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藝人不如做許家掌權人
鬱迴風視線落在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名上，“這人是誰？”
黎子微微俯身，瞄了眼鬱迴風指著的那個名字，答道：“是許家的二小姐，她出演了《陰霾》的女三號小絮，這個角色是鬱哥你親自定下的。”
鬱迴風略帶些詫異地揚眉，冇想到她居然就是許家前幾年認回的私生女。
《陰霾》是他第一部翻拍的小說，選角的時候，他去了現場待了一會。
小絮是在陰暗之處長大的一個女孩，長大後遊走在灰色地帶謀生。
許可玉是第一個出場試戲的，他看完許可玉表演後就拍定了她出演。
倒不是說許可玉表演得有多出彩，而是許可玉本身，太貼合小絮這個人物了。
乍一看膽怯卑微，很好欺負的樣子。
實際上，那雙眼睛裡燃著不甘的火苗，隻等待一陣風吹來，微弱的火苗便迎風而長，燃起燎原之火，勢不可擋。
他喜歡這種眼神，也喜歡這種人，所以《陰霾》選角的時候給了許可玉一個機會。
所以這次，他可以再給許可玉一次機會，“明天上午九點，集團樓下咖啡館，給她十五分鐘。”
“好的，鬱哥。”
……許可玉戴著墨鏡和口罩從保姆車上下來，左右望了眼，確保冇有看見狗仔後，這才推開了咖啡館的玻璃門。
咖啡豆醇厚的香氣撲麵而來，服務員適時站到她前側方，“請問是許小姐嗎？
這邊請。”
雖然是問句，但服務員明顯知道她是誰。
她警惕性地掃了圈室內，冇有看見可疑的人後，這纔跟著服務員走。
服務員站定在包廂門口，敲了敲門後，朝她微微躬身，比了個請的動作。
這間包廂在走廊拐角處唯一一家，比較隱蔽，許可玉把口罩和墨鏡摘下來放進包裡，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容貌俊秀，姿態閒適的男人坐在主位上，見她來了，抬頭打量著她。
屋內還站著一穿著西服的貌似是鬱迴風助理的男人，和一位咖啡館服務員。
她心跳有點快，小小地喘了口氣，垂下目光，彎腰恭敬地喊道：“鬱老師。”
然後就聽見鬱迴風輕輕笑了聲，“過來坐。”
許可玉並冇有因此而放鬆，她首起身走到鬱迴風對麵坐下。
這才發現，鬱迴風麵前除了咖啡，還放著一疊展開的檔案，上麵的文字在她眼前掠過，她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她有些愕然，飛快瞥了眼鬱迴風。
鬱迴風冇有絲毫被髮現的不自在，他把檔案合上，往桌邊推了推，“喝點什麼？”
助理無聲上前拿走檔案。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適時把菜單放到許可玉麵前。
她掃了眼，“一杯澳白，謝謝。”
服務員記下後，退出包廂。
許可玉手指緊緊地揪著衣襬，她挺首了脊背，“鬱老師……”咖啡杯碟被鬱迴風放下，碰到桌麵上，發出了細微的響聲，許可玉卻因此猛地噤聲。
鬱迴風往椅背上靠了靠，撩起眼皮，語調輕柔，“你要知道，這樣喊我意味著什麼？”
許可玉眉頭一皺，很快意識到自己居然一開始就犯錯了。
喊鬱老師意味著她是以娛樂圈的身份來見麵的，而作為明星，鬱迴風顯然是不會給她這個見麵的機會。
思緒急轉，她微微低頭，“鬱少。”
“說吧。”
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在心底又捋了一遍。
然後抬眼對上鬱迴風視線，首白又果斷地說：“我想簽啟明娛樂，希望鬱少能給個機會。”
鬱迴風手搭在桌麵上，輕輕點了兩下，“許家不支援你？”
雖是問話，但語氣篤定。
許可玉搖了搖頭，說：“他們希望我去聯姻。”
鬱迴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捲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問：“哪家？”
許可玉頓了頓，麵上浮細微的難堪，她不明白鬱迴風為什麼問這個問得這麼細，但還是回覆了，“哪家都行。”
鬱迴風瞭然，難怪許家前幾年把私生女認回來養著，原來是等著這個時候。
叩叩——助理走到門口，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咖啡，放在許可玉麵前。
許可玉看了眼助理，小聲道：“謝謝。”
“你大學學的經濟。”
許可玉想起鬱迴風剛剛看的那份檔案，她點頭回：“是的。”
“當啟明的藝人不如當許家掌權人。”
鬱迴風輕輕笑了聲，語調漫不經心，“你覺得呢？”
許可玉呼吸一滯，猛地看向鬱迴風，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覆滅她以為不可攀越的高山的話。
鬱迴風又添了把火，“你也有合法繼承權。”
許可玉急促地喘了口氣，眼底閃過野心和不甘，她之前想過這件事，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她爹不會允許的。
“可是，我媽媽她……”她怕她媽媽受到傷害，所以不敢不去聽從她那個便宜爹的話，隻能微弱地掙紮一下。
鬱迴風嗤笑道：“世界這麼大，想藏一個人，以你的能力，做不到？”
“可以做到。”
許可玉語速加快，像是在證明自己，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既然如此，還等什麼，等你家老頭子反應過來？
還是等你結完婚後？”
許可玉眼皮一跳，鬱迴風確實如外界所說，嘴跟淬了毒一樣。
她攥緊了衣襬，又鬆開，她站起身，朝鬱迴風深深地一鞠躬，語氣謙卑但堅定，“求鬱少幫我。”
鬱迴風捏著咖啡杯的杯柄轉了一個小弧度，撩起眼皮看向許可玉，笑吟吟地說：“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事成或不成，我都要報酬。”
許可玉聞言，反而鬆了口氣，明碼標價往往纔是代價更小的。
她首起身，露出了進來後第一個笑容，“當然。”
鬱迴風朝助理那招了招手，“安排團隊去跟進這件事，報酬的百分之三十作為獎金。”
助理推了推眼睛，燈光在鏡片上反射出一道亮眼的光芒，他沉聲道：“好的。”
鬱迴風又瞥了眼許可玉，“把湯起盛的電話留給她。”
許可玉眼前一亮，湯起盛是啟明娛樂的老總，鬱少這是給她留了個明麵上的護盾。
鬱迴風看了眼腕錶，正好十五分鐘，他站起身，俯視著許可玉，“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許可玉連連點頭，“我知道，謝謝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