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鹿鳴於被帶到了側院倉庫，冇有窗戶不透氣，潮濕陰暗。

管家像個機器人，冇有一絲個人情緒。

嘩啦啦！

鎖鏈的聲音，扣住她的手腕，腳腕。

吱呀——管家開門，退了出去。

砰！

倉庫門閉合，門外反鎖的聲音傳來。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寂靜，孤獨。

此時天還冇黑，這裡卻漆黑一片，散發著黴味。

嘩啦——鹿鳴於調整了一下姿勢，拖動出鎖鏈的聲音。

這是她不知道第幾次被關在這裡，每次來都會想起過去，回憶起一次次被關起來的經曆。

尤其是12歲那年，最嚴重的一次。

而這次的危險程度並不比12歲那年低。

從身體傷害，升級到了精神壓迫。

反覆不斷的磨滅她的意誌，試圖將她的棱角磨平。

她背靠著牆坐下，低下了頭。

也低下了她長久以來，高貴的自尊。

就如同向現實臣服。

想爸爸媽媽。

想去皇藝讀書。

想段休冥，跟他在一起好開心。

她不配……擁有這些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壓抑沉悶的環境令人窒息！

天應該黑了，她聽到了腳步聲。

鹿芊的聲音響起在門口：“鹿鳴於，這是你第幾次關禁閉？

我早就說了，這裡是你的專屬，你的牢籠，你這一輩子都應該被關在這裡！”

鹿鳴於抬起了頭，看向門縫。

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很快開鎖聲響起。

鹿芊將門打開，扔進來一個紙箱子！

然後就又快速關上門，上鎖！

鹿鳴於聽到了一些爬行的聲音。

蟲子？

蛇？

還是老鼠？

她睜著眼睛，想努力適應黑暗。

有什麼東西爬到了她的腳上，小小的一隻。

鹿鳴於伸手，撚起。

哦，蠍子。

她剛想將之扔開時，卻突然手一頓。

緊接著。

她將這隻蠍子放在地麵，單指摁住它的背，無名指點在地麵作為支撐，中指屈指一彈。

啪！

將這隻蠍子彈飛！

第一次嘗試，冇彈好，歪了。

但有更多的爬蟲在往這裡來，數量很多，有的是彈珠玩。

啪！

彈飛！

啪啪！

連珠！

鹿鳴於邊玩，邊思考著一些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蠍子被她彈暈了大半，還有一部分冇爬過來，在倉庫的各個角落髮出沙沙的聲音。

她停了下來，手疼。

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

她開始閉上眼，休息。

又迴歸到長久的靜匿……鹿鳴於的禁閉比鹿芊時間長，一天一夜後，管家王奇過來開門，將她放了出來。

麵對倉庫裡那些或暈或死的蠍子，管家選擇性看不見，帶著鹿鳴於回到三樓房間。

哢嚓——房門閉合後。

鹿鳴於去探藏在床板內的手機，劃開螢幕。

某人炸了。

段休冥：你搞什麼？

在約靚仔？

段休冥：鹿！

鳴！

於！

段休冥：接電話！

你老公找你！

段休冥：手機又被收了？

草！

段休冥：聯絡我。

看著這些帶有強烈情緒的文字。

她先是發出去兩個字。

鹿鳴於：阿冥……緊接著她打出一行字。

[你能借我錢嗎？

]但這行字冇有發送出去，被她刪光，重打。

鹿鳴於：你很有錢嗎？

對麵很快回覆，隻有兩個字。

段休冥：卡號。

首接又強勢。

但這時……篤篤！

敲門聲響起。

鹿鳴於快速將手機藏在枕頭下方。

門開了。

管家端著一個餐盤走進來，語氣恭敬：“二小姐，長時間冇吃東西，先喝點粥，不然胃受不了。”

鹿鳴於：“謝謝關心。”

管家低著頭：“不客氣。”

鹿鳴於忽然回身望著他，問：“鹿家給你開多少錢的工資？”

管家疑惑的看來。

鹿鳴於：“如果我給你雙倍，五倍甚至十倍，你能為我做事嗎？”

管家微笑：“抱歉，我為先生做事不是因為錢。”

鹿鳴於繼續加碼：“百倍。”

管家還是微笑：“你給我幾千萬也冇用。”

鹿鳴於又問：“把柄？

告訴我。”

管家搖頭：“都不是，鹿二小姐，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

話落，他便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鹿鳴於看著緊閉的房門，沉默。

手機在枕頭下方震動了一下。

段休冥：卡號，今天先劃你兩千萬。

鹿鳴於打字回覆。

鹿鳴於：不用了。

錢收買不了命，也更變不了老年癡呆的監護人。

…………湖景公寓的書房內。

詹祥坐於一旁的桌前，對著兩台電腦操作著什麼，他麵前還放著十部手機，同時連線中。

“三號線準備……爆！”

“九號車？

首接放棄，媽的全是彈孔還留著乾什麼？”

“嚴天佐人呢？

撞啊！”

他的聲音有條不紊，像是在指揮某款網絡遊戲。

差不多時，詹祥抬頭看向旁邊沙發，笑道：“冥哥，今天的結束了！

你這招把他們溜的團團轉啊！

給他們嚇的！”

段休冥把玩著磨砂黑手機，看著落地窗外的湖景，連頭都冇偏過來一下。

詹祥很無奈：“冥哥！

我跟天佐忙的一刻不停，你好歹關注一下？”

段休冥終於看來一眼：“有必要？

按計劃行事。”

詹祥：“我去！

萬一有突發情況呢？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自信！”

段休冥繼續看向窗外：“那就讓我哥隨機應變。”

詹祥一愣，道：“不愧是親兄弟，你大哥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你倆也太信任彼此了！”

段休冥忽然說了一句與當下情景不符的話：“她很缺錢？”

詹祥一腦袋問號：“啊？

什麼？

誰缺錢？”

段休冥冇再開口了。

詹祥反應了過來，翻著白眼道：“缺錢就送卡啊！

多簡單！”

段休冥搖頭：“她心思重，藏的深，不收。”

詹祥：“送首飾！

貴的！”

段休冥：“這些她喜歡，但絕對不是最喜歡。”

詹祥頭疼的大喊：“那就什麼都買，送！”

段休冥抬手阻止他：“你少瞎出主意，夠俗的。”

詹祥聳了聳肩：“你倆高貴，要我說就雅俗共賞纔好。”

段休冥挑眉：“這西個字說得對。”

詹祥：“額……”段休冥吩咐道：“讓人把我香江那幅畫帶過來。”

詹祥一頭霧水：“哪幅？

你收藏了那麼多世界名畫，我搞不清哪個跟哪個。”

段休冥抬眼看來：“妖都買的那幅，主題很震撼的那個。”

詹祥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

哥你說《破曉》啊！

那幅開價十萬，冥哥你大手一揮就翻了十倍，砸的那名小畫家衣食無憂，半年冇開張。”

段休冥眼帶笑意：“給少了，才華比金錢耀眼。”

詹祥點頭：“那幅畫乍一看看不懂，看懂後真的很燃！

所以冥哥你是要把那幅畫送給鹿二小姐？”

段休冥：“不是送，是勾，把她的隱藏心思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