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善長、楊憲,以感染風寒為由告病請假,實則身體康健,無病呻吟,現經左都禦史朱棡查證,證據確鑿,已然自首,望父皇明鑒!”

…………

中書省一片死寂!

胡惟庸傻了,李善長愣了,楊憲雙目圓睜,就連趙二虎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朱棡。

殿下,您這可是貼臉開大呀!

但朱棡卻依舊麵色如常,這會兒正低頭檢查自己所寫的小報告,確認無絲毫需要潤色的地方,便從椅子上起身,朝李善長和楊憲點頭致意道:

“好了,多謝兩位配合我們禦史台的工作,既如此,本王就不在這裡過多叨擾了,二虎,咱們走。”

“殿下且慢!”

朱棡要不說走,李善長和楊憲還回不過神來。

畢竟前一秒,兩人還因為朱棡的話沉浸在濃濃的感動中不可自拔,哪曾想下一秒就圖窮匕見了呢?

“殿下,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難道剛纔那些令人感動的話語,都是為了誆騙我們才故意說的嗎?”

朱棡麵色一肅,這兩句話對他而言是種莫大的侮辱:

“混賬,我朱棡好歹是大明朝的晉王爺,怎麼可能行誆騙之事呢?”

“這麼說吧,即便此刻,兩位在我的心目中,依然是尊敬的長輩和朝廷的棟梁。”

“我跟兩位的感情,不敢說天長地久,也是日月可鑒。”

“隻不過,公是公,私是私,本王既然當了這個左都禦史,那就要一視同仁,嚴於律己。”

“兩位如果因為本王冇有徇私,從而對本王心生怨言,那麼就儘情的怨吧,反正我是問心無愧的!”

朱棡一番慷慨陳詞,聽得李善長和楊憲是一臉懵逼。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因為現如今,隻有劉伯溫知道朱棡要乾什麼。

更何況自貼臉開大之後,李善長和楊憲就大腦一片空白,至今都心亂如麻,又怎麼可能猜到朱棡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好在中書省還有個胡惟庸,雖然他也在狀況之外,可畢竟旁觀者清,故而很快就穩住心神,朝朱棡拱手道:

“殿下言之有理,可在微臣看來,恩師和楊兄所犯之事,算不得什麼大罪,頂多是有點小錯而已。”

“況且自中書省創建以來,李相和楊政事日夜忙碌,真是一刻都不敢歇,人都因此蒼老憔悴大半,所以才謊稱感染風寒,在家休息一兩日。”

“既如此,還望殿下暫且寬容,我胡惟庸願為擔保,此事絕無下例,倘若再犯,中書省所有官員,任憑殿下處置!”

胡惟庸此話一出,李善長和楊憲瞬間醒悟。

對呀,當務之急並不是搞清楚晉王殿下要乾什麼,而是把事情先解決。

雖說以他倆現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朱棡把這事捅到朱元璋那裡也不會受責罰,頂多口頭警告。

但誰讓仕途一道,永遠都是能不驚動上麵就不驚動上麵呢?

所以胡惟庸話音剛落,李善長和楊憲就挨個跟朱棡保證起來,一時間可謂是把好話說儘,心肝都恨不得掏出來給朱棡看!

那麼一箇中書省左相,兩個參知政事,朱棡即便貴為親王,也不能不給這三個人的麵子,再說認錯態度也著實良好。

於是,朱棡伸手入懷,拿出紙筆,將剛纔所寫的李善長和楊憲之事一筆抹掉。

看得中書省三人齊齊大喜,當下隻想給朱棡磕一個,但就在這時,朱棡提筆在紙上緩緩寫下五字,就在李善長和楊憲被抹掉的罪狀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