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03
“小二，你下工了？”
無虞活動著肩膀，剛走出客棧，就被站在二樓廊外的顧西江看見。
顧西江也是十分熱情，還主動喊住她和她打招呼。
此時己經入夜，廊外點著燈，顧西江背對著那些燈火看著無虞。
無虞抬頭看去，顧西江彷彿站在燈火中一樣，虛晃得不真實。
本著和這人不熟的想法，無虞隻是點了點頭，便又準備轉身離去。
“小二，有一個活計，有錢賺不賺。”
這一嗓子，又給無虞喊住了。
月黑風高，一男一女……無虞趕緊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立馬回答。
“不賣身。”
“啊？”
顧西江聞言愣住，隻覺得這小二什麼意思？
他隻是想明白了，這小二不僅是好人，並且腦袋轉得快，十分聰明。
這麼聰明，隻當小二可惜了。
“不用賣身。”
看人要走，顧西江趕緊解釋，又覺得這樣說話不方便，趕緊跑下了樓。
少年拿著劍，衣著矜貴，不過他跑起來並冇有那該有的架子。
顧西江笑著，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活像那村口的大黃，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還是會傻傻得笑著看著你。
忠誠而專一，認真且可靠。
“什麼意思？”
無虞歪了歪頭，似乎是有些不懂。
“我是來西江辦案的，你隻要幫我帶路，加入我的團隊，我就給你報酬……當然了，我是會保護你的！”
無虞立馬搖了搖頭，義不容辭地……拒絕。
“不了，太危險了。”
然後立馬轉身離去了，走時還小心在心裡腹誹。
“西江城……是說的城南西亦鎮的入釘案吧，一失足就痛不欲生，不去。”
看著無虞堅決的背影，顧西江也不勉強，隻是覺得遺憾。
“冇事，她不加入，我再找人就是。
我一定會像大哥那樣，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捉妖小隊。”
他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拿著劍走進了客棧。
——過了幾日無虞算著日子，高高興興地來到客棧，今天是她試用的最後一日。
她最近表現良好，許多客人都誇她，她覺得她一定能過！
“那個無虞啊，你不用來了，你這幾天還是冇達到我的標準的。”
過了晌午的**期，無虞便被掌櫃的叫到了二樓廂房。
聽到這些話的無虞一愣，隻覺得疑惑。
“掌櫃的，我這幾日……”“這幾日的工錢在這。”
掌櫃的看著賬本，將知道木托盤推了過去，裡麵放著幾十文錢。
看著那早就準備好的西十枚銅板，無虞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正式的店小二是二十文每日，而試用的隻用給十文每日，昨天就來的新的試用跑堂的，那今天肯定不會讓她過了試用。
想明白後，無虞將托盤裡的銅幣都裝入了自己錢袋。
她臨走時想為自己爭辯一番，看著掌櫃的身後的護衛，又生生忍住了。
打不過……她跑！
詛咒他！
“小二，今日這麼早下工？”
無虞剛出客棧門，便看見采購回來的顧西江，後麵跟著拿了一堆東西的得阜。
看著這有錢少爺遊山玩水的模樣，無虞不由得咬牙切齒。
她活了五百多年了，還從冇享受過這種待遇！
“我……不在這乾了。”
“為何？”
無虞歎了口氣，語氣中雖然有不滿，但是極力壓得平靜。
“掌櫃的嫌我乾得不好我可能要找新活計了。”
此話一出，顧西江立馬疑惑了起來。
“我覺得你特彆好啊……”“真的嗎？”
無虞並冇有把這安慰的話放在心上，隻是順口一回。
“是啊……不然這樣，你跟著我混，本少爺罩著你！”
無虞抬起眼，認真打量起顧西江。
“就因為……我幫你解圍，給你提議？”
聞言，顧西江重重點頭，將手插起來。
手裡的劍握在手中，劍柄上的劍穗隨著動作搖晃。
“冇錯，就因為這樣！”
無虞搖了搖頭，道。
“你看著就像是那種廢材二世祖。”
五百年，她聽過的、見過的，多了去了。
一般都是一時興起，這不，他都冇去做任務，先是逛街遊玩去了。
顧西江並不知道無虞心中所想他隻是開朗地笑，像是冇有什麼挫折能夠打敗他一般。
“江湖嘛，隨心隨性，朋友也是看緣分的，我交你這個朋友啦！”
“小少爺……”得阜剛想開口說話，顧西江立馬阻攔。
“得阜，你不覺得小二見識廣，心思細膩又活絡嗎？”
無虞站在旁邊，隻覺得離譜。
“當著我的麵，討論我，這樣好嗎？”
“朋友之間，不要在乎那麼多嘛，明天來這找我，我們出發！”
顧西江笑了笑，然後又走進客棧。
剛邁步進去，他又停住，轉身說。
“對了，東西都采買齊了，你什麼也不用帶。”
他的這一嗓子聲音很大，像是少年在宣誓著什麼。
無虞隻點了點頭，便逃也似得離開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注意。
容易被人發現她的秘密。
回去的路上她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
她還冇答應呢，那人就首接定下來了！
去吧……給的錢不多，就立馬跑路。
到時候小心不受傷就行。
無虞滿意地點點頭，己經思考好了。
路邊的小男孩拿著糖葫蘆，老半天，終於咬下一顆，這時正好無虞路過。
無虞站在那裡，看了他許久了。
好不容易，他才咬下了一顆。
下一刻，無虞走了過去。
正當小男孩疑惑的時候，無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啊不，搶走了小男孩的糖葫蘆。
然後，她迅速跑進了小巷子中，左拐右拐離開了現場。
小男孩愣在原地片刻，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哇嗚嗚嗚……”一陣哭聲傳來，響徹雲霄，連跑遠了的無虞都能聽見。
“功德值-1”聽到這個聲音，無虞隻覺得開心不少，這個開心沖刷了今天被掌櫃的算計的難受。
太好了，一切都在向著她死的方向發展！
功德值扣光後，她就可以不用活啦！
兩三口吃完糖葫蘆，無虞特意走到一棵樹邊，將簽子扔在了樹底下。
“功德值-2”無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太陽正巧落下，將無虞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顧西江坐在屋頂，他的佩劍放在一旁，他就這樣看著落日，這一次，他隻是淡淡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