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些年，他們吵過架嗎？

她忐忑不安的房間裡待了一會兒，冇有回宴廳，直接乘電梯到停車場，讓老王先送她回家。

車子剛發動，手機便響了起來，是一串冇有備註的數字。

這個號碼她並不陌生，甚至是相當的熟悉。

她猶豫了半晌接通，那邊便響起了顧瑾琛的聲音：“你在哪？”

她單手撐著頭，望著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雙眼有些迷離：“在車上。”

他的語氣似是質疑：“車上？”

她淡淡的道：“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幫我給爸媽還有爺爺說一聲。”

“好，你把手機給王叔，讓他接電話。”

沈悠然深知他的用意，是在確認她有冇有說謊。

她將手機遞給老王，老王單手掌控方向盤，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螢幕。

上麵隻顯示著一串號碼，不知道是誰的電話，他狐疑的將手機貼在耳邊：“您說。”

電話那端的顧瑾琛不知道說了什麼，老王靜靜地聽著，過了一分多鐘後，語氣恭敬的道：“好的，顧先生，我都記下了，我在沈家開車十幾年了，您就放心吧。”

掛斷電話，老王將手機遞還給她，沈悠然接過，若無其事的問道：“他說什麼？”

老王雙眼直視著眼方，笑眯眯的道：“顧先生再三叮囑我晚上開車一定要小心，回去後讓張媽給二小姐您熬一碗解酒湯，湯中兌一些冰糖水，說這是您一貫的口味。”

他語氣頓了頓，又接著道：“大小姐真是有福氣，嫁給了顧先生。”

沈悠然呼吸微微一滯，似是不經意的問道：“他真的有那麼好嗎？”

“顧先生不僅身家顯赫，而且風度翩翩，咱們A市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大小姐。不過顧先生對彆的女人都不予理睬，對大小姐那是好得冇話說，兩人的感情如膠似漆。”

聽到“如膠似漆”這幾個字，她的心窩像是被尖銳的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老王冇發現她臉色越來越蒼白，依舊喋喋不休的道：“大小姐懷孕那會兒，顧先生每晚應酬很晚，怕她孕中多思，特意將她送到國外待產，隔三差五就抽空去看她，連老爺子都說大小姐嫁對了人……”

她靜靜地聽著，目光望著外麵路邊的綠化樹上，上麵纏繞著彩燈。

紅紅綠綠的閃爍不停，隨著車速一閃而過，在身後漸漸變成一個黑點。

老王見她一直不吭聲，從後視鏡中看出她的神色不對勁，以為她嫌自己囉嗦，尷尬一笑。

“二小姐將來也一定會嫁給像顧先生這麼好的人。”

她心裡酸澀的厲害，這個世界也許有很多個同名同姓的顧瑾琛，但她五歲那年遇到的顧瑾琛再也不是她的了。

良久後，她問道：“這些年，他們吵過架嗎？”

對於她口中的“他們”，老王十分費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二小姐是指……”

她忽然閉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算了，當我冇問。”

沈悠然，你在期待什麼？

期待他們因感情不合，離婚？

還是指望顧瑾琛會回到你的身邊？

彆傻了。

從他說要娶沈舒娜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冇有可能了。

何況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顧依依是你們永遠都跨越不過的鴻溝。

回到家，老王按照顧瑾琛的吩咐，讓張媽給她煮醒酒湯，她卻搖了搖頭：“不用了。”

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張媽，“手洗，洗好後送到我的房間。”

她正準備上樓，老王磕磕巴巴的道：“二小姐，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惹您生氣了？”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來，但終是笑不出來，無奈的一聲輕歎。

“冇有，我隻是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