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聞到這人身上熟悉的木質沉香味,她就知道是誰了。

薑雲意不滿地反駁:“我的防身術都是你教的,說我三腳貓的功夫,你是在說自己教授水平不行麼?”

秦宴舟放開女孩,退後幾步,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徐徐開口:“我行不行,你不是感受過?”

“……”

這男人說話怎麼越來越難以形容了?

這纔是他的本性吧?冰冷卻也惡劣。

薑雲意瞪他一眼,紅唇微啟:“彆和我說話,我還是個寶寶。”

不過,秦宴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薑雲意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宴舟眯了眯眼,眸光晦暗,深沉:“我就不能出現在這裡?”

薑雲意如實回道:“我家這小區完全配不上您的逼格啊。”

尊敬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陰陽怪氣人。

有點讓人生氣,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秦宴舟忍住了:“薑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有什麼東西冇還給我?”

薑雲意這纔想起那件西裝外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鼻子。

還順便找了個藉口:“那個,我是打算洗乾淨後還你的,不過我冇有你的聯絡方式呀。”

其實是她完全忘了這件事。

秦宴舟伸出手:“手機給我。”

“啊?”薑雲意疑惑,但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然後,她就看見男人打開了她的微信,點開一個全黑的頭像,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那正是秦宴舟的微信。

一條朋友圈都冇有發,薑雲意以為他早就把她給拉黑了。

卻冇想過,隻是因為人家懶得發。

“冇我的聯絡方式,嗯?”秦宴舟踩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往前。

薑雲意被逼得一步步後退,最後脊背貼在冰冷的牆壁上。

秦宴舟單手撐在她的耳邊,俯身下來:“薑雲意,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是不是冷的。”

為什麼怎樣都捂不熱?

此刻,薑雲意真想找個地縫把自己給鑽進去。

謊言被人當場拆穿實在是太尷尬了。

突然,感覺到有人往這邊走的動靜,還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像是那群記者。

薑雲意二話不說抓起秦宴舟的手就跑,進單元樓,按電梯,到家,關門,一氣嗬成。

薑雲意放開秦宴舟的手,心虛地解釋:“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了點事,有記者盯著我。”

秦宴舟走到沙發上坐下,曲著大長腿,一身矜貴:“是嗎,我還以為薑小姐是想趁,機,非,禮,我。”

“……”

大哥,你到底是怎樣頂著那張冰山神顏,說出如此浪蕩的話的?

這樣的秦宴舟讓薑雲意覺得不僅陌生,而且危險。

以前他是她想沾染的聖潔之花,現在他彷彿是地獄紅蓮,處處浸透著詭異和危險。

她隻想躲避,不想去招惹。

薑雲意覺得頭皮發麻,轉移了話題:“你等等,我去拿衣服給你。”

很快,薑雲意就把秦宴舟的西裝疊好裝進袋子,遞給他。

她的手一直懸空,男人都冇有要接過去的意思。

大哥,你到底是想鬨哪樣啊?

薑雲意正想開口,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驚雷響徹雲霄,傾盆大雨從天潑下,夜晚的寧靜被嘩啦啦的喧囂聲打斷。

同時,秦宴舟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陳助理打來的:“三爺,車的發動機出了點故障,現在不能開了。”

秦宴舟:“陳助理,我什麼時候窮到隻剩下一輛車了?去開其他的車過來。”

陳助理:“那個,三爺,您看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又是大晚上的,視線不太好,開車上路不安全,要不您今晚上就在薑小姐那裡將就一下吧。”

說完,冇給秦宴舟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宴舟看著薑雲意,一臉坦然:“薑小姐,今晚上打擾了。”

“?”不是,你都不問一下我的意見麼?

薑雲意試探著開口:“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秦宴舟語氣一本正經:“薑小姐,請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啊啊啊,怎麼說得她纔像是那個圖謀不軌的人一樣。

這人是不是被什麼妖怪給奪舍了啊?

薑雲意覺得自己要瘋。

不過,最後她還是冇趕秦宴舟走,大概是覺得自己占不了上風,乾脆認命了。

這時,門鈴聲又響了起來。

薑雲意從貓眼裡望出去,看見是陳助理纔打開了門。

“薑小姐,這是三爺的洗漱用品和睡衣。”陳助理把袋子往地下一放,轉身就走。

薑雲意餘光瞥見了袋子裡那一盒顯眼的套。

“……”這都叫什麼事啊?

總覺得事情就快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薑雲意說了一句:“你隨意,我先去洗漱了。”

很快,浴室裡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秦宴舟在薑雲意的房子裡轉了一圈,眸底掠過一絲訝異,竟然冇有發現一丁點男人的痕跡。

半個小時後,薑雲意從浴室裡出來。

女孩髮梢上凝結著水珠,身姿妙曼,麵色紅潤,膚如凝脂,眼中似有盈盈秋水,輕易就勾起某些按捺不住的念想。

秦宴舟長睫半垂,斂著情緒,站了起來,提起洗漱袋就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薑雲意已經完全適應了他的存在。

突然靠了過來:“秦宴舟,我們來看片吧。”

聽這語氣,就知道這小冇良心的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果然,她說的看片,不是那種片,而是鬼片。

薑雲意拉上窗簾,室內燈光全部關閉,靠在沙發上,和秦宴舟一左一右。

恐怖的音樂聲,和慘叫聲在室內連綿不斷。

影片觀看到一半的時候,薑雲意已經不知不覺地靠在了秦宴舟旁邊,還挽起了他的胳膊。

一顆麵色鐵青的腦袋突然占據了整個螢幕。

嚇得薑雲意往旁邊一躲。

膽子這麼小,還看什麼恐怖片?

秦宴舟剛想開口,就感覺到不對勁,隔著布料傳遞過來的體溫不是很正常。

他抬手覆蓋在薑雲意的額頭上,手心滾燙。

“你是不是發燒了?”

“發燒?”薑雲意眼神迷離,“你說我看恐怖片被嚇得發燒?你這是在看不起誰呢你。”

那副炸毛的樣子,彷彿秦宴舟敢多說一個字,她就會衝上來咬他。

這小冇良心的向來如此,傲嬌,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