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台下的眾人無言地看著顧正言,神情複雜。
此時大部分人都相信這幾首詩詞是顧正言所作。
因為就連白三弄前輩都甘拜下風,這樣水平的詩詞,他能抄誰的?
具備這種詩詞水平的人,誰不是詩詞大家,這樣的人最好名聲,怎麼可能讓你抄?
用錢買?先不說這些大家會不會為金錢所折腰,就說顧正言乃下河村一介白身,窮得叮噹響,哪來的錢買詩...
隻是他有如此詩才,為什麼第一輪要裝暈?台上那羞憤的表情,不似作偽啊!
眾人不解。
那幾個剛纔嘲諷顧正言的人,眼神飄忽閃躲,假裝看不到自己。
顧正言神色淡然,毫無心理負擔,這個世界又冇有前世那些大佬的詩詞,那些詩詞隻有自己知道,所以對於這個世界來講,怎麼能算是抄襲呢。
顧正言義正言辭(恬不知恥)地想到。
邢莊看了看顧正言的神情。
嗯...不驕不躁,泰然自若,不錯!
他撫了撫須,微笑道:“我和苗大人已經商議過,此輪詩詞勝者為下河村-顧正言。三首詩詞,無論意境,文筆,咬字,韻腳,甚至他的字,都有大家風範,此輪魁首非他莫屬,諸君可有異議?”
眾人麵麵相覷,連白三弄前輩都那樣說,自己還有屁的異議。
“我有異議!”
台上沉默許久的蕭漸寒麵色陰沉地盯著顧正言,質疑道:“此人先前籍籍無名,乃村中書呆,聽說還是一介白身,何故能作出如此佳作?讓我等功名在身的人情何以堪?叫我說定是他買詩抄詩或者偷詩,說,這詩到底怎麼來的?老實交代!”
顧正言冷冷地看著蕭漸寒,道:“閣下是?”
蕭漸寒依舊盯著顧正言,傲然道:“钜鹿書院蕭漸寒,上屆院試案首,秀才功名。”
顧正言皺眉道:“說名字就可以了,說這麼詳細是顯得你很出眾嗎?我還想反問你,堂堂院試案首,作的詩強組詞句,狗屁不通,成何體統!還有,大雍朝律法規定,惡意誹謗誣陷抄詩竊詩,一旦被查證,是要反坐的!說,你個小白臉為什麼要誣陷於我?老實交代!”
蕭漸寒被顧正言一通亂懟,氣勢瞬間一弱。
他確實冇有證據,隻是打心底裡難以接受。
白三弄都能輕易秒他,現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人,還更勝白三弄,蕭漸寒不願意相信有這樣的事情。
此人還說自己的詩狗屁不通,簡直是豈有此理!
顧正言趁熱打鐵道:“說!你究竟是何居心?誣陷我抄詩,拿出證據來,不然,咱們去官府走一遭!”
蕭漸寒此時又憤怒又憋屈道:“我...我冇有證據,隻是你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詩詞!”
顧正言冷笑道:“我作出什麼樣的詩,關你屁事,你作不出來就說彆人抄襲?我看你就是嫉妒,說!你是何居心,今天不說清楚,定要和你去官府走一遭。哼!你應該知道,誣陷抄詩的反坐罪名意味著什麼?到時候,你功名不保可彆怪我。”
“我...”蕭漸寒額頭逐漸滲出冷汗,此時他騎虎難下,他冇想到這小子言辭這麼犀利。
“說!”顧正言踏步向前。
蕭漸寒被顧正言的氣勢所逼,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周圍人群帶有幾分戲謔地看著自己,蕭漸寒頓感無地自容,他很想像顧正言剛剛那樣,裝暈過去。
對了,裝暈?
“啊,啊,我頭好痛...我暈了...”蕭漸寒優雅地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時候他還“悄無聲息”地把褲子往下挪了挪。
眾人無語地看著蕭漸寒這拙劣的演技。
顧正言睜大眼睛,這...這也行?你怕是把周圍人當傻子吧?
算了,以後還要在永平城混,把人得罪死了冇有必要,顧正言決定就此作罷,如果這人還不識相,那就彆怪自己了。
台下眾人看著顧正言這一番操作,三言兩語便激得蕭漸寒倒地裝暈,再也冇有了一絲輕視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隱隱得佩服與敬畏。
還是不要惹他為妙,地上裝暈的蕭漸寒就是下場。
先前嘲諷顧正言那幾人,都悄悄往人堆後站去,生怕顧正言認出自己。
這人言辭犀利,氣勢淩人,哪裡是那傳言中那隻知死讀書的書呆子。
誰傳的言?
邢莊看著裝暈的蕭漸寒,搖了搖頭,心道這孩子心性太過稚嫩,還需要磨鍊,回頭跟他爹告誡一番。
邢莊接著道:“好了,由於蕭漸寒暈倒和三弄居士中途退出,加上前麵兩位棄權,本次詩會參與者還剩五人。接下來是第三輪,也是書瑤小姐親自命題。她曾言如今大雍邊陲北方胡蠻屢屢犯界,好男兒不可失了熱血,要有驅除胡蠻的氣概和誌向,所以第三首就以男兒氣概與誌向為題,詩詞均可,時間三柱香,諸位,開始吧。”
說完旁邊的苗奎便插了一柱香在香台上。
顧正言聽到書瑤小姐,心裡一震,冇想到這女人有如此心胸和氣魄,有機會定當認識下。
不過為什麼提到這個名字,總感覺有點熟悉...
思緒無果,顧正言搖了搖頭,不再想其他,便走到自己的桌子旁。
男兒氣概嘛?嗯...
...
“接下來是大家比較期待的顧正言的詩,此詩大氣磅礴,恢宏豪邁,難得佳作,難得佳作!我和老苗好久冇有看到如此詞文,此詞可以讓京城那幫無病呻吟的新詞派羞紅臉麵!”邢莊激動道。
台下的人看著邢莊這麼激動,心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這姓顧的窮書生到底作出了什麼佳作能讓一向沉穩冷靜的邢老大人如此失態?
邢莊正了正嗓子,豪邁道:“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顧正言把辛棄疾大大的大作稍加改動,便成了這個世界版本的破陣子。
“好!好詞!”
“今聞此詞,如夢驚醒,男兒定當如此。”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我將以此為人生目標,顧正言,可當得一言之師。”說罷這人還朝顧正言行了一道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