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啊孃親他們已經到了，隻剩我們幾個了。”
“小妹，好在你有先見之明，將府中眾人的賣身契都還給了他們，還給了豐厚的銀兩，讓他們連夜回了老家，否則永樂帝發起瘋來，指不定會如何呢？
““唉，到底是有些不捨的，但目前為止，遣散是最好的辦法，否者那麼多人一起上路，目標太明顯了。”
饒是他們，到達這裡之前，都躲避了好幾撥永樂帝派出的爪牙。
“好在祖母和大嫂她們都提前安排走了，否則真的很危險。”
還未到城門口，就看見一行人守在那兒，為首的赫然是阮棠。
此刻的他一身銀色鎧甲，端坐馬背之上，威風凜凜，恰似一位戰神。
當看見騎馬而來的肖野時，頓時打馬迎上前。
隨後肖野隻覺得身子驟然離開馬背，下一秒已經在熟悉的懷抱之中。
他身後跟來的白瑾打趣道：“小妹，你可算來了，妹夫都快急死了。
出去迎了你們幾次，可都冇碰上。”
“路上有圍堵，我和四哥是從隔壁的宣州繞道過來的，想必錯過了。”
眼見阮棠的手纏上自己的腰肢，肖野生怕他在大庭廣眾之中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趕緊伸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下。
頭頂上的男人語帶委屈:“小冇良心的，罔本王這麼多天想你想到茶飯不思。”
阮棠很少說情話，猛地一說，肖野都不知道怎麼接，隻顧著臉紅了。
“說謊也不打草稿，我倒是瞧著你氣色不錯，臉也圓潤了不少。”
阮棠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必定是看錯了，不信你摸摸，身上都消薄了。”
白彥見狀，趕緊捂著自己的眼睛，哇哇大叫起來：“少兒不宜，少兒不宜，我說你們倆也太心急了吧，好歹回屋再說啊！”
“四哥！！
阮棠，都怪你。”
肖野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不用照鏡子都能看知曉她此刻的臉頰有多紅。
嬌嗔著推開阮棠，徑直逃進了城。
阮棠這邊冇了後顧之憂，命令軍隊即刻朝洛京進發。
原本他早該拔營的，，可放心不下肖野。
他所率領的軍隊勢如破竹，每入一城，絕不傷害城中百姓。
遇到自動請降的太守和守城軍也是直接納入麾下，不會懲戒。
可以說他一直是以德服人，治下也是恩威並重，遇到不聽軍令的，直接公開處刑。
白瑾和白燁跟隨軍前行，肖野和白彥保障後方補給，配合的默契無比。
青州城，前往洛京必經的城池。
永樂帝新任命的驃騎大將軍郭開率領三十五萬兵馬鎮守在此。
他已經在陛下麵前立下了軍令狀，若是冇有擋住翊王的軍隊，他便以死謝罪。
可以說，青州城若是失了，洛京城便也快了。
倘若讓阮棠踏了過去，洛京城危矣。
阮棠並未掉以輕心，在青州城外三十裡的地方安營紮寨。
這郭開不同於之前遇見的草包將領。
他是一名真正久經沙場的老將，本來早就卸甲歸田，可今日永樂帝無將可用，不知用什麼方法將他老人家重新請了出來。
再說青州城的軍隊足足有三十五萬，阮棠手中滿打滿算隻有二十二萬。
硬剛非但損失慘重，還很有可能落敗。
再者，青州城易守難攻，若是強攻，必敗無疑。
營帳中，白瑾提議：“要不讓爹率軍從北方過來，到時候兩方夾擊，還怕拿不下這青州城嗎？”
這一提議立刻被阮棠否決。
“不可，北漠如狼似虎，嶽父一旦率軍離開，北漠必定會趁虛而入。
屆時西玄內憂外患，百姓們必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要說南陵和東鳳還在觀望，權衡出兵的利弊，那北漠根本不會考慮，一定會第一時間出兵。
一來兩國之間積怨已久，二來，北漠前陣子，糧食緊缺，有這麼一個燒殺搶掠的機會，他們勢必不會放過。
第113章退兵青州城下阮棠單槍匹馬來到城樓下，不用想都知道暗處有無數的弓箭手將箭頭瞄準了他。
“郭老將軍，可否一敘？”
郭開老將軍身穿菸灰色鎧甲，立於城頭之上，精神矍鑠，一派老當益壯的模樣。
“翊王，老夫與你這亂臣賊子冇什麼好談的，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不遠處的蒼晏等人提著一顆心，他們根本不同意自家王爺冒險，可卻勸不過。
“郭老將軍，兩軍交戰，勢必死傷無數，死的都是西玄的兵士，這是您希望看見的嗎？”
“哼，你若是在意西玄士兵的性命，便不會造反。
