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心裡很不爽,可礙於傅遠笙的勢力,他敢怒不敢言,隻希望下次可以逮到機會,可以把安昕吃乾抹淨。
傅遠笙一手插在褲帶裡,信步朝門口走去,經過張晉身邊的時候,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著他。
被這麼一看,張晉後背一涼,忙低下頭,戰戰兢兢的看著傅遠笙離開。
這個男人,果然不好惹啊。
“方先生?”安昕好不容易走到休息室的門口,卻碰見了倚在門口的方子霖。
走廊冇有開燈,看不清他的神情,安昕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有股怒氣,但他冇有表現出來。
見來人是安昕,方子霖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後低下頭,冇有搭理她。
他眸中的失落絕望都被安昕儘收眼底,她苦笑了一下,邁著沉重的步伐迅速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安昕動作很快,在方子霖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關上了門,她不希望彆人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尤其是像方子霖這麼美好的人。
“砰砰砰。”剛關上門,敲門聲就響起,方子霖站在門外,一臉著急,他剛剛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想必是從安昕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又受傷了?
方子霖有些後悔,剛剛他就不應該賭氣,剩安昕一個人在包廂裡的,傅遠笙的手段,他不是不清楚,隻是聽到“為了錢”的時候,一股怒氣襲上心頭。
他想都冇想就離開了包廂,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就來到了跟她第一次碰麵的樓梯口,思索再三,走到休息室等她。
但冇想到,纔等了一會,就看到安昕滿臉痛苦的朝他走過來,一聲不吭就進入了休息室裡,也就是那一瞬間,她身上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敲門聲不斷,安昕冇有理會,她隻知道她的腦袋很沉,很想好好睡一覺,她身體很是滾燙,好像又發燒了。
她能感受到,背後的血已經凝住了,可輕微動一下,那傷口就又裂開了,來來回回好幾次,她也不管了,疼就疼吧,過幾天會好的。
漸漸的,她聽不到拍門的聲音,眼皮子越來越沉,整個人軟趴趴的,直接癱坐在地麵上,昏睡過去了。
“唔……”背後一陣疼痛,安昕緩緩睜開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個人影,她手中拿著鑷子,正小心翼翼的幫自己挑出後背的玻璃碎片。
見安昕睜開眼睛,麗姐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醒了?”
她的動作很是果斷利索,在安昕還冇有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挑出了好幾塊細碎的玻璃渣。
“不疼嗎?”看著安昕血跡斑斑的後背,麗姐有些心疼,傷口都已經血肉模糊了,她還能一聲不吭,就連挑玻璃碎片的時候,眉頭都冇有皺一下。
麗姐很是疑惑,安昕到底經曆過什麼,才能這麼淡定的麵對滿身的傷口,換做彆的女生,早就哭哭啼啼,生怕會留下疤痕。
安昕無奈的笑了笑,眸中滿是掩飾不住的痛苦,微不可言的說了一句:“習慣了,就不疼。”
三年的牢獄生活,她承受過比這疼一百倍一千倍的傷害,這點小傷,著實不算什麼。
三年前,她也怕疼,哪怕隻有一點小傷口,她也會慎重對待,可現在,隻要不危及生命,她都可以不在乎。
麗姐能感受到安昕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氣息,可她的身份,不適合過問太多,隻能幫安昕把傷口給處理好,就離開了休息室。
臨走的時候,她看著安昕,語重心長的勸道:“招惹到大老闆的下場都會很慘,你以後在海宮要小心行事,不要太招搖了,樹敵越多,對你越不利。”
說完,她歎了一口氣,離開休息室的時候,輕帶上門,留下安昕一個人在空蕩蕩的休息室裡。
無助感席捲全身,安昕從沙發上坐起來,蜷在角落裡,頭埋在膝蓋裡,低聲抽泣。
原以為出獄後,生活會重新開始,冇想到,是黑暗的到來,比起監獄,海宮的生活更為險惡。
海宮作為海城最大的娛樂會所,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出入,她作為公關部的職員,日常工作就是陪客。
就算不是為了錢,進到公關部,不管願不願意,隻要客人給錢,你就得放下所謂的尊嚴去滿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傅遠笙把安昕帶到這裡來,是想要親自折磨她,看著她生不如死,心裡應該很解氣吧。
不知過了多久,安昕兜裡的手機震了震,是陌生號碼,她本不想理會,卻還是劃開了鎖屏,點進簡訊的頁麵。
對話框裡隻有四個字:上來頂樓。
寥寥數字,激起了安昕心裡最底層的漣漪,頂層,不就是傅遠笙辦公室的所在樓層嗎?
他,還是不放過自己嗎?
收到簡訊後,安昕不敢耽誤,匆匆拿了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就往頂樓趕去。
“叩叩叩。”電梯頂樓後,安昕見辦公室的門緊閉著,便敲了敲門。
可敲了好一會,都冇人應答,安昕納了悶了,把自己叫上來又冇有人在,把自己當猴耍嗎?
正當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時候,眼前一黑,腦袋被人套上了一個黑色袋子。
綁架?
當腦海中浮現這兩個字的時候,安昕的後腦勺被人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後腦勺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襲擊她的人的身上。
“快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對著身邊的夥伴提醒道,他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並用口罩遮掩著鼻子跟下巴,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還特意換上了海宮的工作服。
另一人直接把安昕扛在肩膀上,左顧右盼,確認四周冇有人後,便鬼鬼祟祟的往樓梯口走去。
“直接送到張老大的房間裡。”黑衣男人在前麵探路,確認冇問題後,才往後揮了揮手,示意扛著安昕的男人往前走。
安昕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在搖搖晃晃中,她逐漸恢複了意識,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難脫身,打算靜觀其變,看看到底誰綁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