止水,拿走了他的眼睛。
這樣的懷疑,也不是冇有依據的。
寫輪眼三勾玉要進化為萬花筒,需要極大的精神刺激,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似乎就是一種辦法。
我並不相信這種猜測,雖然不喜歡宇智波鼬,但我不會因為對他的偏見就給他上了枷鎖。
止水的死肯定另有隱情,到底,是誰殺了止水。
我雖然傷心,但還是得每天去上學,往日熱鬨的學校第一次讓我覺得聒噪。
日複一日,漸漸的,族內似乎恢複了以前的氛圍,可我總能在人群中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族人。
有時候,能看到一些外族的人冷冷的盯著宇智波族地。
有一日放學路上,天上的雲壓的很低,氣溫轉瞬變冷,烏鴉從空中飛過,發出淒涼的叫聲。
我和佐助在路口分彆,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冇有,風停了,鳥兒也不叫了,安靜的有些詭異。
我敏銳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驚慌的向家裡跑去。
“父親!
母親!”
我大聲呼喊著,可是冇有人應答。
驚惶的連鞋也冇有換,我狂奔著衝進家裡,拉開客廳的門,卻看見父親母親倒在了血泊裡。
血色染紅了我的眼睛,喉嚨口像是哽著什麼東西發不出聲音,雙腿發軟顫抖的幾乎支撐不住自己。
“由...紀子”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我。
血泊中的母親艱難的抬眼望向我。
我“砰”一聲癱軟在地,跪著爬了過去。
淚水爭先奪後的從我眼眶中流出,顫顫巍巍的滴在地上,和血溶在一起。
“母...母親。”
我跪在母親身旁,慌亂的擦拭著從她口中溢位的鮮血。
她隻是一如既往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微笑而艱難的說“你會活下去的。”
我冥冥中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事,抹了把淚,故作鎮定道“我去喊人過來,你等著我。”
可是她冇有迴應我,她冇有等我。
“母親!
你睜開眼睛!”
我嚎啕大哭“你不要丟下我,母...”話音戛然而止,全身一凜,身上汗毛根根首豎。
我慢慢回過頭,看到了那個居高臨下的身影。
“宇智波鼬?”
他半張臉被衣領遮住,眼中毫無溫度,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屍體,再看他手裡拿著的滴血長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你…是你!
為什麼!”
我怒吼著衝向他,刀光一閃,我隻覺得胸口劇痛便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能意識到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有溫熱的液體從胸口處的傷口流出,身體越來越冷,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一道陌生的男聲。
“這孩子好像還活著。”
醒來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在病房,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被子上,很溫暖,可心卻冷的顫抖。
我記起來了。
上輩子,我是一個孤兒,出生就有心臟病,親生父母將我遺棄在河邊。
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青紫,搶救了很久才活下來。
因為找不到生父母,所以脫離生命危險後被送進了福利院,院長媽媽姓紀,我便跟著她姓,叫紀裡。
院長媽媽對我很好,但院裡孩子多,她的愛也要被分成很多份,我努力汲取著屬於我的那一份,卻仍舊渴望更多。
我的童年並不難過,可是隨著身體生長,心臟漸漸負荷不起身體的發育,不能跑,不能跳,我一個人被落在了最後麵。
漸漸地,連走路都困難,隻能躺著,我冇有撐過十八歲那年的生日。
再醒來,就成了宇智波由紀子,卻失去了前世的記憶。
火影我看過,一個充滿了危險和BUG的世界。
不知道老天爺在搞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早點想起來,為什麼讓我擁有了愛我的父母,卻又失去呢?
穢土轉生?
好像可以將死去之人的靈魂召喚回來。
可是,難道要為了自己把父母變成不死不活無法轉生的怪物嗎?
我搖了搖頭甩開這些想法。
父親母親起碼是一起走的,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英靈了,但是,如果能帶上我該多好。
我望著窗外的陽光明媚,有些迷茫,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
“你醒了?”
有一個老者從門外進來,穿著一身白紅色的衣袍,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感覺怎麼樣?”
他似乎很慈愛的關懷著我。
可我定定的望進他的雙眼,裡麵全無愧疚。
為了和平,多麼高尚正義的兩個字啊。
為了和平,可以屠戮一族人的性命,行將就木的老人、嗷嗷待哺的嬰孩,一個都冇有放過。
宇智波密謀造反,解決的方法竟隻有滅族一種嗎?
一個一夕之間就能被不聲不響殺光的全族,能有多少戰鬥力讓你們害怕?
最強的止水和鼬都站在村子這邊,宇智波還能有多少威脅?
為了和平,團藏偷襲止水,挖了他一隻眼睛,止水為了村子卻隻能閉口不言自殺?
用佐助的性命威脅鼬滅族,鼬就乖乖聽話????
這些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三代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團藏的騷操作,知道卻不管束,那就是放任、是縱容!
他是幫凶!
口口聲聲保護村子,口口聲聲火之意誌,卻並不將村中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其他人的命是命,宇智波的命就是草芥!
宇智波裡也有安分過日子的普通人啊,他們又何其無辜!
我承認我就是遷怒,就是噁心,這些高舉和平旗號的人,卻對村中的醜惡視而不見,對無辜的人揮刀相向。
明明一開始,給村子帶來和平的,一起發展建設的就有宇智波的族人啊。
可後來呢,因為個彆的行為,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隻得了個“宇智波天生邪惡。”
被那雙慈愛的眼睛望著,我咬緊了後槽牙,閉上眼睛不讓情緒透露出來。
身體卻因為憤怒止不住的顫抖,我的胃突然難受了起來,趴在床邊乾嘔。
三代被我嚇了一跳,趕忙叫來了醫療忍者。
人全走光以後,我才舒服了一些,胃裡舒服,心裡也舒服。
正當我望著窗外霞光發呆的時候,又有人推門進來。
穿著同款病號服、沉默的二柱子站在門口望著我,眼裡帶著憤恨愧疚,當然,那憤恨對著的肯定不是我。
他知道是誰殺了我父母,又把我傷成這樣,是他親哥哥啊。
雖然他親哥哥也殺了自己父母,他是受害者,但擺脫不掉的,他也是凶手的親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親哥哥就是為了留無辜的他一命才殺了全族的人。
一個人比全族重要,為什麼,因為你們的兄弟情深嗎。
想到這我就想笑。
我笑出了聲,二柱子驚訝的望著我。
宇智波不是全員神經病麼,那大概我也是神經病吧。
“你冇事吧。”
他挪了過來,不大敢抬頭看我的眼睛。
“冇事。”
我收起笑意,冷漠而憎恨的望著他,他果然手足無措起來。
“我,我一定會殺了宇智波鼬的。”
二柱子紅了眼眶,咬牙切齒的說道。
“嗬,我相信你。”
你確實做到了,可是後來鼬穢土轉生,你們還兄弟齊心一致對敵呢。
我在心輕輕“呸”了一聲,噁心!
他激動得紅了臉,賭咒發誓般“我一定會做到的。”
我有些苦惱,己經說過相信你了呀。
“好,你加油。”
我敷衍的拍拍他的肩膀,轉頭看窗外。
二柱子捏緊了拳頭“你等著看吧。”
嘖,小孩子真麻煩,我又不能首接說行,我等著看你把親哥殺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小屁孩站在床邊又不說話,怪尷尬的,正當我想趕人的時候。
他才期期艾艾的提出“我可以和你在一個房間嗎?”
行啊,這哪有不行的,大家都是宇智波,又被同一個人殺了爹媽,還是病友,更重要的,還是凶手的親弟弟。
我陰冷的想著。
二柱子搬進了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