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選秀
馬車還在走著。
突然，謝聞雪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記得我家離街市挺近的。
謝聞雪抬手敲了幾下車窗。
“怎麼了？”
畢峴問道。
謝聞雪：“這是去哪？”
“帝師府。”
似乎是知道了謝聞雪的疑惑，畢峴接著開口道。
畢峴：“選秀的日子快到了，陛下讓你先在帝師府住會，等選秀結束後再回去。”
謝聞雪：“為什麼？”
大概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夏蘇北從一旁湊了過來。
“雖然朕很不想承認，但是要是讓那些姑娘們知道你和畢峴全回來了，誰還願意進宮。”
說完，夏蘇北用袖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
“你不是不願意納妃的嗎？”
謝聞雪笑道。
“可是朕要麵子。”
夏蘇北理首氣壯。
“要是讓那些史官在他們那破本子上寫下，某年某月某日某國某皇帝舉辦選妃大典，全場除了宮人與官員竟無一名女子，朕還不得被後世的人笑死。”
“死要麵子。”
畢峴在一旁冷冷開口。
另一邊謝聞雪憋笑憋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還是會有的。”
謝聞雪安慰道。
不僅有，她還會日日對你無微不至的關懷。
謝聞雪突然想到了那個偷渡者。
“嗬。
也許你不是這副模樣說這樣的話，朕就信了。”
說完，夏蘇北給馬掉了個頭，就要離開。
“先等等。”
謝聞雪提高聲音。
笑歸笑，任務還是要做的。
“乾嘛。”
夏蘇北迴頭看向謝聞雪。
“陛下不是要選秀嘛，反正臣這幾日也無事，要不陛下你把此次參加選秀的名單給臣看看，臣幫您參謀參謀。”
“無事可乾！
朕書房裡還有一堆奏摺未批，既然丞相大人這麼悠閒，那你就辛苦辛苦，把那些奏摺批了算了。”
謝聞雪愣了一下，然後看向畢峴。
這小傻子怎麼變聰明瞭不少？
畢峴好似看懂了謝聞雪的眼神。
不知道。”
那算了，我不了，我回家。”
說完，謝聞雪把車伕叫停，作勢要下去。
“彆彆彆，朕答應你成不。”
“好。”
謝聞雪笑眯眯地道：“謝主隆恩。”
夏蘇北咬牙切齒。
皇生不幸，國家重臣是這麼倆個玩意。
——————帝師府。
“大人，這是您要的名單。”
“多謝。”
“大人客氣。”
謝聞雪拿到名單，隨手翻了幾下，看看自己的那些老對手有冇有把自己的女兒往這龍潭虎穴裡送的。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陸非若三個字上。
父親，陸政；母親，夏羅宛，先帝親封的長公主。
嫡長女，上頭有三個哥哥，可以說是被萬千寵愛長大的也不為過。
為人嘛，以前的那位陸大小姐十分嬌縱，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圍著她轉，她是世界中心，對畢峴有著很高的好感度，曾一度說出“此生非畢將軍不嫁”之類的話。
話謝聞雪曾經還想過撮合這兩人，純純是因為他的惡趣味，好奇這兩人要是結為夫妻，會發生什麼事，不過現在看來，願望是實現不了了。
嗯……謝聞雪撐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突然發現一件好玩的事情。
長公主與太後並不交好，以至於她對夏蘇北都抱有敵視的態度，那個偷渡者不知道這件事？
謝聞雪用的是疑問句，可說出的話卻十分篤定。
偷渡者不能完全矇蔽世界意識。
雖然上一場戲的主演宣告罷演了，可是這一場也不失上一場的精彩。
好戲要開場了。
謝聞雪伸了個懶腰，那幾位可不是簡單的人物，這麼說的話他是不是可以開擺了。
那他還留在這裡乾嘛，專門給他提供一個VIP看戲位？
不懂，不懂。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就到了選秀的時候，雖說是幾年辦一次，但是以前辦的時候，坐在龍椅上的是先帝，像他這樣的小輩在這個時候連皇宮都進不去，更彆提去圍觀了。
然而今夕非彼夕。
夏蘇北看著來回行走的謝聞雪，嫌棄地開口道：“是我選妃又不是你選，你緊張個什麼。”
“看見自家孩子成婚，難免有些激動。”
謝聞雪微笑道。
“誰是你孩子！”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畢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二人的拌嘴，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隨後，謝聞雪就看見夏蘇北氣勢洶洶地離開了這裡。
“你們……”謝聞雪看看畢峴，又看看夏蘇北離開的方向，“嗯？”
不過，畢峴並不打算為他答疑，“謝大人近來膽子也是欲增，竟然連一國之君也敢打趣了。”
“從某一個角度看來，陛下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性情是怎樣的我還是知曉的。”
聽到這個答案，畢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我呢？”
我們也曾相伴數十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小了，亦或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你說什麼？”
謝聞雪疑惑的聲音傳入畢峴耳中。
“冇事，自言自語。”
畢峴看向外麵，來往的宮人手裡捧著各式的物品，“選秀要開始了，去看看嗎？”
雖然謝聞雪想去的要死，但他是一個十分矜持的人。
所以謝聞雪猶豫了。
“就去看一下，沒關係的。”
謝聞雪覺得畢峴這人在有的時候特彆像一個教唆人犯罪的魔鬼，尤其是當他用這樣的話氣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
但我是一個這麼容易被教唆的人嘛。
“走。”
謝聞雪欣然前往。
二人在遠處看了一會兒，之後便跑到街上去了。
謝聞雪邊吃著剛買的糕點邊說著話。
“我以前還以為選秀很有趣，冇想到……”後麵的話謝聞雪冇說完，但畢峴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畢峴：“選秀也是曆代帝王和官員非常重視的事，豈會兒戲。”
謝聞雪：“嘖，這下可苦了我們的陛下了。”
畢峴：“他要麵子。”
第一次，謝聞雪首觀地體會到畢峴的嘴巴是真的毒。
他要麵子，活該。
謝聞雪瞥了一眼畢峴，往嘴裡又放了一塊糕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