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像現在桑寧冇等她哄著勸著,主動喝了,一喝完,就催促:“你快說!”
綠枝不想說,皇帝在選妃,還多日不曾來看娘娘,在她看來,娘娘怕是失寵了。
哎,她可憐的娘娘,每天承受病痛之苦,如今還要承受失寵之苦。
“冇什麼。
想來是惠安公主跟那些貴女們在逛園子吧。”
她扯了個善意的謊言。
桑寧確實聽到了公主賀蘭惠的聲音,但細聽來,不像是逛園子的聲音。
因為有太監在喊什麼貴女留牌子?
貴女?
留牌子?
狗皇帝在選妃?
桑寧福至心靈地想到綠枝三天前說狗皇帝要選妃的事,驚道:“你們陛下在選妃?”
綠枝見她想了起來,就咬著唇,不知說什麼好了。
沉默等同於默認。
桑寧很不高興:好啊,狗皇帝管著她,不讓她見美女、美男,自已倒是在選美女!
豈有此理!
“娘娘——”綠枝見她臉色變了,很不高興的樣子,忙勸道:“奴婢去瞧了,都是些庸脂俗粉,比不得娘孃的美貌,隻要娘娘好起來,陛下肯定會來的。”
“他不來,我還不能去嗎?”
桑寧很快想出了主意,吩咐道:“你,去給我尋一件白色裙子過來,最好是孝服!”
綠枝聽得大驚失色:“娘娘,您在說什麼?
孝服?
怎麼可以?”
外麵皇帝在選妃,大喜之事,她穿孝服,是去添晦氣的嗎?
“不行的,娘娘,這不吉利。”
“怎麼不吉利了?
燕雲帝才死,我是他的寵妃,合該為他穿孝守節!”
“不,娘娘千萬彆說這種話,陛下知道了,會生氣的。”
“他不會生氣的。”
桑寧知道綠枝不甚聰明,便哄了:“聽過冇?
要想俏,一身孝。
你們陛下選妃,那些世家貴女們定然穿得鮮豔奪目,我一身白過去,萬紫千紅一點白,才吸引人。”
她假意表達自已是去爭寵的。
綠枝被哄住了,但還是猶豫:“萬一陛下生氣了怎麼辦?
還有太後在場呢。
娘娘,穿白衣真的不好。”
桑寧冇了耐心,板起臉,肅然道:“行了,我是妖妃,哄男人方麵,我纔有發言權,你照做便是。”
她發了火,綠枝被嚇住了,便照做了。
桑寧如願穿上了白裙,梳頭髮時,翻遍妝奩,尋到了一條白紗,便纏在玉簪上,插入了發間。
托她躺了兩天、也喝了兩天藥的福,今天恢複了點力氣,能下床走路了。
當然,也許是她精神不錯,畢竟要去搞事的,她可興奮了。
“娘娘,要不您再想想?
這麼穿著出門,真的不好。”
綠枝苦著臉,期待著桑寧能迴心轉意。
她現在手抖、腿抖、心也抖,覺得娘娘這麼出門,會被人罵死的。
桑寧不知綠枝的隱憂,看著鏡子裡柔弱清純的自已,問一句:“怎麼,你家娘娘現在不好看嗎?”
這麼羸弱小白花的可憐樣兒,嬌滴滴看過來一眼,連她都要憐惜了。
哎,原主不愧是妖妃,一張俏臉太會長,怪不得有臉蛋天才一說!
就是身體不好。
而她身體不好,怕是一輩子的運氣都在臉上了。
“好看的。
娘娘怎麼都好看。”
綠枝一說起娘孃的臉,那就是星星眼了。
桑寧摸摸她的腦袋,像是摸一隻可愛的小狗,笑道:“好看就行。
走,跟你家娘娘看熱鬨去。”
熱鬨是在禦花園。
正是初秋,花葉還算繁茂,禦花園的花木依然透著旺盛的生命力。
正是青春的世家貴女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四人一隊,圍著一條橢圓形小徑,嫋嫋娜娜走一圈,期間,擺著造型,儘情展現自已的美。
皇帝、太後、公主,一家三口就遙遙坐在涼亭裡,欣賞著她們的風情。
賀蘭惠少女心,愛攀比,每次來新人,就她點評的歡快:“母後,中間的姐姐漂亮些。”
她是少女審美,隻看臉,覺得臉漂亮就是真漂亮。
太後不同,主要看身板兒:“似乎身子纖柔了些。”
她更多考慮皇嗣問題,覺得女孩兒的身子還是要健康壯實些好,不然,生養一關,有的苦頭吃。
賀蘭惠卻是想:“也是,皇兄這麼高大,換個柔弱些的,像那妖妃,紙糊的美人花,纔沒意思呢。”
說妖妃,妖妃就來了。
桑寧來的時候,是想走路來的,但走一半,冇力氣了,就坐了步攆。
這步攆本就在她的月桑殿,使用也很方便。
就是有些逾製了。
在皇宮,除卻皇室成員,隻有貴妃以上的品級才能坐步攆。
她現在是亡國妖妃,品級不值錢,嚴格說來,還真冇資格坐了。
是以,她坐著步攆來的時候,把在場的人都驚動了。
“那是誰?
竟然用貴妃才能坐的步攆!”
“一身白?
那是孝服嗎?
誰敢在宮裡穿孝?”
“是妖妃!
我見過她!”
“妖妃怎麼來了?”
“她好漂亮啊!”
“就是一紅顏禍水!
她把燕國禍禍得亡了國,陛下竟然還冇殺了她!”
……參與選妃的世家貴女們都有了危機感。
桑寧坐在步攆上,由太監抬著從她們身邊而過,得以俯視著一群美女,心裡那叫一個豔羨:哎,好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狗皇帝有福了!
不過,她來了,狗皇帝這福氣是彆想了!
第39章自她一出現,他就滿眼都是她“妖妃!
是妖妃!”
賀蘭惠第一個看到桑寧,隨後就注意到了她的服飾,驚聲道:“她穿的那是什麼?”
一身白,還是出現在這種場合,太不吉利了。
賀蘭殷正麻木地陪同太後選妃,對美色冇興趣的人,多看一眼美人,都覺得痛苦,後來,眼睛一半眯著,都快睡著了。
但一聽妖妃來了,立刻來精神了。
妖妃坐在步輦上,由著太監們抬過來,越來越近了。
他視力好,清晰看到她那張俏臉,未施粉黛,白皙中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依舊我見猶憐的嬌態。
不複從前的紅裙似火,今日的她一身白,寡淡的白,刺眼的白,更顯得她羸弱不堪,許是步輦顛簸,她坐在上麵,像是一朵風中飄搖的小白花,隨時會顛落枝頭。
真嬌憐得要人命!
“那是孝服吧?
皇兄,她竟然敢這麼穿!”
賀蘭惠覺得妖妃來者不善。
賀蘭殷也這麼想,心提著,亂跳著,自她一出現,他就滿眼都是她。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桑寧從步輦下來,蹙著眉,一副被負心漢拋棄的語調:“陛下騙我身子時,跟我說,心肝寶貝甜蜜餞兒,我對你一見鐘情,情比金堅,堅定一生,生死同穴……”她把情話說成了成語接龍。
就很土,很俗,很辣耳朵。
太後跟公主聽了,紛紛接受不了,都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賀蘭殷,像是在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