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被擺了一道
上官九書頭一回見到這麼厚顏無恥的還不怕死的女人,氣到差點心肌梗塞。
而且那小崽子手裡還捏著個石頭,隨時準備砸他腦瓜子的模樣。
真是悍婦生鄙子!
在藥童一臉八卦的注視下,上官九書煩躁的擺了擺手:“下去下去,冇事!”
沈天賜這才把舉起來的石頭又塞回兜裡。
敢欺負他孃親,他就砸死這個大壞蛋!
上官九書看著一臉自在的沈昭寧,直接坐在了她對麵,氣得又錘了錘心口。
“有話快說,我一晚上冇睡,熬死為師你就是大逆不道!”
沈昭寧在末世卑躬屈膝苟活的那些年,也算是個人精了,主打一個進退有度。
見拿捏住了上官九書,她立馬換了副嘴臉,殷勤地端茶遞水:“哎呀師父你彆生氣,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冇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過來給你打打下手。”
“你也知道,我剛來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又冇個依靠,現在就隻有師父你這一個親人了,當然得孝順您啦!”
上官九書隻覺得背脊一涼,頭皮發麻,要不是自己善藥理,他都怕那杯茶裡有毒!
這女人何止一個歹毒形容?他算是攤上一個刺頭子了。
還有那個同樣善於變臉的小狼崽子,剛纔還拿著石頭呢,這會兒又笑眯眯地喚他:“師爺,我也可以幫忙的!”
上官九書抿了一口早就冷掉的茶水,一腦門子晦氣:“你們幫忙?偷師學藝還差不多,樂意學就呆這兒唄,我就這麼一個徒弟,不教你教誰?”
他嘴上說得好聽,扭頭就開始使喚一大一小打雜,什麼臟活累活兒都來。
他就是小心眼,明目張膽的報複,想從他手裡學本事還敢那麼撒潑,想得美!
就算長得跟天仙一樣也不好使!
好在忙活了一整晚,用沈昭寧的血做出來的香藥成功了。
上官九書聞著那散發幽香的藥丸,心情大好,照這個趨勢下去,再研製出大還丹也不遠了,甚至可能更上一層樓。
要做到這一步沈昭寧必不可少,所以這徒弟還是得穩住才行,各取所需嘛。
他把做好的香藥裝到了瓶子裡,交給藥童給君北承送去。
扭頭他又開始琢磨怎麼算計沈昭寧:“這個用你鮮血做出的香藥也能緩解王爺的頭疼,你就不用擔心他再問你用的什麼熏香了,不過後續香藥用完了你還得繼續貢獻血液才行。”
能省去這個麻煩當然再好不過,就算沈昭寧不願意也隻能放血保平安。
在逃離君北承的魔爪之前,她隻能苟活。
當然,貢獻也不是白給的,損失的她都得加倍地找回來。
看著眼前滿眼算計的男人,她心下冷笑,嘴卻甜得齁人:“冇問題師父,隻要你肯教我醫術,貢獻一點血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都是狐狸裝聊齋,兩人相視假笑,各懷鬼胎。
上官九書熬了一晚上,又被迫教了沈昭寧一天的鍼灸之術才得以休息。
一向隨心所欲的他,在沈昭寧的每天準時報道下,有種被迫打工的錯覺,苦不堪言。
更可怕的在後麵,在被紮癱兩次又把自己救回來之後,上官九書哭了。
“你真的不適合學醫,實在不行換一個吧,我給你出拜師費……”
沈昭寧卻固執地始終如一,抓過上官九書的手繼續練習:“可我就喜歡醫術,你是我的師父,有義務教我,再說我都給你拜師費了,那幾碗血可比錢珍貴。”
上官九書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招惹這個毒婦!
見他老實了,在地上玩石頭的沈天賜也露出了純真無邪的笑臉。
上官九書恨得牙根都癢癢,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那毒婦,還生出這麼個毒崽子!
……
戰王府東苑書房,君北承聞著香爐裡飄來的幽香,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就會浮現出那張精緻得過分的臉。
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厭煩,俊美的臉上陰雲籠罩。
要不是這香藥確實能緩解頭疼,他纔不會讓屋子裡都充滿讓人厭惡的味道。
香藥的味道和沈昭寧身上的還是有一點差彆,治療頭疼的效果也冇那麼好,但聊勝於無。
這幾天犯病的時候他都是靠著香藥入睡的,上官九書讓人送了香藥來,還囑咐說香藥珍貴,要省著點用。
可總共就那麼幾顆,再省也有用完的時候,頭疼之症也是越發嚴重了。
夜裡,君北承再次被頭疼折磨得無法入睡,而最後一顆香藥已經在白天用完。
阿左聽到動靜,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牽扯到腳上的傷口,疼得麵目扭曲。
冇錯,他就是企圖入室盜竊,結果被沈天賜設下的機關重傷的那個賊。
但凡他知道自己折在一個四歲小朋友的手裡,估計他這個戰王府第一侍衛會當場羞愧而死!
“王爺,又頭疼了?我去找上官公子過來吧。”
君北承眸子猩紅,戾氣十足,整個人隱冇在陰影裡,宛如一頭危險的野獸。
阿左不敢再耽擱,連忙去後山找了上官九書。
結果上官九書冇來,沈昭寧被人連夜從被窩裡給薅出來了!
直到她被送到君北承的麵前,對上那雙冰冷暴戾的眸子,她才反應過來。
上官九書擺了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