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 她是我老婆章
她原本以為如果要儘快釋懷，最快的辦法就是接受結局，也不要因為這個結局配不上過程而不甘心，更不要一首苦苦糾纏，大方去承認自己不被周京墨愛的事實。
所以她才提了離婚，當聽他親口說出不愛兩個字，她還是心臟被挖去一塊的劇痛。
可到頭來，隻有她一個人痛苦難過，他連離婚都漫不經心。
她終於懂了，不論是放浪形骸的他，還是對她溫柔的他，從來未有真心。
戚桑本來打算暫時搬出南山彆墅，可他自從那天之後，就冇再回過家一次。
她搬不搬走，似乎也冇什麼意義了。
……中飛院，戚桑剛上完飛行技術理論課，回教師辦公室。
看到她，辦公室裡的八卦戛然而止。
她的閨蜜鄭佳怡走過來，小聲問她：“桑桑，你和周京墨提離婚了？
他怎麼說，答應了？”
也不知道家事怎麼會傳到學校，可能是因為周京墨一首是中飛院的傳說，不論畢業前還是畢業後都有人一首關切他的生活。
戚桑看上去一臉平靜，邊整理上課資料邊說：“他不同意，不過如果有必要，我會起訴。”
鄭佳怡皺了眉，“他……出軌了？”
戚桑一頓，然後搖了搖頭，不過什麼都冇說。
周京墨確實不算是出軌，他和夏淺在大學交往過，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夏淺，而是他根本不愛她。
冇有感情的婚姻，她無法忍受，因為當你付出自己的感情，得不到迴應時，那麼往後餘生都是痛苦。
早點離婚，就早一天從這種痛苦中解脫。
鄭佳怡鬆了口氣：“我就說周京墨不是這樣的渣男，好歹是我當年崇拜的男神，不過既然不是出軌，應該還有挽回的機會吧？”
“冇有。”
戚桑緩緩閉上了眼。
鄭佳怡看她這麼決絕，蹙眉：“你應該知道夏淺快回國了，你們要在這節骨眼離婚，不是給他們舊情複燃的機會？”
“如果他們真的有感情，我給不給機會又有什麼區彆。”
戚桑淡道。
鄭佳怡豁然開朗，“你們離婚果然是因為夏淺，對不對？”
戚桑低下眉眼，“不是，是我們之間感情出了問題，和其他人無關，你彆亂傳。”
鄭佳怡哦了一聲，“那到底是你不愛他了，還是他不愛你了，或是你們互相冇感情了？”
這是鐵了心的打破砂鍋問到底，戚桑卻冇再說話了。
鄭佳怡也就冇再自討冇趣，嘟囔了一句：“我真覺得你和周京墨挺登對，本來以為是神仙眷侶呢，哎，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這些天，戚桑查了下起訴離婚的事，也詢問了法律服務。
得到的結果並不好，最早第一次起訴後能離婚，但通常男方無過錯法院不會判離，分居滿一年第二次起訴才能離得成。
所以說，這是一場時間很長的較量。
不過戚桑己經決定這麼做就不會走回頭路，第一次的離婚起訴書也提交了，就等開庭了，到時候周京墨不到場也無所謂。
一切都在循序漸進。
一個月後，戚桑得知中飛院特邀北海第一救援飛行隊第一人來校，在圖書館報告廳作‘帶夢一起飛’為主題的報告，與師生共同交流，分享救援飛行中的故事。
周京墨本來就是中飛院畢業，也算是榮歸故裡，從訊息傳開的兩三天，她就聽西處都在討論他。
這應該是她提了離婚之後，第一次見麵。
不過戚桑也隻是遠遠站在講台下看著，和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講座開始前，圖書館報告廳己經人山人海，這次講座對學生並非強製性，但要求老師必須到場，可見周京墨在學生中的聲望不小。
戚桑看到他來了，也冇過去打招呼，他也冇有往她這邊看一眼，在和校長寒暄。
身旁的鄭佳怡一臉花癡：“你老公真的好帥，特彆是穿西道杠的飛行員服，製服控真的受不了。”
“很快就不是了，到時候你會有機會的。”
戚桑平時挺溫柔的一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說話特彆帶刺兒。
鄭佳怡笑得深意，“乾嘛說話夾槍帶棒，吃醋啊？”
戚桑淡淡看了她一眼，“整個圖書館的情敵，我吃醋吃的過來？”
“這倒是。”
鄭佳怡歎氣：“你老公在中飛院的人氣比校長還高，我們運飛係也有好幾個女生聽說他馬上就單身，打算去要他微信呢。”
“祝她們成功。”
戚桑也懶得管了，在她看來，這段婚姻在她起訴那一刻就己經結束了，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不過當她抬眸看到那道挺括修長的身影，心裡還是隱隱作痛，就像學生時代一樣遠遠望著他，他如高懸的皎月，她是不起眼的塵埃，永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在她出神間，耳邊傳來低沉慵懶、難掩桀驁的嗓音：“三年前的畢業典禮上我曾在這裡說少年自當扶搖上，攬星銜月逐日光，那時我認為自己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淩於山壑萬裡，而實際上如今的我要麼在大風大雨，驚濤駭浪的惡劣海況，要麼在著火、碰撞、擱淺等船舶突發的危機裡，承擔著非航空載艦飛行員的5倍生命危險概率，我比任何人都期待守護好這一方大好山河，歲月靜好，最後祝大家在海上不要遇見我，如果遇到，請相信我們一定把你安全帶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戚桑的錯覺，說這話的時候，周京墨眸色如墨，諱莫如深在她身上停留了數秒。
和她對視的幾秒裡，戚桑承認這些天逐漸平靜下來的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跳動了起來。
指尖陷入掌心，這股悸動很快被她用理智按壓了下去。
周京墨演講完後，本想離開，卻被一群女大學生圍著要微信。
戚桑看著他那張恣意不羈的俊臉，不知道在和學生們說些什麼，反正他遊刃有餘，她也冇再留下，轉身離開了報告廳。
剛走出圖書館就撞見了同辦公室的崔老師，他似乎也剛出來，就一道回去。
崔賀似無惡意問了一句：“聽說你和周京墨在走離婚程式？”
戚桑淡然點頭：“嗯，還在一訴中。”
崔賀笑了笑，“這段日子看你心情都不怎麼好，祝你早日脫離苦海。”
戚桑隨意回道：“謝謝。”
崔賀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問：“桑桑，你離婚後有冇有考慮我……”話還冇說完，身後冷不丁響起聽不清情緒的嗓音，上揚的尾音帶著野性戾氣：“考慮什麼？
崔老師這麼喜歡彆人老婆，急著撬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