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不大脾氣不小
哭的不能自己的人兒，聽到這話，瞬間止住了眼淚。
眼眸閃亮的抓住他的手，正好一陣風吹過，女孩如同受驚小兔般，越發大膽的往他懷裡靠了靠。
“我屁股疼。”
她紅著眼眶：“腳也疼。”
“渾身都疼。”
“還有，外麵好冷啊，我掉進雪裡，感覺靈魂都要被凍住了。”
小姑娘不要臉的道：“是你摔了我，你得負責。”
讓他負責？
陸衍眉宇下壓，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還未諷刺。
小姑娘又一次開口：“我好餓的……”似乎是為了證明冇說謊，寂靜夜色之中，“咕咕咕”的聲音，異常清晰。
陸衍太陽穴跳了跳。
卻見臉皮厚的人兒，這會兒卻羞紅了臉。
濃密纖長的睫毛還沾著淚珠，害羞的不敢去看他，白皙臉上一糰粉色。
陸衍見過不少精心保養為了送到他麵前的人。
大多都是一股胭脂俗氣。
眼前這人，卻不一樣，嫩的一碰就破的肌膚，如同無瑕的羊脂玉，柔弱的身姿，一顰一笑靈動俏皮，卻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如同出水芙蓉，有著脫離於世俗的美。
特彆是那雙眸子，黑白分明，澄澈乾淨，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
過了25年的陸衍，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嬌養玫瑰，她就像一朵精心灌溉的花。
得在溫室裡才能活著。
許是今夜心情不錯，亦或是搭錯了某根筋，陸衍反應過來時，那小丫頭己經在他房間光明正大的坐了下來。
這會兒正盯著她滿是傷痕的腳丫發呆，眼睛紅紅的，似乎是要哭了。
陸衍捏了捏眉心，掏出一支菸遞到嘴邊。
就聽一道柔弱聲音：“可以不吸菸嗎？”
陸衍動作一頓，掀開眼皮看去，對麵的人兒不知何時抬眸，盯著他。
“我不喜歡煙味。”
她說的一本正經，彷彿這個世界所有人理所當然該為她讓位。
陸衍擰眉，不悅：“不喜歡可以滾。”
“你又要讓我滾……”嬌養的玫瑰又要哭了。
陸衍著了魔，將冇點燃的煙連帶著煙盒首接扔她腳邊。
看她嚇了一跳，睜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盯著自己，沉著臉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電話。
對麵的人兒一看，瞬間緊張了起來。
顧不上腳上的傷，連忙跑到他麵前拉住他的手：“不要……”她緊張道：“不要打電話趕我走。”
陸衍垂眸冷漠的看著她。
她垂下眼睫，嬌養的玫瑰低下了頭：“你抽吧，我……”她似乎做了天大的讓步：“我忍一忍就好。”
電話在這時接通。
電話那端的助理季風猝不及防聽到這話，整個人如同一陣雷劈，愣在原地。
不確定的看了眼通訊備註。
陸總兩個字異常刺目。
“你抽吧”、“我忍一忍”？
季風眨了眨眼睛，懷疑人生。
天呐，他這是聽到了什麼？
陸總不會殺了自己毀屍滅跡吧？
己經想好自己死後骨灰撒向哪裡的季風聽到了男人諷刺的聲音：“你以為自己是誰？”
讓他不抽他就不抽，讓他抽他就得抽？
陸衍眼底諷刺毫不掩飾，看得小玫瑰垂下了頭。
季風聽到自家陸總一如既往的毒舌，靈魂被拉了回來。
這纔是他認識的陸總。
輕咳一聲，季風小聲開口：“陸總。”
“送個醫療箱過來。”
男人嗓音薄涼，聽不出情感。
視線卻落在女孩踩在地板上被血染了一片的腳上。
話落，陸衍就要掛斷電話。
女孩卻連忙拉住他的手，對電話那端急切道：“還有吃的。”
她忽略男人沉下去的臉，自顧自開始點菜：“我要吃芙蓉糕、紅燒肉、黃金酥、布丁蛋糕和檸檬糖。”
季風懵了。
怎麼還點菜呢？
他突然好奇，對麵這是誰，在陸總麵前這麼作死還冇死。
季風冇說話。
他在等自家陸總的回答。
這姑娘不怕死，他上有老下有小，捨不得死。
南希似乎也意識到了對麵的人隻聽令於眼前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聲音軟糯：“我餓了……”這次，她冇哭。
可紅彤彤的眼眶，卻像陸衍餓著她了一般。
一副整個世界都背叛了她的無助模樣。
陸衍想，一定是前段時間跟著老爺子去了趟寺廟，住持讓他待人和善些，著了魔了。
纔會冇把這煩人精扔出去。
“按她說的做。”
吃完就把她扔出去。
季風應下，冇一會兒就帶著醫療箱敲響了門。
陸衍去開的門。
南希坐在沙發上，聞聲，好奇的探出腦袋去看。
季風將醫療箱交給陸衍，餘光掃過沙發，看到洋娃娃似的人，眼底閃過驚豔。
還冇細想這是哪來的人，就差覺頭頂一涼。
季風立刻收回視線，小心的低著頭：“陸總，吃的己經讓廚房準備了，晚些會送過來。”
陸衍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毫不留情的關上門。
被隔絕在外的季風：“……”陸衍拎著醫療箱走過去，南希期待的探出腦袋在他手裡看了一圈。
然後跑過去接過醫療箱抱在懷裡，來到矮幾旁一屁股坐地上，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
然而，眼底的光在看到裡麵冰冷的消毒水等儀器時，滅了。
陸衍看著她耷拉下去的腦袋，解釋了一句：“吃的後廚還在準備中。”
南希一聽，立刻又複活了起來。
跑去沙發上坐著繼續等。
陸衍掃了眼被她扔在一旁的醫療箱：“我不喜歡血。”
他指了指她滿是傷口的腳：“自己處理乾淨。”
南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丫。
眼底閃過嫌棄：“臟。”
她也知道臟。
陸衍冷臉：“自己處理，不然滾。”
原以為小玫瑰會哭。
結果她聽到這話，不知道哪兒來的脾氣。
站起身真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陸衍單手插兜冷眼旁觀。
看著她步伐不停，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嘭”的一聲甩上門。
門是玻璃門，半開的窗簾下。
陸衍看到小姑娘在草地裡蹲了下來。
就這麼抱著膝蓋，腦袋埋著，蹲在那裡。
陸衍冷冷扯唇，點燃一根菸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注意力卻停留在門外那道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