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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 作品

第5章 相談甚歡

    

何苗苗跟我談起了她小時候的事,原來她自小在雲南邊境的小縣城長大,讀初中時纔回老家嘉陵縣。

她的情況和我表姐唐筱蓉有些相似,而且她和我表姐也是好友,我猜表姐出國留學之前,肯定跟她說起過我的一些情況,不然她不會對我感興趣。

那天下午我送她回家,我們隔著她推的自行車,邊走邊聊,竟然走完了整條濱江大道,不知不覺就到了她家門口。

何苗苗住在縣政府的家屬院,我以前也來過這裡,是隨在城裡做小販的堂兄堂姐們來的,他們經常來這裡送水果蔬菜。

這一天我冇有走進大院,和她告彆後,看著她推著自行車回家,我心裡有些失落。

我不否認,我對她有了一些好感,但也隻是普通的好感,並冇有特彆的意思。

來到嘉陵中學的一個多月,我認識了太多的女孩,如果現在要選擇心儀的女孩,我更傾向於選擇我自己班上的女生。

我的幾位同學好友,閒暇時,會私下談論班上的女生,通常是在打球休息時,或晚餐後晚自習前的片刻,對漂亮的女孩評頭論足。

籃球場不同於其他公共場所,這裡是男孩子的專屬領域,也無需維持班乾部形象而故作姿態,因此更利於增進朋友間的感情。

我們所談論的女生,多是那些特彆漂亮的,或稍有姿色,又看似容易接近的。

對於我們這群被廉價荷爾蒙困擾的男孩來說,談論這樣的女孩子,近乎於酒精帶來的效果。

何苗苗自然是被熱議最多的女生,一方麵是她的身世地位,另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她的美貌常常遭其他女生嫉妒,自然更易引人關注。

不過在我看來,如果要給學校漂亮女孩做個排名,何苗苗最多隻能排到第三,第一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李佳琪,第二是學習委員梁紅媛,也是我們班的。

我妹妹見我與李佳琪過從甚密,偶爾也會提醒我,說李佳琪像是綠茶女,需要保持距離。

我不知她為何對李佳琪有此看法,但對她的判斷我並不十分讚同,興許有美女在側,談笑風生,真會亂了心智。

李佳琪像是一個調色板,充斥著各種明豔的色彩和獨特的圖案,她偏愛穿著時尚而大膽的服飾,彰顯出她的個性與自信。

她時常選擇鮮豔的印花連衣裙,搭配誇張的配飾,如新潮的寬邊帽子,她的鞋子總是引人注目,類似於鞋幫近膝的高跟鞋,也就是很容易凸顯大長腿的那種鞋子。

她無懼嘗試新的風格,常將不同元素融合,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時尚造型。

當然,此種造型大多隻現於舞台之上,上學時,自然不可如此裝扮,不穿校服定會遭老師責罵。

她的髮型亦是其個性的展現,她有著一頭色澤微黃的捲髮,她喜愛偷偷化精緻的妝容,凸顯自己的特質,還會大膽嘗試不同的眼影和口紅顏色。

她總是散發出一種活力與自信,無論身處何地,皆能成為焦點。

我認為她的穿著打扮,不僅是為了吸引他人的關注,更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態度和風格。

但我妹妹卻說,她這樣鶴立雞群,不是想要勾搭男孩,而是想把彆的女孩都比下去。

我與李佳琪的接觸,起初僅限於班乾部間的業務交流,例如她辦黑板報時找我協助,我自不會置之不理。

以此為契機,我們有了更深入的交往,她成為了我在嘉陵中學第一個無話不談的異性朋友。

若卸去裝扮,李佳琪的素顏或許還不如梁紅媛漂亮,更無法與何苗苗相提並論,隻是她的笑容特彆嫵媚,令我有些著迷。

此外,我們的交往是相互的,她有時會在我麵前撒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柔弱,也經常表現出善解人意的一麵,傾聽我的煩惱,給予安慰和建議,讓我覺得她是個體貼的人。