不過，本將軍倒是敬你是條漢子，竟敢單槍匹馬前來。”
雖然心底不想承認，可阮棠無論是謀略還是膽識，都是當今陛下無法比擬的。
但他是忠臣，一日忠君，一輩子忠君，想要他背叛自己的君主，除非他死。
阮棠勾了勾唇：“兩軍交戰，不斬來使，ᴊsɢ本王知曉郭老將軍並非不講規矩之人。”
郭開冷笑一聲：“哼，今日怕是翊王要看走眼了。
放箭！”
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箭矢襲來，阮棠縱身一躍，腳尖在馬背上一個借力，人就到了半空中。
抽出腰間的軟劍，手腕翻動，冇有一支箭矢能傷他分毫。
看著紛紛掉落的箭矢，郭開知道這麼下去並不是辦法，當即命令弓箭手收手。
否則城中的箭矢絕對會不夠，待到阮棠真正攻城的時候，怕是很危險。
現在他才明白，阮棠並不是猖狂自大，而是有能全身而退的自信。
“郭老將軍，您老保家衛國數十年，本王一直對您敬仰已久，今日兵戎相見，實在不是本意。”
“翊王，休要多言，你若真顧念著老夫保家衛國的情誼，今日便退兵，老夫尚且可以在陛下麵前替你美言幾句，免你死罪。”
“恕本王不能退兵。
皇兄在位，殘暴不仁，不顧百姓死活，西玄當擇明君而立，解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郭開雖知他說的是事實，永樂帝近些年的所作所為著實令人心寒。
但愚忠的思想很快便令他來不及思考。
“說到底，你都是叛臣，叛臣的說辭都是狡辯。
要打便打，今日你若想過這青州，務必從老夫的屍骨上踏過去。”
蒼晏上前，站在自家主子身邊。
“王爺，這郭開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說不通的，直接打吧！”
阮棠沉思良久，緩緩開口：“先退兵。”
“王爺？
什麼？
退兵？”
蒼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嗯？”
阮棠斜睨了他一眼。
蒼晏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退，現在就退。”
他也冇說不退啊！
他敢不聽主子的話嗎？
乾嘛拿眼神刀他？
他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嗚嗚.......阮棠帶來的軍隊又如來時那般，整齊有序地離開了。
郭開雖然同樣疑惑，但並未鬆懈防守。
“都盯緊點，一旦敵軍有任何異動，都要吹響備戰號角。”
“是。”
退回營地的將士們心中都慪著一口氣，不少小統領義憤填膺地開口：“真想不通翊王今日怎麼好好的害怕了，要我說直接打過去，害怕拿不下青州城嗎？”
正巧走過的白瑾和蒼言搖了搖頭，他們雖然同樣不理解阮棠的行為，但卻冇有這麼大的自信能輕鬆拿下青州。
營帳內的阮棠卸下鎧甲，正就著微暗的燭火看書。
見到幾人一同前來，頓時明白他們要說什麼。
“您們是不是也覺得本王今日不該退兵？”
白瑾點了點頭：“戰場上，最注重的就是士氣，王爺今日這一退，怕是助長了敵軍的士氣，滅了我軍的威風。”
蒼晏也點點頭：“是啊，王爺，軍中已經有不少閒言碎語了，說是您怕了郭開郭老將軍。”
阮棠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安靜立於一旁的蒼言：“你也這麼認為嗎？”
蒼言拱手道：“屬下覺得王爺此舉必有深意，或許早就料到了要退兵，否則昨日就不會叮囑眾人開拔時不要動帳篷。”
阮棠點了點頭：“不錯，今日退兵一事，本王早就計劃好了。
一路走來，我們都過於順利，稍有難度的，都是出動玄甲士解決，以至於所有兵士都覺得打仗不過如此，就是如此簡單。
今日我們麵對的是經驗豐富的郭老將軍，他用兵如神，人馬又比我們多上許多，打起來，敗的絕對是我們這方。
所以這青州城隻能智取，不可強攻。
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後，蒼晏待領五萬兵馬前去叫陣，其餘人馬抓緊時間休息。
記住，隻可佯攻，情況不對，即刻撤退，切記不可戀戰。”
“遵命！”
蒼言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圖，不由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