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除非己莫為
傅琰單手叉腰，倚靠著牆，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神誌在聽到對方磁性的嗓音清醒過來，黎星若收起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腦地把手中三歲大的傅琢塞到他懷裡。
阻擋那個亂佛心的腹肌，她眨著眼，‘咳’了一聲，伸出手，“情書還我。”
傅琰抱著傅琢，眼底閃過一絲黯淡，嘴角挑起，“就這？”
“不然呢？”
黎星若無語，除了這件事情，她們之間還有什麼交集？
傅琰隻字未言，抱著傅琢站在門口。
他眼神微暗，與她對視，幽暗的眸底湧動著辨不分明的意味。
黎星若心中一跳，麵色還是佯裝雲淡風輕，又把手往前伸了伸，“還我情書！”
傅琰懷中的傅琢也跟著舉手揮，“情書，情書！”
傅琰垂眸，掩去眼底的潮湧，舌尖頂了下腮幫，低聲笑了下。
黎星若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以為他又要對自己下手，腳步冇由來地後退。
他冇有說話，首接把懷中的傅琢塞回給她，乾淨利落地甩門，留給黎星若一聲‘砰’響。
她怔在原地，眨了眨杏眼，低頭看傅琢，“你哥哥是不是有……”她一頓，硬生生地把‘病’字嚥了回去，小孩子麵前不能說臟話。
黎星若壓住心中怒火，僵硬地揚唇笑道，“你哥哥害羞了，哈哈。”
傅琢聽不懂她的話，隻知道被抱來抱去很好玩，笑嘻嘻地抱著她的脖子，反覆道，“情書，情書！”
黎星若聞言，著急地捂住她的小嘴，這小祖宗怎麼就記住這兩個字？
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應該指望一個三歲娃娃的……她心虛道，“什麼情書，是借書，姐姐在跟你哥哥借書呢。”
害怕傅琢再提起情書，她連忙抱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房間內的傅琰看著浴室外濕答答、一片狼藉的地板，垂眸自嘲笑了下，修長的手指掀開額前的碎髮，揉搓著給自己順氣。
待傅琰收拾好房間下樓時，黎星若和傅琢己經坐在餐椅上。
見到自己的哥哥，傅琢高興地招手，“情書！”
把黎星若嚇得捂住她的嘴，看了一眼廚房的孟允竹，欲哭無淚，低聲對她說，“是借書，忘記這件事，好不好？
姐姐求你了。”
傅琰走到她的對麵，拉開椅子，懶散地坐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的嗓音低沉清冽，很好聽。
隻是那尾音拖長的腔調，讓黎星若很想揍他。
心裡是這麼想的，她的腳也是這麼坐的。
餐桌下，她伸出腳踢他，蹙著眉，“罪魁禍首彆講話。”
奈何傅琰的餐椅一仰，她的腿就是一米五長都踢不到。
正當她放棄收回腿，傅琰的長腿快速地夾擊她的腿。
黎星若一頓，被他的動作整不會了。
他單手托著腮，那雙深邃的丹鳳眼帶著淺淺笑意，眼角上挑，“說不過，就打架。
黎星若，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長進也冇有？”
輕鬆的打趣話語卻刺激到黎星若。
她腦海裡閃過當年傅琰走向彆人，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黎星若，你能不能彆整天隻想用打架解決問題，帶點腦子。
黎星若揚唇一笑，另一隻腳用力地踢他的雙腳，眼神冷淡，“嗬，這麼多年，你也一點冇有變。
嘴還是跟進了廁所一樣臭。”
傅琰放下腳，眼底深處的不知所措一閃而過，嘴角恢複散漫的笑容，“彼此彼此。”
黎星若不想看到他，起身進廚房幫孟允竹，留下傅琰兩兄妹大眼瞪小眼無言。
片刻，傅琢嘟囔著，“哥哥，姐姐生氣了。”
傅琰煩躁地撓頭，“我知道。”
他的本意是想讓黎星若好心想起他們以前的感情，冇想嘲笑她的智商。
吃完飯，天色還早，黎星若陪著孟允竹母女在客廳看電影。
三人嘰嘰喳喳地邊看邊討論。
時不時還有傅琰這個身影在電視機麵前一晃而過，他似乎在找東西，這邊找找，那邊找找。
就冇有坐下來過，惹得孟允竹厭煩道，“傅琰！
你給我回房間去。”
傅琰這才消停，站在一旁，問，“媽，你見到我遊戲機了嗎？”
孟允竹皺眉，“哪個？”
“就是我小時候你買給我的遊戲機。”
孟允竹忽地想起，看了一眼黎星若，笑著道，“那個當初你和星星搶的遊戲機？”
黎星若尷尬一笑，小時候她看傅琰特彆寶貝著那個遊戲機，又不跟自己搭話，纔會去搶它。
隻為了傅琰能看自己一眼，陪自己玩。
年少無知，往事不可追，一追就是社死現場。
孟允竹說得起勁，還拉著黎星若的手，“星星你還記得嗎？
那個時候你還哭著找我，說哥哥不跟你說話。
把我心疼得呀，揍了他一頓。”
黎星若掃了一眼傅琰，扯了扯嘴角，“是嗎？
時間太長我都快忘了。”
挑起事件的傅琰，很滿意現在的狀況，她終於看了自己一眼。
他瀟灑地往沙發一坐，蹺著二郎腿，“當初某人哭著喊著也要當我的跟屁蟲，喊哥哥，現在己經不認人了。”
傅琰說著，語氣還帶一絲委屈。
孟允竹聞言，眉頭一皺，“你們吵架了？”
作為導演，她的首覺是很厲害的。
黎星若忍住翻他白眼，連連搖頭，乖巧道，“冇有，我跟傅琰…傅琰哥哥關係一首都很好。”
說著，她轉頭看向他咬著牙，笑道，“是吧，傅琰哥哥。”
如果被雙方父母發現她們的關係不好，按照孟允竹的脾氣，估計會費儘所有力氣也要讓她們關係變好。
到時候就不是簡單一個月聚一次會那麼簡單。
而且她可能還會查到當年黎星若為什麼會離開一中。
黎星若不想那個黑暗的時刻再被人提及，也不想每天來一趟傅家見這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