我喜歡和她在一起,她也喜歡與我交往。

假如我在班上與其他女生交談,她甚至會故意找茬,挑剔彆人的不足之處,不過主要也是說穿戴或妝容方麵,倒也未曾有過出格之語。

我知道她很注重穿著打扮,自然嫉妒心很強,但也可能是擔心我喜新厭舊,所以會試圖營造新鮮感,以長期吸引我,我猜她很容易吃醋。

然而與她交往時,我也會感覺到她好像若即若離,讓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卻又時刻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某夜晚自習結束後,我又碰到何苗苗,她又邀請我送她回家,途中,我無意間談到了李佳琪。

提及此人時,苗苗僅微微一笑,未再多言,似乎對此毫無興趣,亦或不願繼續討論。

然而,正是這一抹淺笑,令我察覺到何苗苗似乎對李佳琪頗為熟悉。

但從他們的互動來看,二人關係似乎並不融洽,甚至我察覺到,苗苗可能對李佳琪心存鄙夷。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何苗苗對我的妹妹海棠似乎也有齟齬,每次提及海棠,她的表情總是略顯疏離。

這種態度令我困惑,因為我並不清楚,她們之間是否存在矛盾或誤會。

這些觀察使我開始思考,為何何苗苗會對李佳琪和海棠有如此反應?

莫非他們之間曾發生過何事?

亦或隻是我的錯覺?

我試圖從何苗苗的言談舉止中尋找答案。

同時,我也嘗試與海棠溝通,瞭解她對何苗苗的看法,以更好地理解這段複雜的人際關係。

海棠在我麵前,對何苗苗的事也不願多談,我察覺到,她似乎對學校的某位男生產生了興趣。

於是我找了一個機會,首截了當地詢問妹妹,海棠的眼神有些躲閃,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沉默片刻後,她才緩緩說道:“其實,我和苗苗之間有些誤會……”接著,她向我講述了她與何苗苗的過往糾葛。

原來,她們都在學習美術,雖不在一個輔導班,但時常碰麵,彼此也有一定的瞭解。

當時海棠喜歡上了我們班的團支部書記李冬陽,而這人恰是何苗苗的青梅竹馬,李冬陽喜歡的人自然是何苗苗。

我凝視著海棠,心中暗自驚訝,冇想到其中還有如此內情。

事己至此,何苗苗對妹妹的態度不甚友好,也就能理解了。

我暗自思忖,何苗苗主動找我,起初或許是想興師問罪,她臉皮薄,這種事難以啟齒,也許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把這件事說清楚。

然而,轉念一想,我又覺得有些奇怪。

若真要問責,她早就該告訴我,這才符合邏輯,冇必要總是讓我晚自習後送她回家。

我估算了一下,從學校到她家,沿著不算曲折的濱江路,大約有十多裡路,路況和夜間照明都不錯,車流也不擁堵,距離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

我們學校的學生宿舍當時非常破舊,而且床位非常有限,主要是給全縣各鄉鎮的學生使用。

像何苗苗這樣住在縣城的學生,住的地方稍微遠一點的,都是騎自行車上學。

苗苗騎車回家,最多也就花一刻鐘,而要步行回去,則需要將近一個小時。

像何苗苗這種品學兼優的學生,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步行回家,確實有悖常理。

即便如此,她放學以後,也可以叫上自己的閨蜜結伴而行,或者叫她的發小李冬陽送她纔對。

李冬陽喜歡何苗苗,在學校早己不是什麼秘密。

我猜不出其中的原委,也懶得去猜。

當然,何苗苗叫我陪她回家,我並不拒絕,因為一路上我們可以說說話,和她說話本身就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我們相談甚歡。

我發現,與何苗苗交談,隻要避開兒女私情以及批評他人這類敏感話題,我們便能輕易找到共同語言。

更重要的是,每次送她離開後,我都能從一路的談話中回味良久且受益良多,這些知識往往是課堂上學不來的。

如此一來,我獨自回家的路上也不會太過無聊和孤寂,甚至覺得花費這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確實獲益匪淺。

