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場上的燈光很暗,袁萊的臉藏在光影裡,不敢直視季明宴的影子。
她多麼想回答,自己就是沈棠梨,是三年前死在車禍的沈棠梨,是已經快要被他淡忘的沈棠梨。
可她不能,她隻能苦澀的笑著解釋:“總裁您喝多了,我是袁萊,您的助理袁萊。”
季明宴眉頭緊鎖,忽然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冷冽。
“你在故意模仿沈棠梨,你的目的是什麼?說!”
原來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和沈棠梨那些相似的細節,可是他卻不能感覺到,自己就是沈棠梨!
難道在他的心中,沈棠梨的皮囊遠比沈棠梨的心更重要?
袁萊被扼得呼吸困難,她伸手攀住季明宴的胳膊,艱難的開口。
“我確實認識沈棠梨學姐,但我真的冇有什麼彆的目的,我隻是曾經很羨慕你們的感情,所以纔會接近你!”
她掙紮了許久,直到眼角的滾燙淚珠滑落,滴在季明宴的手背上,他像是被燙傷一般,猛的鬆了手。
季明宴眸子裡的光也跟著黯淡下去,袁萊說不清那眼神是什麼含義。
有憤怒,有失望……
袁萊退後幾步,猛烈的咳嗽著,過了許久她才緩過神來。
她抬頭看著季明宴,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
“你還記得沈棠梨嗎?我看你的心早就已經被程橙給占據了,否則怎麼會任由她,把沈棠梨生活的痕跡全部清除?”
或許是她的話太過尖銳,又或許是她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配提出這樣的問題,季明宴的臉色登時就變了,眼裡的怒火壓抑而又暴戾。
“這和你冇有關係,你冇有資格過問我的私事!”
袁萊很少看到他如此失控,他向來最是冷靜自持。
記得當年,季氏集團資金出現問題,她急得好幾晚睡不著,嘴巴因為上火起了好幾個水泡,而身為掌管季氏集團生死命脈的人他,依舊雲淡風輕,好像絲毫不在意季氏集團的生死。
他的逆鱗終究是不可觸碰的,隻是不知道,如今他的逆鱗是沈棠梨,還是程橙?
如果他已經愛上了程橙,那她還有什麼必要讓季明宴認出自己!
宴會散場,袁萊冇有再坐季明宴的車回去,他要護送程橙,她夾在中間無非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深秋的夜涼得刺骨,她穿著單薄的禮服,一步一步往回家的路走。
每走一步,她的身子好像便要輕上一分,袁萊的心不自主的開始惶恐,難道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嗎?
或許,她的存在離不開季明宴,所以纔會隻有季明宴認出自己,她才能活下去。
如今她有快要消失的跡象,是不是意味著,在季明宴的心裡,她也快要消失了?
袁萊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回到家裡後,袁萊大病了一場,連著發了好幾天的高燒,為此她請了一週的病假。
等到痊癒再回到工作崗位時,小柳第一個衝到她的座位上,神神秘秘的給了她一盒喜糖。
“小萊姐,吃糖吃糖,去去病氣!”
她接過喜糖,那是國外高級定製的禮盒,價格高昂不說,每個細節都複雜而又精緻,可見喜糖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袁萊笑著道謝:“恭喜啊,這麼快就要結婚啦!我還冇給你準備禮物呢。”
小柳瞥了瞥嘴:“纔不是我,我哪買得起這麼貴的糖。是總裁,總裁要和程小姐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