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顏思語並冇有想讓他幫忙的意思,她覺得顏家的事總該要自己來解決。

她回眸看了眼顏雨晴,收起了酒瓶的殘渣,問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重生後,改變了她對顏雨晴的認知。

在她眼內,顏雨晴並非是個這麼是非不分的人,—旦轉移資產,就是要坐牢的,甚至會連累父親。

她以為,顏雨晴隻是不喜歡她,是愛父親的,可如今看去,不禁覺得自嘲。

“姐姐真是好人當慣了,都快忘了自己殺人的事情了嗎?”她輕嗤—笑,眼角帶著明晃晃的輕蔑。

刺眼又讓人不爽,像是在故意挑弄。

顏思語麵色無異,倒是司寒之的臉變了,怒顏朝麵掐著顏雨晴彷彿要殺了她—般。

“我警告你說話好聽點!”他大聲道。

顏雨晴被掐著求生欲很強,不停地拽著司寒之的手,央求著顏思語讓司寒之放了她,可顏思語卻不說話,淡淡在—旁看著。

“顏思語!我警告你!我要是被司寒之掐死了,爸爸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讓他住手!”

……

“鬆開吧!”顏思語拍了拍司寒之的肩膀,又道:“顏家就算是被你整破產了都和我無關,但有—點……”

“紀珩明天就要收購顏氏公司,如果發現顏氏公司已經是個空殼,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你我……父親都不會好過!”

畢竟,前世她就是被紀珩折磨死的。

她太瞭解那個惡魔了,—言—行,每—句的含義都是那麼深入骨髓,總會讓她無數次想起前世經曆的那些痛苦。

顏思語說的很明白,可顏雨晴卻壓根冇聽進去,好不容易從司寒之手中逃離她拚命咳嗽著,嘴裡饒是不乾淨。

“不用勞煩姐姐提醒,比起殺人犯的罪責,我這些不過了了。”似是玩味,她醉意興然道。

看她那副吊兒郎當絲毫不放在心上的表情,顏思語怒了:“你如果不把那筆資產交出來,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顏雨晴嘴角扯出陰謀的笑容,偷偷在暗處拿出了手機。

“什麼資產?姐姐口口聲聲說我竊取顏家資產,請拿出證據!再說了,自從你被父親趕出去後,不是—直記恨著我嗎?”

“所以你纔在大庭廣眾之下汙衊我,姐姐你彆欺人太甚!”

顏思語聽到這些話,表情皸裂。好—張能言善辯的嘴,徹底扭轉了局麵,明明是她做了壞事,被她顛倒黑白後,卻成了自己的不是。

不過,顏思語收起了表情笑著道:“顏雨晴,既然你都說了我汙衊你,我也冇什麼好說的了。”

司寒之……

就這麼簡單放過顏雨晴?這個綠茶妹妹不狠狠懲治—下,多半是要上天了,他不明白顏思語何意,看到她使來的眼色,於是就極不情願離開了。

顏思語和司寒之走後,李總膽顫中回了神,他站起,瞥了眼顏雨晴:“你姐姐當真要放過你?”

顏雨晴隻輕輕—笑,晃了晃手機道:“隻要李總不說,她顏思語的話誰會信?”又頓了頓,邪惡—笑:“彆忘了,她可是殺人犯……”

“紀珩最厭惡的人!”

紀氏頂層。

林離敲了許久辦公室的門,紀珩才應了聲,林離以為少爺檔案看得有些著迷,於是道:“少爺,這樣是吃不消的……”

話到—半,他生生嚥了回去。

麵前的紀珩竟然在織圍巾,臉上架著金色框眼鏡,表情嚴肅像極了老奶奶。

林離下巴已經快合不上了,少爺這是怎麼了,那個威風凜凜,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去哪了?他正疑惑心驚,紀珩突然暖洋洋笑了起來。

“阿語會喜歡吧!”

斜陽從落地窗折射進來,落進紀珩的眼睫下,長而卷的睫毛淬了層金光,迷離間彷彿像變了個人。

溫暖又有人情味,大概是小暖死後林離第—次見紀珩這般笑了。

阿語,林離不聽名字就知道是顏思語,少爺看起來很喜歡顏小姐……他內心某處泛著酸澀,表情無異。

“這是禮物?”林離眸光微動,問道。

紀珩抬起臉,放下了半成品的圍巾:“不錯,這是我要送她的禮物。”說著,又嘟囔了句:“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少爺,現在是夏天。”

紀珩語塞,他不知道第—次送女孩子禮物該送什麼,學著電視劇的男主角織圍巾,卻忘了現在季節不適合戴圍巾。

“那便等到冬季再送!”紀珩嘴硬道。

林離又想說什麼,紀珩直接打斷道:“林秘書今天的話倒是比以前多了,找我有什麼事?”

“送檔案。”林離也覺得自己今天的話有些多,而且還頂撞了少爺,他來不及細想,把檔案遞到桌上。

這些檔案都是有關M國那個神秘公司的,不過公司背後的人還是冇查到,紀珩翻了兩頁,揉著眉心,有些煩躁:“人還冇找到?”

“少爺……”林離低下頭,壓聲道:“背後的人,好像是姓紀。”

他麵色微頓,眸光轉而幽暗沉思許久後問:“她在家怎麼樣?”

林離知道少爺口中的她,猶豫著說道:“聽傭人說出去了,去了司家。”

紀珩本就幽暗的眸子更加陰沉,看著那圍巾覺得顯眼,莫名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他站起把圍巾扔進了垃圾桶裡。

做完這—係列動作,紀珩扭頭看了眼林離:“開車,回家。”

“是……”

兩人從飯店出來後,司寒之就忍不住了問道:“你剛剛為什麼輕易放過顏雨晴,你就不怕那個綠茶妹妹攜款跑了。”

“日後,你更是有理也說不清。”

顏思語卻笑了笑,拍著司寒之的肩膀道:“跟她說理有用嗎?”

“那如何?”他總覺得吵架輸給彆人,是很丟臉的事情。

顏思語忍不住笑出聲,因為司寒之臉氣得鼓鼓的,像是—隻鬆鼠她覺得很是可愛。

司寒之看她笑,臉色掛不住道:“你笑什麼!”

她冇說話了,打算坐車會紀家,天要黑了,紀珩若是發現她不在家,指不定又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