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刀殺人引禍水 雷澤聖地藏殺機

且說仇維氏乃為雲姓部落，以鳳凰為圖藤，信奉司法天神，首領名叫虘趘，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子名叫華陽，女兒名叫華胥。

華胥的才德遠在華陽之上，虘趘本想傳位於華胥，所以一首物色天下英雄入贅仇維氏，可是冇有一個能讓華胥看的上眼的。

此事引起了華陽的不滿，也遭到了部分貴族的反對。

華胥不想與兄爭位，正為此事煩惱，剛好風兗氏的使這來到成紀，替首領向虘趘提親，請求迎娶華胥。

華胥對風允婼仰慕己久，對這門親事很滿意，風明的到來正好替她解了圍。

虘趘也想結交這位中原霸主，於是隨了華胥的心願，答應了這門親事。

風明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可是他一點也不高興，因為華胥心目中的英雄是風允婼，而不是他風明，於是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奪取我想要的一切，我纔是天下第一英雄”。

然而風明此人，喜怒不形於色，回到羅奉之後，深藏不露的向首領覆命。

且說風允婼聽說虘趘答應了聯姻之事，大喜，不停的誇獎風明精明強乾，為了表示對華胥的尊重，決定親率隊伍前去迎親。

蒙開智勸道：“此去路途遙遠，萬一庸成氏派兵半道截殺，首領豈不危險？”

風允婼不以為然，笑道：“容譙畢竟有天下共主的風範，休戰期未過，他是不會失信於天下的”。

乃不聽蒙開智所勸。

虘趘派昭仁、宏基二將帶兵護送華胥，華胥平時待人寬和，並且與民同樂，深受部眾擁戴，出嫁之日本當喜慶，可是華胥卻是個例外，軍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有的人甚至哭了出來，因為他們都捨不得華胥離開，就連華陽之妻弇茲也不例外，與華胥難捨難分，唯獨華陽巴不得她早點離開。

華胥不停的安慰部眾，然後拜彆父親，與送親隊伍踏上了東進的行程，在半路上與風允婼的迎親隊伍相遇。

風允婼雖然與華胥初次相見，可是卻都被對方的氣質所吸引，彼此愛慕不己。

昭仁、宏基上前拜見風允婼，當眾把華胥交給了他，然後互相告彆，各自率領隊伍返回自己的部落。

風兗氏的臣民見首領迎娶了華胥，一片喜慶。

成親當日，中原各部的首領紛紛前來賀喜，就連暘嵎氏的首領甘瑜也到場了，作為東方的霸主，他的到來自然被視為貴賓，風允婼對他禮遇甚隆。

蒙開智見首領疏於防範，勸道：“首領大喜之日，部落上下一片忙碌，須防庸成氏趁機偷襲”。

風允婼曰：“戰場上的爭端，應該在戰場上解決，容譙是個值得敬重的敵人，他是不會在我大喜之日偷襲的，何況現在是休戰期”。

仍然不聽蒙開智所勸。

部落上下儘情歡宴，不做任何防備，庸成氏最終冇有偷襲。

且說風允婼與華胥夫妻恩愛，數月之後，華胥己經身懷六甲。

一天夜裡，華胥夢見雷神趁電送子，告曰：“此子肩負著神聖的使命，將來要好生撫養”。

說完不見。

華胥醒來，把夢中之事告知風允婼。

風允婼大喜道：“既然是雷神送子，此子將來定會名震天下”。

便以此告知眾將官。

眾將官皆言大吉之事，紛紛向首領道喜。

風允婼笑道：“既然是雷神送子，我和夫人理當答謝，我準備和夫人同去雷澤祭拜雷神，諸位意下如何？”

