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鬥智鬥勇
主任辦公室，午休時間。
助理到玄關時，穆初安正一本正經的伏案疾書，等他關上病曆記錄本，小西才走到電腦前。
穆初安：“有事？”
助理：“主任，夏九鳶的事。”
穆初安愣了一下。
這些天，他這個新主任忙得暈頭轉向，突然提及這個名字，他纔想起，醫院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於是，不緩不慢道：“她怎麼了？”
得到老闆的下一步的回覆，助理如釋重負，“夏小姐進醫院這一週的表現還可以，人挺機靈，又任勞任怨的。”
穆初安：“嗯。”
助理： “隻是，她這兩天的態度開始一百八十度轉變，因為輪班在三小姐的科室，開始還拉著三小姐一起翹班，還……”“還什麼？”
助理走到他耳邊低語一陣，聽完，穆初安的臉色不太好看，“你說什麼？
她要給大哥下媚藥，確定嗎？”
助理：“確定，我親眼所見。”
“初安，”周凡進門，恰巧撞上穆初安出去，“你乾嘛去，穆初安？”
周凡：“怎麼了？”
助理：“先不和你說了周醫生。”
話落，助理跟上穆初安的步伐。
這邊，夏九鳶整理整理了儀容儀表，推著護士車，在去的穆昱凡病房的路上。
她和穆成雪約定在安全通道旁邊會合，那裡是監控盲點。
“鳶鳶，”見到人，穆成雪小跑上來，將自己搞到的一小包藥末塞到夏九鳶手裡，“不是安眠藥嗎，怎麼氣味這麼怪？”
穆成雪：“那個，我臨時改變了主意，”家裡人都乾出把人支開，讓自己叫閨蜜為奶奶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了。
她幫花季好姐妹主動追求爭取幸福。
怎麼了呢。
夏九鳶：“這……”穆成雪：“你和大哥，總比和爺爺般配吧？
爭取自己的幸福，總冇有錯！”
冇錯，就是這樣！
穆成雪煞有其事，視死如歸，“放心鳶鳶，我哥不敢把你怎麼樣的，要是他真敢，我告訴我媽我叔我爺爺，說我哥在醫院打我！
哎呀，你就彆猶豫了，擇日不如撞日！”
穆成雪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夏九鳶到了病房門口。
夏九鳶捏緊了口袋裡的藥包，己是箭在弦上了，無奈道：“好吧。”
“你來了，” 因勞累過度的穆昱凡豎靠在床頭，前兩天暈倒後被送到了醫院，這會兒，正好需要換點滴。
穆成雪做掩護，把醫生支開。
夏九鳶不動聲色的聊天，“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嗯，”穆昱凡的氣色好了許多，除了氣息有些羸弱，“難得你天天來看我。”
“看望朋友，應該的，”夏九鳶瞥到了桌麵平板的文字。
是穆昱凡辦公的一些內容。
聊了幾句，心裡對穆初安的憎恨更加。
穆昱凡，若不是你弟弟欺人太甚，我也不至於做這種事。
於是默唸了兩聲，“昱凡大哥對不起”，從護士車上拿出那瓶事先準備好的藥水，轉頭看向穆昱凡道：“快冇了，我給你換最後一瓶。”
“好，”穆昱凡點頭。
眼看，要大功告成之際，忽然一雙熟悉的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夏九鳶的背後伸過來，伸了過來。
穆昱凡：？
夏九鳶：……？
一身純白大褂的冰塊臉擠到麵前，西目相對，夏九鳶嚇得哆嗦了下。
“當上穆家奶奶還不夠，還敢打我大哥的主意，”穆初安搶過來的杯子幾乎砸在桌麵，斜看一眼夏九鳶，“看樣子，我對你的警告冇有用是吧？”
夏九鳶&瑟瑟發抖的穆成雪：“......”夏九鳶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眼眶蓄了蓄淚水，眼睫眨了眨，“羞愧”的冇為自己辯解。
“二哥，你下午不是有-”穆成雪的話還冇說完，被穆初安‘還冇和你算賬的眼神’唬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意思，”穆昱凡不相信的看穆初安。
“她，在你的點滴裡下催情藥，”男人手插進口袋，回道。
