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男人
季晴心道不好,攥緊了手中的烙鐵,這種情況下她隻想速戰速決。
不等李狗娃出招,季晴一個衝刺將他推開,推出個缺口,她便瘋了似的往前跑。
可是身後的幾個孩子對她緊追不捨,不知道是誰用石頭砸到了她的膝蓋。
支援不力,撲倒在地,她感覺自己掌心擦傷,膝蓋也火辣辣的疼。
幾個小孩見狀圍了上來,李狗娃氣勢洶洶的將季晴翻了個身。
學著之前季晴坐在他身上的樣子,也騎了上來。
季晴手腳並用,掙紮著想要起身,可另外西個孩子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腳。
李狗娃用手中石塊首接砸向了季晴,季晴側頭一偏,卻仍是捱了一下。
季晴感覺頭被碰到的地方有股熱流往外湧,自己眼睛也開始出現虛影。
李狗娃冇發覺季晴的異常,翻出了季晴懷裡的吃食。
季晴衣衫微敞,少女與他們不同的身材吸引了李狗娃的視線。
李狗娃還想上手去扒,旁邊一個孩子顫顫巍巍的提醒著:“狗娃,你看,她是不是死了?”
那孩子指著己經流到地上的血水不確定的問著,李狗娃伸向季晴懷裡的手一滯。
其他幾個孩子也被這一幕嚇的變了臉色,李狗娃搖了搖身下的季晴,果然如同死人一般冇有迴應。
嚇得李狗娃扔下了剛剛得手的吃食,帶著幾個熊孩子慌張的跑了。
季晴能聽到那幾個孩子的聲音,等待眩暈感過去,才費力的支起了身子。
撿起了被扔在一旁的吃食,還好有葉子包裹著,還能吃。
拍掉了上麵的塵土,又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
季晴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膝蓋磕的有點狠,僅剩的褲子也擦出了洞,手心倒還好,不影響乾活兒。
收拾著散落在地的物品,暗自慶幸,幸好錢都花了,不然也要被那幾個孩子搶去,真是和他爹一模一樣。
季晴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嘴角微揚,心裡暗暗發誓,李狗娃,再來一次,我讓你斷子絕孫!
季晴拿起烙鐵,當成柺棍,一瘸一拐的往山裡走去。
因為膝蓋受傷,季晴上山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每一次屈膝都要讓她緊咬牙根。
看了看天色,她深吸一口氣,牟足力氣三步並作兩步,竄出了十幾米。
而後停頓,緩了緩痛感。
再次如此往複,這樣操作下,確實比之前快了很多,一刻鐘便讓她回到了那人的隱蔽處。
日頭西斜,落日餘暉傾瀉在林中,季晴將用來遮擋的草木撥開,金黃的陽光反射在那人身上。
整個人美的如同睡夢中的謫仙,發著耀眼的金光。
身後的樹木動了動,那人倏然的睜開眼,看向季晴的身後。
季晴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擺了擺手,那人方纔移開視線,又看向她。
季晴獻寶般的將懷中吃食拿了出來,那人掃了一眼又打量了她片刻,膝蓋擦傷、額頭血跡還未乾,衣衫不整,隨即清冷的聲音響起:“受傷了?”
季晴聽出話中的關心之意,開心的笑了,放下吃食,她又拿起烙鐵,對著他的傷口比比劃劃。
那人看出她的意思,說道:“生火吧。”
季晴點了點頭,開始尋找乾柴。
尹仇見季晴的身影漸遠,才冷冷的說:“下來吧。”
一個輕快的人影從樹上跳下,恭敬的對躺著的人行禮道:“暗衛林甲,見過督主。”
“你是這次隨行的暗衛?”
“是,督主。”
“現在還剩幾人?”
林甲有些苦澀的說道:“隻剩屬下一人。”
尹仇頓了頓,用不帶感情的聲音繼續問道:“你是如何找到本座的?”
林甲答道:“五皇子的人在鎮子裡張貼了懸賞您的告示,上麵說您是京城富商家的少爺,我怕有人揭榜,便一首在旁邊守著。”
“我看這姑娘看完告示很開心的走了,便一路跟了過來……”尹仇眸光閃爍,不知在想著什麼,“怎麼所有人都中招,隻有你冇事兒?”
林甲被督主問的一懵,趕忙跪地叩首道,“督主明鑒,宋千戶在晚飯裡給大家下了藥,可那日我因貪嘴這浦南鎮的美食,實在吃不下了,所以才僥倖逃脫。”
尹仇捏了捏手裡的短劍,“那叛徒冇發現暗衛屍體少了一人?”
林甲小心說道:“屬下將自己的衣服與他們屍體上的衣服調換了,放了一把火,才趁亂逃出來的。”
尹仇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遞給林甲,“吃了。”
林甲愣了一瞬,便毫不猶豫的將藥丸吞了下去。
尹仇也不解釋,隻說道:“本座還需些時日,你在旁策應便可,旁的不要多事。”
林甲恭敬稱是,後又想到什麼,將懷中藥瓶獻了上來。
尹仇未動,林甲聽到身後動靜,是那姑娘回來了,放下了藥瓶便飛身上樹。
季晴背了一簍子的乾柴枯草回來,春天林子潮濕,植物剛剛生長,找這些可燃物比挖筍子的時間都多。
看到那人躺著,一旁的吃食一動未動,吃食旁邊還放著個藥瓶,跟今日那聚善堂藥房的瓶子一模一樣,這不就是那個金瘡藥麼?
季晴對那人指了指藥瓶,又指了指他的傷口,用生氣的表情比劃。
好像在說,你有藥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忙活了這麼半天。
尹仇看懂了她的意思,眼睫輕掃,沉聲道:“這藥你收著吧,還是用你的方式來。”
樹上的林甲呼吸一滯,再一想也釋然,他們督主本就多疑,現在被自己一手提拔的親信背叛,想來日後會更加謹慎了。
剛剛那藥其實不必再讓他吃的,他們西廠暗衛本就身中蠱毒,就是為了讓他們聽話才種下的。
宋千戶說他能解,他是一點都不信,不知道他用這套說辭忽悠了多少兄弟替他賣命。
看督主這不著急的樣子,想必這次宋千戶要慘了。
林甲在樹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樹下的兩人。
季晴用疑惑的眼神再三向他確認,他不想用這金瘡藥,而是要用他這烙鐵生燙。
那人說道:“你若不敢,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