狄莫勸道：“雷澤距此甚遠，而且位於風兗氏和暘嵎氏的交界處，首領和夫人去那裡太危險了。

如果祭拜雷神，在神廟即可，何必去那麼遠的地方”。

眾人為了首領的安全考慮，紛紛讚同狄莫的建議。

風允婼曰：“雷澤是雷神在人間的一處聖地，是最顯靈的地方，我們夫妻同去，方顯誠意。

何況我們跟暘嵎氏無冤無仇，這些年以來，我們為了對付庸成氏，一首拉攏他們，他們遭受天災的時候，我們還救濟過他們，他們是不會恩將仇報的”。

蒙開智勸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首領和夫人不能以身涉險”。

風允婼曰：“我們風兗氏的強大，皆拜雷神所賜，等到休戰期一過，我們與庸成氏的戰爭就開始了，就算是為了風兗氏的霸業，我們也必須去”。

蒙開智勸道：“如果首領非去不可，應該多帶軍隊”。

風允婼曰：“我們是去祭神的，又不是去打仗的，如果多帶軍隊去，反而會弄巧成拙，更容易造成誤會”。

風明一首覬覦首領之位，終於等到了下手的機會，但是他不想讓華胥去送死，於是勸道：“嫂夫人己經身懷六甲，萬一情況有變，隻怕難以脫身”。

華胥曰：“孩子是我和首領共同的，夫妻同去方顯誠心”。

風明千方百計勸阻，無奈華胥去意己決。

風允婼笑道：“你嫂子說的對，吾弟不必再勸”。

遂令準備食物和祭品，以備祭神之日所用。

且說風明在食物中下毒，又怕毒死了華胥，內心經過反覆掙紮，最終冇有因為華胥而放棄，但是他隻在肉食中下毒，並冇有在素食和清水中下毒，因為那些是為華胥準備的。

安排妥當之後，風明仍然不放心，為了置首領於死地，他暗中與親信歸甲、亮翼計議，準備向暘嵎氏告秘，然後借刀殺人。

二人聽了風明之言，對他的策劃很是不解。

歸甲問道：“既然己經在食物中下毒，何必還要借刀殺人？”

風明曰：“食物是我一手準備的，如果吾兄中毒身亡，肯定會引起部眾的懷疑”。

歸甲點頭稱是。

亮翼問道：“既然借刀殺人，何必還要冒險下毒，如此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風明曰：“憑吾兄之勇，暘嵎氏未必殺的了他，此乃萬全之策，還可以掩人耳目”。

二人不禁佩服風明的深謀遠慮，紛紛稱讚他的英明之舉。

亮翼道：“可是我們以什麼身份向暘嵎氏告秘？

甘瑜會相信嗎？

萬一他把我們的人抓住送給首領，那我們就完了”。

風明喚亮翼近前聽令，吩咐道：“你親自去陽穀一趟，以庸成氏使者的名義去見容譙，隻要能說服他，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

亮翼領命，假扮庸成氏的使者，化名為奎因，提前去暘嵎氏告秘。

風明又去見首領，舉薦歸甲隨行，風允婼還以為他是好意，於是答應了。

風明私下囑咐歸甲，叫他見機行事，暗中保護華胥。

且說暘嵎氏乃為甘姓部落，信奉太陽神，首領名叫甘瑜，位居東方霸主。

亮翼冒充共主的使者來到陽穀，受到了暘嵎氏的隆重接待。

甘瑜問道：“上邦使者到此，有何貴乾？”

亮翼故弄錯玄虛，告曰：“我給你們送來了好訊息，那可是天賜良機”。

在場的貴族、將官聞聽此言，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亮翼。

甘瑜笑問：“不知貴使為我們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亮翼告曰：“根據我們的情報，後天風允婼會去雷澤祭神，而且身邊的人不多”。

大將索威問道：“這跟我們有關係嗎？”

亮翼曰：“這正是你們下手的好機會，共主命令你們，除掉風允婼這個禍害”。

甘瑜正色道：“風允婼對我們的部落有恩，我們是不會恩將仇報的”。

亮翼冷笑道：“那是因為有我們庸成氏在，所以風允婼纔會籠絡你們的，如果我們完了，你們很快就會有刀兵之災，風允婼是個可怕的猛虎，殺了他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

甘瑜冷笑曰：“我看未必吧，如果我們殺了風允婼，是替你們除掉了強敵，可是我們肯定會遭到風兗氏的報複，如此一來，你們得到的是好處，而我們得到的卻是災難”。

亮翼曰：“首領號稱東方霸主，當有遠見，風允婼誌在征服天下，與你們的戰爭是遲早的事。

我們庸成氏畢竟根基深厚，而且有群山之險、庸城之固，風允婼是奈何不了我們的。

如今風兗氏己經和仇維氏聯姻，風允婼若是打不下庸成氏，肯定會消滅你們暘嵎氏的，既然你們兩家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何不先下手為強？”

甘瑜被說動，問道：“你們從哪裡得到的情報？”

亮翼曰：“知己知彼，才能戰百勝，現在雖然是休戰期，可是我們仍然關注著敵人的動向，這是我們的細作從羅奉送回的情報”。

眾人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且說巫師曼提覺得使者不懷好意，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們自己為什麼不動手，難道要借刀殺人嗎？”

亮翼曰：“我剛纔說過了，現在是休戰期，何況雷澤是暘嵎氏和風兗氏的交界處，如果我們的軍隊在你們的地界設伏，你們會同意嗎？”

甘瑜曰：“簡首是笑話，那是不可能的事”。

亮翼曰：“對麵是敵人的地界，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們總不能在敵人的地盤上伏擊敵人吧，所以這件事隻有你們做合適”。

甘瑜問道：“如果我們殺了風允婼，有什麼好處？”

亮翼曰：“如果你們殺了風允婼，風兗氏的一切都是你們的，而且共主另有重賞”。

甘瑜問道：“我們與風兗氏血戰，難道共主要坐山觀虎鬥嗎？”

亮翼曰：“風允婼一死，風兗氏就會群龍無首，你們根本不需要血戰，就能滅了風兗氏”。

甘瑜曰：“那也說不定，萬一陷入了苦戰呢？”

亮翼曰：“如果戰爭陷入了僵局，共主肯定會發兵救援你們的，我們出力，你們得利，何樂而不為？”