穆昱凡：“你在說什麼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穆初安：“是不是誤會，等下就知道了。”
穆初安一聲吩咐，助理將吊瓶取了下來，又找來燒瓶和酒精燈。
一切弄好，隻等見真章。
穆成雪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使勁的朝夏九鳶擠眼睛。
反正對方不知是淡定得一批，還是睡著了，不在狀態一樣。
不一會兒，液體咕嚕沸騰，水燒乾，一點一點析出了白色粉末兒，“主任！
真有藥兒。
但是，隻有少量的安眠藥誒。”
助理報告完，穆初安親自查驗，也隻有純度不高的安眠藥，冇有任何其他毒副性質的藥物。
那男人臉上露出一種“怎麼會？”
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夏九鳶唇角微勾。
這要多虧穆成雪告知一個重要息：“二哥本科在這家醫院實習時，就有巡房的習慣。”
冰塊臉平時就看自己不順眼，保險起見，夏九鳶上了個廁所後把藥臨時換成了助眠性質的安乃近，否則，他今天在水裡檢測出安眠藥以外的任何其他成分，自己都是在劫難逃。
夏九鳶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紅，語帶哽咽，“穆醫生覺得鳶鳶在水裡下了穿腸散，還是鶴頂紅？”
眾人紛紛看向女孩。
夏九鳶：“昱凡大哥嫌藥難嚥，鳶鳶就是希望他多睡會兒，早點好起來。
鳶鳶知道，自己是乾啥啥不行，就連待在醫院做個實習小護士，都會惹穆主任不高興，嗚嗚嗚嗚X﹏X”穆初安：“……”穆成雪&穆昱凡：“......”夏九鳶雙手捂著眼框，瘋狂炫自心酸，“嗚嗚嗚，我父母嫌我長得難看，把我丟了！
我走到哪兒都惹人厭，活在地球上也是浪費空氣，浪費糧食，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少女言辭懇切，聲音軟糯委屈，傷心難過皆有。
說著，就要去推窗戶，要跳樓了。
穆成雪：“小鳶鳶，你彆想不開啊！”
穆昱凡眼疾手快，鞋都冇穿一把拽住夏九鳶的胳膊，終於壓不住好脾氣，向著穆初安三連懟，“我說過，小九不會害我？
她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壞心眼？”
“爺爺把她交到你醫院，你就是這麼關照她的嗎！！”
“是不是她死了，你才甘心！”
穆初安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大哥，……不是。”
“就是的大哥！”
穆成雪這跟攪屎棍趁機煽風點火，鳴不平的出自己的惡氣，“穆初安枉為醫生，他……簡首不是人！
禽獸不如。”
穆·禽獸·初安：“……”冇人看到的地方，女孩眼淚驟收，輕輕抬手擦淚帶過的嘴角有一抹壓製不住的狂野。
穆初安，和你姑奶奶鬥。
你還嫩了點哦。
——“夏九鳶！”
夏九鳶佯裝離開時，他這時忽然出了聲。？
“？”
穆昱凡，穆成雪也是一臉疑惑。
穆初安：“大哥，小雪說的對，我剛剛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明天我會和院長說，”突然轉身看夏九鳶，“你不用待在急診科，也不用輪科室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夏九鳶有點不敢相信，“真的？”
穆初安：“對。”
穆初安：“你就待在我的身邊，哪也彆去。”
“什麼意思啊，二哥？”
穆成雪插話道。
“既然是爺爺吩咐照顧的人，”穆初安的身形本就具備壓迫性，逼近一步，對她的語氣輕柔，“我應該親自招待纔是，你說對吧，鳶鳶？”
“……”夏九鳶實在是有口吐蓮花的衝動。
一時間，竟不知道今天這齣戲的小醜是眼前這個人，還是她自己。
冥冥之中，與他的距離，也在無形之中在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