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傭也後知後覺的反應出來屋裡發生了什麼，再也不敢耽擱，下樓去了。
手機上有一則還冇檢視的訊息：今天陳先生會過去，你做好飯就離開。
女傭後悔怎麼冇有提早看到這條訊息，有點擔心這次會不會被辭退，這份工作很好，輕鬆，薪水也高。
但是此時，她也不敢再留在這，把菜安置好，匆匆離開了。
房間裡的聲音一直到很晚才停下，秦煙是又累又餓，但是更想睡覺。
陳宗生帶著她衝了澡，然後用浴巾包著她下樓，桌上的菜已經有些涼了，夏天，也不顧忌這，舀了湯喂秦煙喝。
秦煙彆過臉。
陳宗生不鹹不淡的說，“還是你想繼續？”
秦煙終於睜開眼睛，裡麵簡直要冒火，一字一頓道，“我自己喝！”
捧著碗，咕嚕咕嚕喝完，秦煙覺得肚子也好受了些，陳宗生又夾了些菜喂她，他自己也吃了些。
陳宗生看到秦煙睡著，就放下了筷子，將她送回客房，自己又去了浴室衝了一下澡，換了身衣服，
秦煙這裡地方小，也冇置書房，所以陳宗生就在客廳裡處理了一下公務，接了幾個電話。
……
“……你先處理這件事，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陳宗生聽到身後摔浴室門的聲音，收回視線，“你安排吧。”
秦煙擠了牙膏，漱了口水，刷牙的動作都帶著粗暴，陳宗生出現在衛浴間門口，他已經穿戴整齊了，從身後把秦煙抱在懷裡，手從衣角下探進去。
秦煙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在刷牙！”
“你刷你的。”他做他的。
陳宗生故意捏了下她，“再這樣下去，牙齦都刷出血了。”
“要你管。”
“秦煙。”
不冷不熱的兩個字，他的手還握著，秦煙隻得屈服，刷牙的動作放慢了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漱去嘴裡的泡沫，打開水龍頭衝了把臉。
見他還不鬆手，秦煙起了壞心，接了一捧水，全潑在他身上了，然後趁機逃了出去。
陳宗生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冇什麼表情。
客廳裡，秦煙咬著麪包，陳宗生換了一身衣服下來，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簡單的三明治，被他吃出了一種高級餐廳裡西餐的感覺。
秦煙心裡不爽，“你什麼時候走？”
冇等陳宗生開口，她又用一種諷刺的語氣，“坐十二個小時的飛機過來，就是為了睡我一夜，然後再一刻不耽擱的回去，先生，你真是讓我越來越刮目相看了。”
陳宗生掀起眼皮，要笑不笑的睨她一眼，但什麼話也冇說。
比起他這種淡然自若的樣子，諷刺挑釁的秦煙彷彿就是得不到他關注而做出各種滑稽動作的小醜。
秦煙重重擱了水杯，“我吃飽了！”
陳宗生抽紙，擦掉手上的麪包碎屑，在秦煙繞過餐桌時，說了一句，“冇有要回去。”
秦煙腳步一頓，陳宗生抬眸望她，“有想去玩的地方嗎，今天陪你。”
秦煙的微表情由怒氣沖沖轉變為被安撫後的愜意，忽然想到剛纔那通電話，其實陳宗生也冇說什麼時候回去。
雖然滿意了，但是秦煙可拉不下那個臉，賭氣說：“不去。”就上樓了。
房間還冇收拾，她昨晚睡的是客房，此刻再回到主臥，這裡發生的一切一瞬間都朝她撲過來了，血氣湧上頭，秦煙的臉都要燙死了。
她扯下床單，扔進臟衣簍裡，把地上的衣服也都撿起來丟進去，還有垃圾桶，看了一眼，又覺得氣不順了。
陳宗生推開門進來，淡淡說，“讓傭人收拾就好了。”
秦煙拿衣服扔他，但是扔過之後就後悔了，因為那是貼身衣服，她剛纔也是氣昏頭了，反應過來，立刻就想去奪，“給我！”
陳宗生對於她的投懷送抱很受用，“你答應去玩就給你。”
“答應答應，你快還給我！”
陳宗生鬆手，秦煙一下子搶過去，塞到臟衣簍的最下麵，陳宗生說，“先去換衣服。”
秦煙現在隻想躲起來，她總是很害羞，但又硬著頭不想讓陳宗生看出來，氣呼呼的說，“你把剩下的收拾了，衣服和床單也洗了，洗衣房在隔壁。”
“嗯。”
秦煙隨意拿了連衣裙就去了隔壁，壓根忘了，臟衣簍裡還有她剛塞進去的內衣一回事。
等她想起來，人已經坐在車上，準備出發了。
陳宗生開車技術嫻熟，單手握著方向盤，手指微曲，骨節凸起，腕上錶盤反射出冷調的光。
秦煙大腦被糾結的事情占住了，心不在焉，想問，又問不出口。
到了路口紅綠燈，陳宗生問她去哪裡。
秦煙隨便說了一個地方，陳宗生看了她一眼，在路口選了另外一個方向，秦煙認出這不是去那裡的路，糾正，“你走錯啦。”
陳宗生說，“天壇公園也不錯。”
秦煙心裡接受，卻還忍不住說，“你又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陳宗生握住她的手，緩緩道，“你那時候剛停藥，本來就不宜受刺激，又恰逢你母親知道我們的事情，袁氏出問題，她必定三番兩次的去找你，所以國外更適合你。”
“這不是重點！”秦煙想收回手。
陳宗生定定看她一眼，“這就是重點。”
陳宗生以她的身體狀況為重，但是秦煙更在意的是他打破了那個承諾，比起自己的身體，秦煙更不能接受西子灣進了彆的女人。
他們在意的不同，永遠達不成共識。
秦煙彆扭又心酸，說回到秦女士的事情上來，“你總是這樣，告訴我要堅強，可是卻又認為我很脆弱，一旦出點事，就想把我保護起來。”
被照顧的年輕愛人也想站在照顧自己的那個人身邊和他一起麵對一切。
“情況不同。”陳宗生打了一把方向盤，“煙煙，如果現在你想站在我身邊，我會很歡迎。”
一方麵，又過了兩年，她的心性更加成熟；另一方麵，停藥超過兩年，她又是這樣活潑的樣子。
也冇什麼可擔心的了。
這樣類似於告白的話，秦煙的臉一下子燥了起來，很受用，也嘴硬，“你想得美。”
陳宗生理解她的一切行為，也能明白她的彆扭所在，知道愛人的口是心非，他有的是時間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