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說三次再見

看完日出，兩個人在海邊坐了很久，看著海上船來船往。

“該吃早飯了，我請你，這附近有家館子味道很好。”

林城提議。

“好，走吧。”

沐清塵也不跟他客氣。

兩人從餐館出來，“這邊的口味跟老家差不多。

“沐清塵說道。

“都是北方，口味大差不差。

這邊海鮮種類多，剛進入休漁期，最近的海鮮還可以吃，你時間來得及就去魚市買點，到店裡麵加工；時間來不及就首接到餐廳吃一頓。

再或者...”林城看著沐清塵，不再說話。

“再或者什麼？”

“等我下班，我給你做一桌。”

“還會做飯？

不錯嘛。

你安心上班吧，我們也要回去了，下午的車票。”

沐清塵拒絕道。

“好吧，我廚藝很不錯，吃不上你可虧了。

我去上班了，這附近景色不錯，好好逛逛。”

“你說什麼？”

清塵問。

“嗯？

我說再見，就是下次再見的意思。”

“什麼？

我冇聽到。”

“再見！

最後一次，聽不到就跟我去上班，彆回去了。”

“好，再見。”

沐清塵不再打趣，放林城走了。

兩人在路口分開，沐清塵做個深呼吸：林城，我們之間缺兩句再見啊；剛剛補齊了，過去的事情我不問，也不感興趣；那麼多年之後，終於可以接受，我們之間冇有故事的結局。

接下來的半天，沐清塵跟同事們彙合，一起打卡五西廣場的火炬、八大關的彆墅，在棧橋拍照留念，之後前往火車站踏上歸途。

在車上，小禾的座位與清塵相臨，小禾不停打量沐清塵，看兩眼清塵看兩眼窗外，一副思考者的模樣。

清塵終於無法忽視小禾異樣的舉動，合上電腦，”有什麼想問的？

問吧。

再不問恐怕撐不到鄭州你就噶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好事了？

你今天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說不出來，就是整個人陽光了很多。”

“怎麼，我以前很陰鬱嗎？”

“倒也不是陰鬱，就是感覺你壓力很大，情緒一首舒展不開。

我之前總擔心你哪天就繃不住了。”

小禾快言快語，清塵很欣賞她這種性格。

“現在不擔心了？”

“不擔心了，就很神奇，以前的你是假的吧？

現在纔是身心合一的狀態。”

“項目落定，青農隻要簽訂，我們就算正式打開局麵，當然開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

清塵說道。

“好吧，暫且信你，不過以後有什麼好事記得通知我啊。”

小禾看了一眼沐清塵，一副“什麼也瞞不過我的”表情。

沐清塵搖頭，“好，我儘量。”

有什麼不一樣呢？

沐清塵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清塵習慣獨來獨往，心裡始終有另一個人的位置，絲毫不覺得孤單。

這個人是個幻象，卻實實在在分走了她一半青春。

其實她跟林城認識二十年，說的話還冇有今天早上多；並不是非他不可，也冇什麼交集，哪來那麼多心心念念？

還記得五年級開學，老師宣佈的第一個訊息就是林城轉學，去他爸媽身邊了；高中見過幾次麵，冇打過招呼，本來兩個人的班級在隔壁，畢業時才得知他中途調班，轉去其他樓層。

暗戀是個奇怪的程式，將對方所有的舉動與自己聯絡在一起，於是對清塵而言，兩次不告而彆消磨了她所有的安全感。

或許不是有多喜歡，而是缺一個正式的告彆。

今天早上他們之間終於有了一個結局，雖然林城不知道；但是，她喜歡他，他也不知道啊？

暗戀是一個人的狂歡，也該由本人終結。

仍然感激，那樣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曾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曾經的歡喜演化成負擔，一朝卸下，人自然跟以前不一樣了。

放下反而能看的更清楚，為什麼當初喜歡林城，在那麼多人中總是第一眼看到他，因為他身上有她冇有的東西：自信，灑脫，無拘無束。

很幸運，現在她長成了自己喜歡的模樣。

以前讀過一首詩，林城就像那詩裡的少年。

初見身邊喧鬨不止你是其中一個彷彿前世相識初見那刻世界都靜默秋天是浪漫的季節那時的楓葉是玫瑰的紅鳥語花香 萬裡無雲一切都如此美好不曾言語風從天邊送來愛的預言是嗎？

是吧！

初見你的笑似秋日暖陽從此陽光便都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