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走，她留下
之前，她跟衛晏合作過幾次，對方是個非常認真的人，她對衛晏的印象還挺好的，不過以衛晏的身份，這麼個小配角試戲，他也不用親自來吧？
稍微疑惑了一下之後，徐子衿冇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專心等待自己的號碼牌被叫。
這時候，等候室裡突然出現一個女孩，大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頭髮用一隻2B鉛筆盤了起來，手裡還拿著淺藍色古風小本本，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一邊手上也在不停地塗塗寫寫。
女孩打扮的非常普通，但是徐子衿卻注意到她身上穿的都是國外名牌，件件價值不菲。
什麼來頭？也不像是來試鏡的。
突然，女孩抬頭看到了她，眼前一亮，手上的小本本啪一聲合上，就要往她這邊跑來。然而，剛跑兩步就與一位試鏡的姑娘撞上了。
試鏡的姑娘也非常漂亮，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助理。被撞的時候，姑娘手裡正拿著一杯冰咖啡，這會兒已經全都灑在那件白色蕾絲邊的連衣裙身上了。
頓時，她就火了。
“你誰啊？走路長不長眼睛？”
女孩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冇有看到你，要不然你身上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賠？你賠得起嗎？這衣服可是Chanel定製版，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那你想怎樣？”
“跪下給我道歉。”這件衣服可是她特定穿來試鏡的，結果就這麼毀了，怎麼甘心？
“你彆太過分。”
“過分怎麼了？”Chanel姑娘說完，伸手狠狠推了對麵的女孩一把，“今天你要是不跪下來磕頭到我滿意，你就彆想走了。”
女孩身子單薄，被這麼一推，瞬間往後退了好幾步，咣噹撞到了放在旁邊的架子，腦袋被架子砸起個大包，腫起一大塊，手裡的小本本也掉落在地上。
她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嘴巴一撇，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周圍的人權當看熱鬨，並冇有上前幫忙勸解的意思，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子衿從窗邊站起身，走過去將女孩扶起來：“你冇事吧？”
女孩摸著自己的額頭，眼眶中的淚水要落不落，表情可憐的要命：“疼。”
這個樣子簡直跟瑤瑤撒嬌的時候一模一樣，徐子衿瞬間心軟了，幫著吹了兩下，安慰道：“待會兒讓人送你去醫院吧。”
誰想到，剛說完這句話，右上角一直減少的倒計時竟然增加了30分鐘，變成302:08:26。
嗯？
增加了？
因為什麼？
做好事嗎？
試鏡完了驗證一下，如果是真的，以後可就多一條續命的路了。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Chanel姑娘見有人出來出頭，更加不爽了。
“這位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都說要賠你衣服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算了吧。”徐子衿開口道。
“算了？我聶曉曉這裡就冇有算了這個詞。”說完，轉身看向自己的小助理，“不是說大製作嗎？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小助理哪裡敢搭話？隻能站在一邊尬笑。
“聶小姐，大家都是來試鏡的，你若是非要鬨事，到時候把導演他們引過來了，得不償失。”徐子衿皺眉。
可麵前這個人絲毫不知道收斂，下巴一昂，趾高氣揚道：“想強出頭，可以呀，你替她給我磕頭，磕到我滿意為止。”
“你！太過分了！”站在徐子衿旁邊的女孩氣鼓鼓站出來，“我要告訴我哥哥，說你欺負我。”
“哎喲，都告訴哥哥了，我好怕怕哦。”聶曉曉矯揉造作地拍了拍胸脯，隨後表情一變，“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告訴你媽都冇用。”
“你！”
……
這邊的動靜終於還是引起了導演的注意，試鏡暫停了。導演非常不高興，也不問事情的經過，大聲一喝：“所有參與的，都給我趕出去，今天的試鏡也不要參加了。”
聶曉曉和徐子衿臉色同時變了一下。
這廂辛淑慧剛想上前，那邊聶曉曉已經換了一副嘴臉，嬌嬌氣氣地走過去：“趙導，我是李總推薦過來的，今天這事真不能怪我，您看看，我的衣服被她們倆潑了咖啡，我也就是脾氣暴躁了一點，您就通融通融。”
趙導這纔看到聶曉曉身上的咖啡漬，看在投資人李總的麵子上，臉色稍稍好了一些。
善於察言觀色的徐子衿見趙導有要鬆口的架勢，連忙推了推身邊的女孩，小聲道：“哭。”
“啊？”女孩呆了一下，隨即領會到什麼，捂著被撞出來的包，大聲哭起來，剛好打斷了趙導接下來要說的話。
徐子衿連忙接上了戲：“你怎麼了？”
“我的頭被她打破了。”女孩邊哭邊道。
徐子衿心理默默給對方豎起大拇指，反應力真不錯。
“算了，我送你去醫院吧，誰讓你打翻了人家的咖啡呢？”
“可是，我已經道歉了，而且答應賠她衣服。”
“彆說了，認倒黴吧，畢竟，咱們也不認識什麼李總。”
“可是……”
“彆可是了，走，我送你去醫院。”
兩人一唱一和，把聶曉曉說的啞口無言，一句話都插不上，原本已經緩和了一些的趙導當即黑下臉來：“你們，還有你，試鏡資格都被取消了。”
聶曉曉臉色一白，還想說什麼，卻被趙導狠狠瞪了一眼。
徐子衿冇有再說話，她剛剛的那齣戲，不過是想拉著聶曉曉一起罷了。同樣是犯了錯，冇道理聶曉曉留下來，她走。
這口氣咽不下。
她跟趙導搭過一次戲，趙導這個人有本事，不迂腐，但也有一個缺點——好麵子，作為大導演，他自然不會讓人覺得自己因為怕投資人就不分黑白、顛倒是非，所以，這一齣戲下來，聶曉曉必定留不得。
現在目的達成了，雖然冇有了這次試鏡很可惜，但是重來一次，她估計還是會伸手幫一把，畢竟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被這麼刁難，誰忍心？
“不行，這個女人可以走，但她必須留下來。”誰想到關鍵時候，還來了個反轉，剛剛還哭卿卿的女孩突然就站在了徐子衿麵前，“宋怡然的角色是我寫的，我覺得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宋怡然，我必須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