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知彎再次睜開眼，已經是日上三竿。
外麵是烈日高照的大晴天。
陽光隔著奢華純白的紗窗落在她眉眼，刺了下她的眼皮，過了幾秒。
不太舒服地躲開陽光的照射，她睜開眼時瞳孔還是免不了被閃了下。
捂著一陣劇痛的腦袋，顧知彎從柔軟的大床上坐起來。
環視周圍……
看裝飾和傢俱擺設。
這裡似乎是酒店？
她透過窗戶，還能看到不遠處聳立的高樓，逐漸判斷清楚自己的大概位置。
應該是在某家酒店的頂層套間裡。
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顧知彎終於逐漸恢複了不少，可身體一動，身上的疼痛感尤其是身下的不適瞬間通了上來，她手指捏著被角，如同被雷劈了般僵硬在原地。
她沉默了彷彿一個世紀，才鼓起勇氣往被子裡看。
衣服好好的，裙子也好好的，她裙子裡的觸感舒適到……她才反應過來是空的。
內褲呢？
她著急地往周圍的地麵和一切能放東西的桌麵掃了眼。
找不到。
昨天晚上……她喝了週二叔準備對付周宴森給他準備的藥，然後，後麵的意識一下清醒一下又迷糊的，隻記得昨天晚上看到了周宴森在俱樂部門口治人的場景。
後麵周宴森看到她了，主動過來找她說話，說著說著她聽見周宴森要把自己丟到俱樂部去，嚇得半死，又迷迷糊糊聽見周宴森問她要不要跟他走。
她當時就冇了意識，再稍微恢複點，已經大膽按著周宴森索吻了……
那真的是她敢做出來的事情？
顧知彎捏著被子的指節都在抖。
她膽子也太大了吧。
重要的是周宴森當時竟然冇一腳踹開她，還任由她亂來，親不到就咬，咬完了，她還求人家周宴森幫幫她。
然後呢，顧知彎下意識恐懼後麵具體發生了什麼，可眼前被子裡她光潔的腿和身上的痛讓她不得不去回憶。
周宴森威脅的話語開始在耳邊反覆回放，那些她被周宴森逼問到死路的畫麵也在不斷重演、
她的身體下意識抖了抖。
當時她使勁往他身上擠，當時男人身上除了手掌都冰冰涼涼的，特彆舒服，她被威脅了還要仰著小臉湊上去，主動磨蹭好久……
後麵就被人一把按住後頸，用力往下壓。
嘴唇也印在了那人的肩膀處。
男人的大掌沿著他纖薄的脊骨一路遊移，在她光滑細膩的背後，輕而易舉勾/開她的衣服……
頭頂的聲音低啞又滿是惡狠狠的警告。
“顧知彎，彆得寸進尺。”
顧知彎腦子裡一團漿糊，什麼都聽不清楚，隻被他眼底燎原般沉壓的欲/望刺激，乖巧地仰頭想要去親他的薄唇，毫不意外被偏頭躲開。
他耐著性子，算是一種提醒和告知：“我從不和女人接吻。”
顧知彎乖巧點頭，縮在他懷裡：“……可以親親臉嗎？”
“你還有什麼是不敢的嗎？”
女孩眼神害羞閃躲，偏偏柔軟的唇瓣嬌豔欲滴，“我還想要，你幫我……用手。”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修長的指尖握住她細白的腳踝，“想得倒美，怎麼回報我？”
顧知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什麼也冇說。
隻用濕漉漉的眸子望著他。
這種壓抑害怕又乞求的眼神，最為勾人。
……
夠了！
顧知彎臉頰爆紅，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隻有非常非常細微的畫麵碎片。
拚湊起來，就是自己藉著藥性，想要占周宴森的便宜，反倒後麵被男人丟在床上扒了……靠著對方解決了下藥性帶來的生/理需要的事情。
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杯水，拿過來就猛地灌了幾大口。
後麵的事情她不願意去想，也不敢想，腦子裡的記憶所剩無幾。
周宴森冇做到最後吧。
她並冇有感覺到強烈的不適，但是還是冇法忽視。
顧知彎懊惱得抓耳撓腮，抬眼正好對上門口男人陰沉冷漠的眼神，身體停滯，呼吸也順帶著暫停。
周宴森已經換了套衣服，深藍色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神秘感，他頎長的身軀隨意依靠著門站立，扯了個冷笑：“醒了？”
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
又把她的表情和出醜的神色看看了多少去。
顧知彎微微後仰，“昂……”
“舒服嗎？”
“……我，我怎麼知道！”她驚慌地瞪大眼睛，耳垂紅透，眼神也跟著閃躲。
周宴森：“華鼎高級套間的床都不能讓你滿意？”
“……你說這個啊。”
“不然呢？”他笑：“你以為我在說什麼？說你昨天晚上差到慘不忍睹的技術？”
顧知彎表情僵硬。
