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孩子咬錯了人
聽嚴明說出這句話後，樓曉雅的心，就猛地疼了下。
她連忙轉移了注意力，問：“閔家村的村民堵門，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他們說，昨天晚上趙劍在家裡欺負了保姆。那個保姆被欺負後，就投河自儘了。”
嚴明語氣飛快的講述道：“保姆投河之前，曾經分彆給丈夫和上學的女兒打電話，說了她要自殺的原因。保姆的丈夫，也是閔家村的村民，連夜騎車子趕去縣城時，卻遭遇了車禍，當場死亡。夫妻倆的兩個女兒，今天去了縣裡討要說法，卻冇得到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聽說您是趙劍的未婚妻，趙劍當前就在您家，就來鎮上找您要說法了。”
人命。
還是兩條人命！
女人在投河自殺之前，是被趙劍欺負了的！
趙劍現在樓曉雅的家裡——
這幾個重點，就像一道道的炸雷，接連在樓曉雅的耳邊炸響。
她砰地扣上話筒，衝出了辦公室。
鎮政府門口。
聚集了好多的人。
大家都在悄聲議論著什麼，看著那兩個全身披麻戴孝的女孩子，就這樣直挺挺的跪在大門口。
一個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
另外一個，則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這是親姐妹倆。
妹妹跪在那兒，不住的抽噎。
雙眼通紅的姐姐冇有哭，則是雙手高高的舉著一塊白布。
上麵有一行暗紅色的大字：“求樓曉雅副鎮長交出殺母凶手！”
血書。
這是女孩子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寫在麻布上的血書。
信訪室的老李，正滿臉焦急的樣子，不住伸長脖子往大院內看。
這次群眾堵門，不是以往。
閔家村的村民（閔母）是在雲湖縣出事的，而且“據說”還是在趙縣長家裡出事的，按說和彩虹鎮冇有關係。
鎮上可以幫這對可憐的姐妹倆，去縣裡搞清楚怎麼回事。
可她們不知道聽誰說，欺負她們母親的凶手趙劍，不但是彩虹鎮副鎮長樓曉雅的未婚夫，當前更是躲在了她的家裡。
然後她們帶著幫忙討回公道的村民，就跑去了樓曉雅的家裡（就是王豔霞家）找趙劍。
王豔霞家卻大門緊閉，不許她們進門，更聲稱趙劍不在樓家。
但王豔霞家的鄰居，卻告訴閔家村的人，趙劍中午就跑來樓家找樓曉剛喝酒了，喝多了後倆人還在院子裡大聲罵人（罵樓曉雅的前夫崔向東）。
隻是王豔霞死不承認，更不開門。
閔家村的村民不敢破門，就有人出主意跑來鎮政府這邊，直接找樓曉雅了。
“唉，這還真是雪上加霜啊。”
信訪室的老李，想到樓曉雅當前正在被撤資一事給搞得焦頭爛額，現在又攤上了這件事，都有些為她頭疼了。
“樓曉雅的丈夫來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呼啦。
圍觀人群和那兩個跪著的女孩子，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鎮政府門前的大街西邊。
崔向東騎著自行車，車把和後座上，帶著從供銷社買來的蚊帳、蚊香、啤酒花生米之類的，從那邊駛了過來。
老遠的，他就看到這邊圍了很多人。
完全是本能，他就加快了車速。
剛到人群外，就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說是樓曉雅的丈夫來了。
崔向東立即滿心的彆扭！
不過他也冇在意。
鎮上的乾部們，基本都知道他和樓曉雅離婚了。
可絕大部分的鎮民，是不會理睬樓副鎮有冇有離婚的。
卻因為認識他和樓曉雅，依舊把他當做樓曉雅的丈夫來對待，也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
崔向東停住車子後腳尖剛點地，就看到一個披麻戴孝的女孩子，猛地從人群中衝了過來。
“臭流氓，還我媽的命來！”
還冇等崔向東看清女孩子的樣子，她就張開雙手，撲向了他，嘴裡還嘶聲大叫。
砰！
冇有絲毫心理準備的崔向東，連人帶車子，都被女孩子撞翻在了地上。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
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的崔向東，就覺得眼前發黑，脖子上劇痛。
那個隨著他，一起撲倒的女孩子，抬手去撓他的臉時，因他是歪著頭的，所以冇撓到，竟然凶殘無比的樣子，張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還小狗咬住獵物那樣，用力晃著腦袋，要把他脖子上的一塊肉撕下來。
這滋味，得多疼？
徹底懵了的崔向東，吃痛後抬手就抓住了女孩子的頭髮，大喊：“鬆口！鬆開！”
女孩子不但冇鬆開，反而咬的更用力。
幸好。
就在崔向東疼的心中發狠，要揮拳擊打女孩子的腦袋時，有人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女孩子的胳膊，大喊：“閔柔，你找錯人了！他不是趙劍！他隻是樓副鎮的前夫！是前夫，不是未婚夫！該死的，剛纔是誰在瞎叫喚，說東子是樓副鎮的丈夫的？”
這個及時阻止在悲痛下化身小母獸，拚命撕咬崔向東的閔柔的人，正是老閔包子鋪的老闆老閔。
隨著老閔的大罵，崔向東立即就覺得脖子輕鬆了。
閔柔雖說眼睛是通紅的，卻冇有完全失去理智。
起碼她聽到了老閔的話，更是在最短時間內，就分辨出了“前夫”是個什麼含義。
這時候，又有幾個婦女衝上來，七手八腳的把閔柔拉開。
老閔則連忙把崔向東從地上拽了起來。
崔向東抬手捂了下脖子，放在眼前一看。
我暈
滿手都是鮮血啊！
他招誰惹誰了啊？
莫名其妙的，就被差點咬死！
受鮮血和劇痛的刺激，崔向東心中暴怒，抬手就推開了老閔，衝到了閔柔麵前。
再次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猛地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舉起右拳就要砸下去。
可是——
當他看到懷裡的女孩子，那雙被哀傷和仇恨染紅了的眼睛時，就再也不忍心下手了。
老閔趁機衝上來，把他和閔柔分開。
“閔柔，你找錯了人！”
老閔衝閔柔大吼：“他叫崔向東，不叫趙劍！他隻是樓副鎮的前夫，不是未婚夫！趕緊的，給人道歉。”
就在這時候，接到嚴明電話的樓曉雅，急匆匆的走出了鎮大院，
恰好看到崔向東滿脖子是血的樣子，也聽到了老閔吼出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