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湖險惡

店小二原以為這小叫花是跟著這富家公子哥出來打秋風，誰知開口便難住了他，撓了撓頭訕訕道：“小的乾這行也時日未久，不知乾果鮮果鹹酸蜜餞各是哪些，請少爺賜教！”

說到吃的這小乞丐倒是耐性十足，嘴裡說道：“乾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鹹酸要砌香櫻桃和薑絲梅兒，不知這兒買不買到？蜜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好郎君。”

夥計雖聽在耳裡，卻有些心花繚亂的感覺，都細心用筆記了。

林平之也微覺詫異，這小乞丐其貌不揚，在吃上倒是極其講究，不由得多瞧了他幾眼。

夥計正要告退，小乞丐忙把他叫住：“回來，熱菜還冇點呢，要我乾吃果子蜜餞麼？”

夥計忙退回來，一拍腦袋道：“是小的糊塗，少爺點些什麼菜？”

小乞丐搖頭晃腦道： “八個酒菜是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

聽到這裡夥計和林平之臉上都露出驚異之色。夥計不由自主地朝林平之望去，意思這一桌子菜可不便宜，您是掏錢的主，您可得拿個主意！

林平之則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卻是半點想不起來了。

“……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薑醋金銀蹄子。熱菜就這八樣吧！快去準備！”

那夥計為難地望向林平之：“您看這？這麼多菜您二位怕是也吃不完啊？而且…而且…”

不等林平之說話，小乞丐搶白道：“而且什麼，吃不吃得下是我們的事，你隻管做來，這位爺不差這幾錢。”

林平之心中暗爽，臉上卻淡然道：“他說得冇錯，我們不差錢，你隻管去做來。這位爺要是吃得滿意了，有賞！”

那夥計聽了眉開眼笑地下去了。不多時四乾果四鮮果兩鹹酸四蜜餞八熱菜並一罈子好酒便擺了滿滿一桌。

小乞丐擼起袖子便開始大快朵頤。

林平之也嚐了幾樣，果然味美，他想吃喝到得此處他也該腳底抹油了。剩的的事就該小乞丐自己解決了。

他輕咳了一聲，讚歎道：“小兄弟你點這幾些個菜著實做得美味，我去後廚問問菜譜。”

小乞丐正吃得高興，聽他說想去後廚，並非離店，又見他煞有介事叫來店小二帶路，揮了揮手讓他去了，哪裡想得到江湖險惡。

此時正值用餐高峰期，那店小二將林平之領進後廚招呼了幾句便離開了。

後廚正忙得團團轉，林平之轉了一圈逮住一個正打下手的小廝道：“小兄弟辛苦，哥們我是做青菜配送的，手裡有大批蔬菜，不知道能不能跟貴店搞搞合作啊？”

那小廝見林平之氣度不凡，錦衣華服，原本以為可以得些賞錢，得知是搞推銷的，不由得失望道：“本店有長期穩定的貨源，而且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得找掌櫃去談。”

林平之滿臉失望：“原來是這樣。”又堆笑道：“小兄弟，我來這後廚不點點東西，總不好正門返回，不知道這後廚有冇有後門，我從後門繞回去。”

那小廝見林平之言語客氣，也不多想，伸手往旁邊一道窄門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