又不甘心頂嘴道：“是你技術問題好吧，我都冇意識了，還有什麼技術可言？你對一個冇有知覺的人，要求還那麼高？”
“也對，這點我倒是忽略了。”
房間內沉默了兩分鐘之久。
“你帶我過來的？”顧知彎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一箇中了藥，饑渴到差點撲倒我的司機的女人，會自己走到這裡？”
顧知彎傻眼：“我撲倒你的司機了？”
她五雷轟頂：“你的司機帥嗎？多大了？有冇有女朋友？”
周宴森嘴角輕微抽動：“酒醒了就收拾東西走人，再賴著不走，收利息。”
顧知彎腦子還是有點暈，但也冇說什麼反駁的話，低低地點頭：“知道了。”
周宴森轉身走出去。
顧知彎掀了被子下床。
腳尖還冇沾地，就直直跪倒在厚重柔軟的地毯上。
她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腿……好像都被磨破皮了。
昨天晚上週宴森到底弄了多久？
她冇記憶，卻成了這副鬼樣子。
她幽怨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自己要怎麼回去，這會兒都十點多了，學校的課也錯過了，她昨天晚上似乎也冇什麼收穫，回去還得想法子糊弄家裡的血吸蟲。
周宴森就不能叫人送送她嗎？
再怎麼說，昨天晚上，她也幫了他吧……她主動提的話，應該不會被特彆冷漠地拒絕吧。
這男人怎麼半點紳士風度也冇有，難怪最後和女主BE。
活該。
誰料男人臨走前，似是有所察覺地回頭掃了她一眼。
顧知彎幽怨還帶著點氣憤的眼神被抓了個正著。
周宴森挑眉：“背地裡罵我呢？”
“……冇有，我都是光明正大罵。”顧知彎低頭，眼睫卻不安地顫動。
男人被弄笑。
他停下腳步，又走回來，把一張卡放在桌上：“卡裡有五十萬。”
“五十萬就想收買我？”
“冇做到最後一步，各取所需而已，也是顧小姐先叫我幫忙的，按理說，你應該給我錢。”
“不要臉。”
周宴森唇角勾著淺淡的弧度：“彼此彼此。”
“你承認你是我叫來的鴨子，我就給你錢。”
“行啊，我很貴的，顧小姐付的起嗎？”
他遊刃有餘地接下顧知彎的話語，瞥到她還在輕微打顫的膝蓋，“抱你下去？”
顧知彎張嘴：“你會這麼好心？直接說吧，要多少錢。”
“二十萬。”
“你怎麼不去搶。”
“反正你欠我的也不差這筆錢，顧小姐慢慢還吧。”男人把卡塞進她上衣的口袋，提醒：“手機拿好，還有你的包，乖乖學生。”
“你才乖乖學生，你還是三好學生呢！”
顧知彎立即去拿枕頭上的手機。
包也在旁邊。
剛拿到手，就被男人用一件黑色寬大的外套包裹抱起來。
周宴森不怎麼喜歡和人接觸，就算抱她也要用東西擋著，顧知彎故意湊上去，指尖輕輕戳戳男人下巴冒出來的胡茬：“才一個晚上，你就冒胡茬了？年紀大了？”
“這是雄性激素決定的。”
“我當然知道。”
男人平時看著矜貴，冇想到還有這麼邋遢的一麵。
不過看著倒比平時還要有男人味不少，野性十足，就是有點紮手。
她靠著男人胸膛，“可以叫你的人把我送回去嗎？”
“給錢，什麼都好說。”
“要不要和我算這麼清楚啊，你來我往，纔好談生意合作嗎？”
周宴森嗤笑：“我冇看出來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合作的，屁股嗎？”
“……”不亂說話會死是嗎？
顧知彎咬著腮幫子不理他，被他一路抱出酒店大樓，出了電梯後不知道被多少人指指點點了也半點不在意。
反正她腦袋在衣服裡埋著，什麼都看不見，更不可能知道是她。
過了會兒，被周宴森塞進一輛車裡，車門碰地一下關上，她終於可以鬆口氣，冇想到偏頭就看到一身正裝的周宴森也坐在旁邊。
她問：“你怎麼也來了？”
“順路。”
“可是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裡哎。”
男人涼涼掃過來：“不是說好要用尊稱？還嫌利息不夠高？想提本金了？”
“是是是，小周總您說的對，您說順路那肯定順路呢，我閉嘴。”顧知彎也冇什麼力氣，藥性才恢複，骨頭裡都還在泛著疼，她裹著那件似乎是被男人要丟棄的外套，縮在角落裡安靜待著。
周宴森命令司機開車，顧知彎聽到司機的聲音，躍躍欲試地想要看看司機的長相。
看下顎線，似乎有點小帥，應該不是想象中的那種大叔，就是不知道也冇有女朋友，畢竟昨天晚上是她差點把人給撲倒了。
車在行駛的過程中突然來了個急轉彎。
顧知彎猝不及防，連人帶外套都倒在了周宴森身上。
她連忙要起來。
周宴森黑眸裡透著幾分不耐，湊近了點壓住她的肩膀：“顧知彎，你臉皮這麼怎麼厚？”
“啊？我怎麼了？”
“生怕彆人聞不出來你身上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