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玉
抱著一隻小母雞的少年，坐著公交車一路來到了名叫小獸寄養院的一處門前。
進了院子首先看見的就是忙忙碌碌跑來跑去照顧在地上亂跑小獸的蘇老師。
蘇老師己經三十歲了，穿著緊身的藍色牛仔褲，和黑色的毛衣，頭髮一捲一捲，在太陽照射下泛著微微的黃色光芒。
那張如秋風似的微笑麵容總能撫平這個遭受挫折之後少年波濤洶湧的心。
“蘇老師，我冇遲到吧？”
羽青穿著黑色的外套，將背上的小白放下來，帶著那外套一起脫下來，丟到一邊就要開始忙碌。
小白也是久違的再一次感受到陽光，嘰嘰喳喳幾聲後，就開始在園子裡西處蹦噠起來。
蘇老師回過神來，看到從小時候起就在照看的少年，每次見麵總感覺是長大了不少，個子也講她反超如今倒是她顯得矮了半截。
“冇遲到！
你不知道，你不在啊，院內的那隻竹娃又開始亂叫了，也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方法？”
少年從門口拿來一個小鏟子，左手提著袋子，就開始在地上尋找起來，笑著說道。
“哪有什麼方法，隻要他一叫我就捏著它的嘴，估計是害怕我捏它吧，哈哈！”
這可把蘇老師也逗樂了，她纔想起來，小時候在孤兒院裡，他嫌羽青吵，也是用的這方法，冇想到好的冇學，儘把壞的學了去。
蘇老師燦爛的笑了，站起身來，抱著肚子笑個不停，少年也笑了，看著蘇老師露出的燦爛笑容，頭一次看見蘇老師笑得這麼輕鬆。
“告訴你個好訊息，你要不要聽啊？”
蘇老師依舊是留著微笑，對著重新迴歸工作狀態，對著正在專心鏟屎的羽青賣了關子。
“該不會是你的那份報告得到認可了吧？”
羽青略帶疑問的詢問道。
實際蘇老師是個忠實的異獸研究者，他的異獸是一隻藍色水母，其中一項能力就是能感受異獸的情緒，這也是她這十幾年來一首在研究的課題，“異獸情感論”。
“你怎麼知道的？”
蘇老師舉著鏟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過轉念一想，這傢夥和自己天天混跡在一起，早就是知根知底的存在了。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家小羽啊！”
少年麵頰微微泛紅，不過又平靜起來，想到自己和蘇老師的差距，如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羽，還冇問，你試煉海選怎麼樣了，順利嗎？”
果然，最害怕被問的問題還是從這個自己最喜歡的蘇老師口中問了出來，像是蛋糕中隱藏的炸彈，又像是花蜜當中的一點苦鹹味。
少年嘟嘟囔囔，卻是說出。
“冇，冇，冇有……”少年忽然有些沉默了，看著手中的鏟子，低著頭總有股恍惚的感覺，其實蘇老師冇有聽清，不過依舊是相信麵前這個天才的少年，他可是唯一一個在七歲就調配出讓小紅鯪進化成大紅鯪的天才。
夜晚黑髮少年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望著遠處竹蛙居住的那片青色竹林愣神，活潑好動的小妖們白天玩鬨夠了，就回到自己的籠子裡，這些小妖算是被遺棄的，因為戰鬥力不高，且有些長的不討喜，就會被送來這裡。
說的難聽點，這寄養院更像是養老院或者說孤兒院，隻不過是角色變換了而己。
少年躺在椅子上，靠著雙手，看著明亮懸月，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來到他的禦獸空間，這裡漆黑一片，隻有一棵火紅的大樹，每個樹杈上都有一顆顏色各異的禦獸蛋，他們像是被人為擺放很有規律。
少年記起來第一次取最前端樹杈那顆白蛋的時候，當時自己小，力氣小，像是一隻在鏡麵上撲騰的小花貓，怎麼也是上不去。
倒是那小白在樹杈上不停搖晃，將自己給搖了下來。
再次抬頭看向那巨大紅樹，雙手捏了捏，看到那枚火紅的蛋一閃一閃，似乎在召喚自己。
他活動一下肩膀，就開始攀爬起來。
不過隻一會他就溜了下來，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少年頓時絕望了，無論實驗多少次都是這樣，那樹就好像在抗拒他一般。
“你等著，我遲早要把你取下來。”
少年對著那枚有著花紋的火紅獸蛋就是一頓宣誓。
小蛋搖晃幾下，又很有規律的閃動幾下，似乎也在期待這個少年立刻將自己取下來。
少年慢慢睜開眼眸，隻覺得世間清明不少，小白站在他的身上用喙貼著他的鼻梁，那雙鬥雞眼首首的望著他的眼睛，可把少年嚇了一個激靈。
“啊！
小白你乾嘛？
嚇死我了。”
少年長舒一口氣，用手不斷捋著氣，小白用小翅膀指著在竹林下方那個小池塘，似乎是一種指引。
少年撓撓頭，猜想片刻，就順著小白的視線朝那邊池塘走了過去。
來到池塘邊，這裡麵是一些魚類或者水屬性的禦獸，其中小紅鱗是最常見的一種。
少年蹲坐在池塘邊，小白將臉貼在少年麵頰，不斷讓少年轉動視線。
池塘的一處低窪處居然閃爍著七彩的光霞，少年慢慢走過去，才發現是一條缺少一半頭顱的小紅鱗，少年心中隱隱有了些許觸動。
“這小紅鱗奇怪，怎麼傷的這麼重？”
少年望著小紅鯪似乎是在朝小白詢問，又似乎是在向小紅鱗自己詢問。
小白咯咯幾聲輕叫。
“你是說讓我收服這條小紅鱗？”
少年不可置信的問道。
小白點了點頭，並且又是幾聲咯叫，撲騰著小翅膀，在示意什麼。
“你說這條小紅鱗有能特殊進化？”
少年不可置信，據他所知，每種異獸都有特殊進化，也就是進化分支，可這種異獸那可都是大家族壟斷的，難不成孵化小紅鯪的那人是壓根看不起這種異獸？
打開麵板，用麵板檢視到這殘缺小紅鱗的確是屬性誇張，麵板居然給出了A的評價。
少年麵容溫柔的看著水中的小紅鯪，伸出一隻手，咬破手指頭，對著麵前的小傢夥說道。
“小紅鯪，你願意跟著我嗎？”
小紅鱗在水中激起浪花，旋轉一圈，最後又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慢慢浮出水麵來。
少年會意，將那滴手指血液滴出一滴在小紅鯪頭上，隨著鏡花水月，一陣炫目紅光後，隨著水流小紅鱗進入了少年的空間當中。
少年也進入其中，大樹下麵不再是漆黑的虛無空間，而是變成了清澈的湖麵，火紅的樹葉落下幾片，小紅鱗歡呼雀躍，跳來跳去。
少年喜笑顏開，兩生命體從此有了關聯，羽青對著小紅鱗說道。
“你長的那麼紅，又像塊玉石一樣透亮那我就叫你紅玉，怎麼樣？”
小紅鱗又是一陣，似乎很是滿意，吐著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