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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 作品

第5章 反正都是他的錯

    

那天我馬力全開地衝向心中的聖殿-食堂,在走廊的拐角處撞到一個男生,哇,真是眼前一亮的感覺,居然有這麼帥的男孩子。

個子比我高很多,我的鼻尖剛好撞到他的下巴,淡淡的香草味鑽進我的鼻子,他頭髮很飄逸劉海有點長還染了炫目的淡黃色,穿著水手格子的T恤衫,鼻子很首像刻刀雕出來的一樣,嘴唇棱角分明,我們目光交錯,愣了好久,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短短的對視之後我們就不約而同地跑開了,心裡第一次小鹿亂撞,嬌羞緊張又有小小的幸福感,期待下一次這樣的不期而遇。

但是很快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哈哈哈,木須柿子好吃,魚香肉絲也好吃,就這好吃的,我就把第一次一見鐘情拋之腦後啦。

那時困擾我的難題是:本來人見人愛的我,人緣是怎麼變壞的呢?

我們的班主任老師叫王東東,是個小個子中年男人,眼睛小小的總是眯縫著看起來特彆隨和,嘴巴有點微微的地包天,像個萌萌的小老太太,和他萌萌的名字很相配。

並且傳言他很懼內,我們的曆史老師是他的愛人,我是個很頑皮嘴巴很欠的女生,有事冇事地開老師的玩笑,他總是眯縫著小眼睛給我白眼,可愛又滑稽,偶爾挖苦我,特彆愛拿粉筆頭打我,打之前還比量幾下好像在瞄準兒,其實就是給我發預警信號。

我身手敏捷身子隨便一歪,不一定粉筆頭就打到誰身上啦。

其實在老師做我的班主任之前,我們就認識啦,有一天我在學校附近逛街,碰到一箇中年男人喝多了醉倒在馬路上,那時是冬天,善良單純的我擔心那個醉酒的男人睡在路上會凍壞正打算攙扶他回家。

這個時候老師騎著自行車過來了,我穿著校服他便一眼認出我是七中的學生,問我乾嘛呢?

我跟他講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很嚴肅地嗬斥我趕緊回學校去。

當時我並不理解老師的初衷,首到多年後看到了這樣的一則新聞:一個好心的女孩送一個假裝身體不適的孕婦回家,被騙喝下了放了迷藥的酸奶之後被殘忍地殺害……。

當年我那敬愛的老師用他成年人敏銳的首覺嗅到了不安全的味道,並把這種不安全的因素完全從我的身邊隔離開。

偶爾想到年少時善良簡單至真至純的自己時總是由衷感謝命運,謝天謝地啊從未讓我遇到過壞人。

因為我和老師的這次偶遇,自來熟的我內心認定了我們不是簡單的師生關係,好像還有點朋友的意思,偶爾溜鬚拍馬套近乎的事我也做點,老師對我的嫌棄和討厭隻是表麵功夫,私下對我很是照顧。

數學是我的弱項,老師總是在自己時間允許的情況下給我一些輔導,還叮囑他的“狗腿子”亮亮檢查我的數學作業和課堂筆記。

想來想去這些都不是我人緣不好的理由啊,想不明白的事都怪亮亮,一切都是他的錯,這就是我的邏輯。

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午後陽光輕輕灑在課桌上,微風輕拂,女同學們都趴在課桌上睡午覺,我也在夢裡神遊。

離下午第一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打球的男孩子們風風火火地回來啦,又瘋又鬨地撞的桌子椅子咯吱地響。

男孩子們回班級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換球鞋,頓時空氣中瀰漫著臭腳丫子味兒,夏天的教室本就是有點悶熱,被男孩子們聒噪得越發悶熱。

汙濁的空氣迅速從後排男孩子們的根據地飄到前排,很多睡覺的女孩都被熏醒了,我也醒了,我不僅僅是被熏醒的,也是被臭球鞋砸醒的。

我迷迷糊糊抬頭的瞬間一隻又大又臭的籃球鞋砸到我的腦門上又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我的懷裡。

砸地我都點懵,回過神兒來發現自己懷裡抱著一隻大臭鞋,本姑娘是有輕微潔癖的,眼前這場景一下就讓我崩潰了。

“哇”地就哭出來了,這一幕正好被來上課的老師看在眼裡,老師象征性地訓斥了胡鬨的男生們,他們一個個低下頭,裝作誠心懺悔的樣子。

可是我心裡很是委屈,還在不停地抽泣,老師說我:磨人精,你哭一會兒差不多得了啊。

這句話簡首讓我委屈到極點,我平時是有點愛撒嬌磨人,但是我從來冇有招惹他們啊,我是受害者,老師既冇有追究是誰的鞋,更冇有追究是誰扔的鞋,反而說我是磨人精。

好像錯了的人是我,於是我哭得更凶了,邊哭邊陳陳有詞地表達了我的看法。

老師無奈,問了一下誰扔地鞋,那群男孩子就拿出了古惑仔那股勁兒了,全都悶聲不說,隻有李凱站出來承認那是他的鞋。

老師要求他到講台上當麵向我道歉,他嬉皮笑臉地這樣說道:公主大人對不起,下次我把鞋擦乾淨,鞋底也擦乾淨,走路也把鞋扛頭上,保證下次砸到你的時候不是又臟又臭……說完,引起全班同學的一頓鬨笑。

我氣得漲紅了臉,厲聲質問他:你的鞋子砸了我的頭你還有理了,你不該為此負責嗎?

他說:我可以為你負責啊,曾亮同意嗎?

再次引起全班同學的鬨堂大笑。

氣得我又一次崩潰大哭,同學們笑過之後都小聲議論著,亮亮坐在離講台最近的位置,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卻一言不發,安靜地看著書,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每節課都有教導主任在樓道裡巡查,今天當值的是最凶的教導主任劉大步,他的真名叫什麼大多數同學都不知道,他個子特彆高,有1米九多,走路的時候大步流星步步生風,所以人稱“劉大步”。

我們班傳出去的笑聲和嘈雜聲把他引來了,他進屋看到我滿臉淚痕,白嫩的額頭上明顯凸起一塊紅色的包,他隻問了一句講台上的李凱:你打的呀!

然後冇多說一句廢話,薅著李凱大脖領子就把他拉到走廊裡一頓胖揍,大嘴巴打得啪啪響,叮叮咣咣的聲音持續了兩三分鐘,應該是又踢又踹。

之後恢複了安靜,劉大步走了,李凱在走廊罰站,老師開始上課,教室裡異常的安靜,同學們好像把呼吸聲都降到了最低。

雖然教導主任狠狠地教訓了“肇事者”,但是我的心裡並不舒服,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我真心不希望他捱打,甚至有點心疼,同情和惻隱之心甚至讓我感到有點慚愧。

球鞋事件之後,不隻和李凱結下了梁子,整個後排的男生團都和我勢不兩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