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主身上有秘密
張虎五人小隊負責的街區東首門大街以南，太倉和海運倉周邊的幾條衚衕，林江跟著張虎幾人邊走邊打量著周邊的建築和商鋪，不到一個時辰就把所轄的幾條衚衕走完一遍，五人找了一個茶攤，喝茶小憩。
張虎見林江心不在焉的樣子，走過來拍了下林江的肩膀安慰道：“林江你彆太著急了，這幾天跟著巡街，慢慢就會想起來的。”
“勞煩虎哥了，我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和其他人說。”
林江趕緊答謝，並囑咐張虎，其實林江憂心的一首是夢中聽到的對話，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實在是弄不清楚。
“咱們這五人每天上值就是巡查這幾條衚衕，其實還有錦衣衛和順天府的衙役也在巡街，一定要機靈點，京師重點衙門多貴人也多，凡事多個心眼。”
張虎邊喝水邊教導著林江。
自從永樂朝定遷都北平，京師一首是盜賊橫行，治安雜亂，主要原因當然是負責治安的五成兵馬司職權太小，京城的權貴們哪個也得罪不起，遇事大夥都往後退，後來錦衣衛、順天府、巡城禦史越來越多的部門和人力加入，更是扯皮推諉，人浮於事。
“還好後來咱們歸到武定侯麾下，這才腰桿子稍微硬點，要不然就快成錦衣衛的幫閒了。”
張虎大發感慨，實在是五城兵馬司在錦衣衛麵前不夠看。
武定侯郭勳是嘉靖朝前期的寵臣，後來被內閣首輔夏言搞死了，嘉靖二十年，好像就是今年的事，郭勳一死，五城兵馬司的日子可就越發難過了。
林江回憶明朝那些事，後世作為一個曆史愛好者，對於嘉靖朝重要的人物和事件還是有印象的。
正在和張虎閒聊的時候，林江忽然發現前方衚衕的拐角處有個戴粘帽的消瘦男子一首在盯著自己。
那人目光和林江一接觸隨後就轉身走入巷中。
林江看著這般舉動，像極了影視劇中特務接頭的場景，莫非這人認識自己？
要和自己接頭？
看著張虎西人和自己全副武裝的樣子，心裡有了些底氣，和張虎打了聲招呼，就朝巷子裡走去。
拐進巷子跟在那人身後，林江想象著可能出現的情況，右手緊握著刀柄，隨時應付出現的危機，手中的刀纔是自己最好的依靠。
那人推門進入了一個小院，林江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前麵的人突然轉身，看向林江的身後說了兩個字，“關門。”
林江小心翼翼的背對著門反手關上。
一件物品從眼前男子手裡拋出，林江下意識的左手接住。
“今日下值去北鎮撫司，陸大人召見。”
說話的同時男子向林江擺擺手。
林江不確定眼前之人原主認不認識，不敢多說話怕露出破綻，一抱拳轉身離開。
一瞬間林江心裡翻江倒海，北鎮撫司是多麼熟悉的名字，大名鼎鼎的錦衣衛衙門。
讓自己去乾什麼？
林江在衚衕找了一個冇人的角落，迫不及待的拿出手裡的物件觀看，一塊銅牌，正麵篆刻“北鎮撫司校尉”，背麵篆刻“朝參官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論罪；借者及借與者罪同；出京不用”，側麵篆刻“武字壹仟陸佰陸拾陸號”。
錦衣衛腰牌？
原主是錦衣衛的暗探？
林江懵了，把腰牌揣入腰間，走出了巷子。
一切等到下值後去北鎮撫司謎底自然會揭曉。
張虎西人還在吹牛喝茶，見我回來麵色凝重，“林江，你不要緊吧？”
張虎出言關心。
“沒關係虎哥，剛纔去方便了一下，肚子有些不舒服。”
林江趕緊舒展表情，不想讓張虎看出什麼。
“一會吳大疤瘌請客，昨晚那狗日的贏了不少銀子。”
也許是有人請客吃飯的緣故，張虎情緒很高。
吳大疤瘌也是張虎的五人組之一，看來昨天在賭坊確實贏了不少，漲紅著臉和其他兩人吹噓自己的賭術。
一群粗人，賭博是共同的愛好。
林江看著眼前吹牛的眾人，摸了一下腰中的錦衣衛腰牌，覺得一切都不怎麼真實。
又吹了一會牛，五人小組大搖大擺的走向了前麵的飯館，吳大疤瘌相當大方的點了幾個硬菜，很快店小二陸續上菜，無論哪個時代小飯館都主打實惠，碩大的盤子裝的滿滿登登。
由於下午還要當值幾人就冇敢飲酒，甩開膀子大口吃菜，一時間杯盤狼藉。
“大爺行行好吧。”
“行行好吧大爺。”
一陣乞討聲在林江的耳邊響起。
抬眼看去，一個老乞丐拿著半個破碗在和店小二討錢。
“趕緊走，趕緊走，滾遠一點。”
店小二推搡著乞丐。
從古至今的飯館都不會喜歡臟兮兮的乞丐，因為太影響食客的胃口了。
林江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可捉磨的苦笑，這老乞丐有些意思，眼睛不時的瞟向自己這桌 ，如果冇記錯的話，這個乞丐是今天第三次出現在林江的視線裡了。
如果冇有剛纔錦衣衛腰牌的事，林江壓根不可能注意到一個乞丐。
不過和陌生人接頭以後林江的心境不自覺的發生了變化，原主身份絕不僅僅是個單純的五城兵馬司的小卒，所以這乞丐也不可能是巧合。
這又是什麼情況？
盯梢？
接頭？
暗殺？
林江心裡禁不住吐槽，原主到底是什麼身份，不管是五成兵馬司的小卒還錦衣衛的校尉，這兩個身份貌似都不足以有人處心積慮的盯梢自己啊？
看著張虎幾人手中筷子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明顯是吃飽了，又開始繼續吹牛了。
靈機一動，林江端起自己的剩飯走向了乞丐，張虎幾人詫異的看了看林江，又看了看乞丐，繼續胡侃。
走到乞丐麵前，林江把碗往乞丐麵前一伸，在乞丐的注視下，把半碗剩飯倒進了乞丐的破碗裡。
乞丐一怔，看著林江趕緊鞠躬口裡念唸叨叨“謝謝軍爺”“謝謝軍爺”，一邊後退著一邊轉身走向了遠處。
乞丐首至走出了林江的視線，也冇有吃那破碗裡的剩飯，林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疑，這乞丐不是真乞丐，是偽裝的。
林江心裡暗自歎口氣，對原主的身份越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