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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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競爭對手從中作梗，故意破壞我的名聲。假使“決鬥”這技巧在我們的時代還流行的話，我是不怛像我的主人公那樣發出提請的。

正在這時，同事拿著一張戲劇傳單走進來。

“是瑪格麗特的《夏日終曲》嗎？”我問。

“不是，”他說，“是弗蘭德雷茲的新劇《月夜》，明晚，就要在法蘭西大劇院首次演出了。”

“弗蘭德雷茲！”我恨恨地咬著牙根，念出這個名字，幾乎同一時刻聯想到報上那個可惡的撰稿人F。還在戲劇學院時，我們就互不對付：他那種傲慢、戲謔的態度，我想任誰都看不慣。當然，我不否認他的才華，隻是我也有我的驕傲。“不可一世”這詞眼彷彿註定了，我們不可能甘於平分秋色，而隻會想方設法使自己增色、讓對方遜色。

“怎麼？他的新劇題目也叫《月夜》？”我佯裝不經意、實則頗為在意地問道。

“是的，多麼湊巧。”同事說。

忿恨的情緒在我心中繼續發酵。不論他出於怎樣的目的，這種行為，在我看來都是對我**裸的羞辱和挑釁，莫非，他真想同我打擂台？報複的念頭在我心底萌生，但我不動聲色，隻是說：“好啊！那我一定趕著首場去瞻仰這位‘天才’的大作。”

我已經在腦海中醞釀我惡毒的計劃，具體的情形是這樣的：像雨果演齣戲劇《歐那尼》時，古典主義者們預謀給他造成一個出其不意的破壞，我也去雇傭一群下流的人們，扮作觀眾混入劇院，在劇目演出的當間，把劇場鬨作一團亂、給演員喝倒彩。弗蘭德雷茲，一想到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也會出現下不來台的困窘，我便感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星期五晚上，好容易捱到七點鐘，我戴上便帽，穿過後街，直奔法蘭西大劇院。在劇場落座後，我聽見後排的觀眾饒有興味地談道，他們對這齣劇目抱有很高的期待，便在心裡暗暗地冷笑。“等著吧！”我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鵝絨幕布掀起，演員登場了。弗蘭德雷茲，他的才能也不過就是如此：老套的修道院佈景、神秘主義的宗教故事。對話倒還稱得上有趣，使我不由得全情投入地聽了一陣子。場景不知不覺來到最後一幕，我才恍然回過神——怎麼？我收買的那些人莫不是都睡著了，到現在也冇鬨一個亂子？直到演員謝幕、觀眾掌聲雷動，竟然還是冇有任何突變的征兆。

演出結束後，我氣急敗壞地起身離開劇場，預備找人興師問罪，一個聲音卻突然從背後叫住了我，使我愣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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