我們的交談涵蓋文化藝術、天文地理、曆史政治、國計民生,以及九州西方國內外的風土人情。

我們甚至會用課堂上學來的略顯生硬的英語進行一些簡單的會話,談論一下春花秋月。

我還會用英語給她講聊齋故事,當然不是為了嚇唬她,這些故事都出自表姐留給妹妹的書堆裡翻出來的原版英語期刊,我讀完後全文背誦,現學現賣。

起初,海棠對我與何苗苗的交往頗有不滿,她逐漸開始抱怨我上完晚自習後,冇有花時間陪她。

不過,妹妹也說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變化很大,她都有點跟不上我的變化節奏,我問她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她卻說不知道。

後來,好奇心太重的妹妹加入了我們的隊列,她偶爾也會隨著我,一起送何苗苗回家,開始的時候還略顯拘束,不敢多說話。

一般的情況下,妹妹挽著我的胳膊,我走中間,左邊是何苗苗,我們隔著苗苗推的自行車,保持一定距離。

這樣的隊列如果單獨來看,可能有些彆扭,但是放到晚自習下課後魚貫而出的學生大隊中,似乎也冇有什麼奇怪。

不過,這隊列也冇有保持許久,其中最大的不定量就是海棠,她漸漸從我的身邊脫離,向何苗苗靠近。

尤其是在我與何苗苗談論過海棠小時候的經曆之後,何苗苗對我妹妹的看法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而我就如同聯絡她們發生變化的催化劑,待到她們深入瞭解之後,我又逐漸被她們邊緣化。

而後,妹妹成為了何苗苗無話不談的閨蜜,她們年齡本就相仿,說話也無需顧慮。

很多時候,我們再送何苗苗回家,就變成了妹妹挽著何苗苗的胳膊談笑風生,而我則淪為了幫何苗苗推車的人。

出現這樣的變化,我自然不會在意,畢竟我最初送何苗苗回家,本就是應她的請求,當時我和李佳琪的互動更為密切。

再往後,我送何苗苗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基本上每週不超過兩三次,反倒是海棠幾乎天天都和苗苗在一起,甚至形影不離。

海棠說苗苗邀請她去過自己的閨房,在政府家屬院第三棟,這裡住的都是機關裡的主要領導。

海棠說何苗苗的房間是一個充滿溫馨和浪漫的私人空間。

走進閨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柔軟的小床,上麵鋪著精美的床單和溫暖的被褥。

在床邊放著一個小巧的床頭櫃,上麵擺放著一盞檯燈和讀者雜誌。

床邊還有一張梳妝檯,鏡子前掛著一串風鈴,整個空間有一種浪漫的氣息。

床頭的牆上掛著一張大幅海報,是郭富城參加華語演唱會的寫真照片。

窗戶邊掛著印染有小碎花的窗簾,陽光透過窗簾灑在房間裡,營造出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氛圍。

苗苗的房間地麵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房間的一牆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有各類書籍,妹妹說何苗苗最喜歡閱讀的是文學藝術方麵的作品,其中外國名著居多,主要是歐美作品。

在書架的角落,還擺放著一些綠植,為整個房間增添了一份生機和清新,總之,海棠說苗苗的閨房是一個充滿個性的空間,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和舒適。

每到週末放假,海棠和何苗苗依然會去學習美術,這時候他們己不分彼此。

苗苗是上午的課,下課後她會等著海棠來學校。

課餘時間,苗苗會約上海棠一起逛街,或者坐上公交車,到縣城各個角落的小店品嚐美食,或者到體育館學滑旱冰。

苗苗還在教海棠學騎自行車,不過滑冰和騎車都是危險運動,妹妹摔了很多跟頭,我也跟著受了不少的連累,每次海棠摔得鼻青臉腫,都是我帶著妹妹到衛生院去清淤換藥。

發生這些事情我都不感到意外,而且從妹妹的口中,我可以瞭解何苗苗的過往經曆以及她的最新想法,這對於我深入瞭解何苗苗頗有好處。

這倒不是說我與何苗苗的關係開始變得冷淡,因為我和何苗苗畢竟男女有彆,有些私密一點的話隻有她們女孩子纔可以聊。

但是有一個疑惑卻始終困擾著我,我記得妹妹喜歡苗苗的發小李冬陽,李冬陽卻喜歡苗苗,那麼苗苗和海棠就應該是情敵。

然而現在情人冇出現,情敵卻結成了統一戰線,反正這種關係我是真的拎不清,看來有必要找李冬陽問問清楚,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