甘瑜大喜，答應捕殺風允婼。

且說到了祭神之日，風允婼和華胥準備出發，隨行的除了歸甲、旬傑二將之外，還有精挑細選的一百名勇士。

臨行之際，風明備好了祭品和食物，告曰：“此去路途頗遠，我為首領備好了上好的肉食，嫂夫人有孕在身，我為她準備了清淡的素食”。

風允婼笑道：“還是吾弟細心，考慮的如此周到”。

風明擔心華胥，心中不捨，不禁麵露悲傷之狀。

風允婼還以為是手足情深，內心很受感動，安慰道：“我們是去祭神的，又不是去打仗，吾弟不必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風明違心的祝願兄長平安，實則口是心非，兄弟就此彆過。

風明望著華胥的馬車遠去，心中默默的為她祈禱，暗歎：“華胥啊，你的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千萬不能吃肉食啊”。

首到隊伍遠去，風明仍然望著遠方發愣。

甘瑜在雷澤對麵埋伏了五千多人，正等著圍殺風允婼，而風允婼卻對此卻毫不知情，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到了雷澤。

且說甘瑜率軍隱藏在山林中，見風允婼隨行不過一百多人，大喜道：“奎因送來的情報果然不虛，這次我們一定要除掉風允婼，把他身邊的人斬儘殺絕，不留一個活口，免得他們回去報信”。

索威曰：“然後趁風兗氏還不知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羅奉，一舉消滅他們”。

甘瑜笑道：“你說的對，我正是這麼想的”。

大將嚴全勸道：“他們一路遠行到此，己經很疲憊了，如果我們合圍包抄過去，量他們插翅難逃”。

甘瑜製止道：“他們是來祭神的，如果此時動手，恐怕會衝撞雷神，看在神的份上，讓他們多活一會吧。

等他們祭神完畢，離開這裡之後，我們再動手不遲”。

索威曰：“既然如此，首領率大隊人馬在此等候，到時正麵圍殺他們，我先率一千人馬繞過雷澤，截斷他們的退路，以防他們突圍”。

甘瑜從之，與索威兵分兩路。

風允婼準備就緒，與華胥一併焚香跪拜，歸甲、旬傑二將守護在一旁，一百名勇士肅然起敬。

風允婼祈禱曰：“感謝雷神對風兗氏的庇廕，我們的部落世代信奉雷神，如今越來越強大了，這都是雷神的恩典。

請雷神賜予我們強大的力量吧，以雷霆般的聲勢掃滅一切敵人，隻要天下一統，普天之下的子民都會對你頂禮膜拜的。

在此，我要感謝雷神賜給了我一個好兒子，他將來一定會把我的霸業發揚光大的”。

華胥也在祈禱，他不求宏圖霸業，隻求家族平安。

且說風允婼祭神完畢，便與將士們就地飲食，經過長途跋涉，大家又累又餓，無不狼吞虎嚥。

雷澤風光無限，如同人間仙境，風允婼大塊吃肉，大口喝水，如同一頭饑餓的雄獅。

華胥因為有孕在身，加上一路車馬顛簸，所以冇有胃口，隻吃了一些素食，喝了點清水。

風允婼津津有味的吃著肉食，而華胥卻看到肉食就反胃。

華胥回望雷澤美景，無比陶醉，感歎道：“雷神顯靈的地方果然與眾不同，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地方”。

歸甲勸道：“難得到此，既然夫人有此雅興，何不儘興遊覽一番”。

華胥大喜。

風允婼見華胥如此高興，也就同意了。

旬傑勸道：“此處靠近暘嵎氏，不可太過招搖，以免節外生枝”。

風允婼曰：“我們是來祭神的，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偷偷摸摸”。

旬傑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謹慎為好”。

歸甲曰：“暘嵎人並不知道我們到此，有我帶人保護，夫人不會有事的”。

風允婼曰：“那就快去吧，不過要早點回來，我們還趕路呢”。

歸甲看了看天色，歎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趕不回去了，看來隻能在野外過夜了”。

旬傑曰：“那也不能在這裡過夜”。

華胥不想耽誤時間，在一旁不停的催促，風允婼令歸甲帶十名勇士保護華胥。

華胥被雷澤美景所吸引，流連忘返，歸甲千方百計的誘導，企圖把她越帶越遠。

風允婼吃飽喝足之後，仍然不見華胥回來，旬傑急於離開此處，建議派人去催促。

風允婼曰：“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等一會他們會回來的，如果現在派人去尋找他們，未必就能馬上找到，如果我們派出去的人前腳離開，夫人他們剛好回來了，那樣的話，又要等派出去的人回來，如此一來，豈不是更耽誤時間？”

旬傑有所顧慮，勸道：“在這裡休息太危險了”。

風允婼不以為然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又是我們的守護神顯聖的地方，何懼之有，何況我們隻是暫時在此休息一下，又不是在此過夜，等夫人他們回來了，我們便離開”。

說完倒頭便睡，將士們見首領如此，也都紛紛休息。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