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聞言琉璃的臉色微變。
她當然知道夜宸當年收鳳歆為徒是為了自己，卻冇想到，還有這樣的要求。
琉璃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抿了抿嘴唇：“你當初明明是因為我纔會收她為徒，現在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經超過我了，是嗎？”
夜宸不禁蹙了蹙眉：“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你為何不肯娶我，就因為當初那個條件？”
琉璃神色委屈，“可我如今已經好了，若隻是為這諾言所累，你大可與鳳歆斷絕師徒關係……”夜宸眉心微皺：“琉璃！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琉璃霎時噤聲，神情中帶著委屈。
而夜宸看著她：“我不會失信於人。
此事休要再提。”
琉璃明知道他是為了她纔會答應鳳歆的條件，如今卻要自己背信棄義。
如果換作鳳歆她定然不會這般同自己無理取鬨。
怎麼會想到她？
說起來已經整整三日了，她怎麼還冇有回來！
出神間，衣袖被人扯住。
夜宸垂眸看去，就瞧見琉璃楚楚可憐：“尊上。”
以往見她這般模樣，夜宸都會心軟，但此刻竟覺得有些煩悶。
他拂開了衣袖，隻留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停下腳步對門口的仙娥吩咐了一句：“將那些畫收好。”
才離去。
琉璃見他離開，甩手將桌案上的畫全部扔在了地上：“鳳歆，你人都消失了，竟然還陰魂不散壞我好事！”
……另一邊，夜宸從棲梧宮出來，卻不知該去何處尋鳳歆。
在他的印象裡，她好像很少離開棲梧宮。
隻有每次自己回來，她便會為自己奉上一杯清茶，陪侍在左右。
而如今，這偌大的宮殿少了她，就像是失去了人煙。
收她為徒之前，夜宸早已習慣了孤身一人的滋味，現在卻是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絲寂寥。
出神之際，一名神官突然出現眼前：“啟稟尊上，人間某處山上有大量魔氣彙集，其中還夾雜些仙氣，似是有仙魔之體出世！”
仙魔之體？！
人間！
難道是……夜宸想到了什麼，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九重天，匆匆往人間飛去。
半個時辰後。
夜宸尋著魔氣到了那片桃林。
此時的人間已過冬日，春暖花開。
伴著花香，夜宸行至桃林深處，儘頭處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
風聲沙沙作響，漆黑的懸崖之下魔氣湧現，混雜著些許的仙力。
夜宸心中不安的情緒愈發的強烈。
就在這時，掛在他腰間的玉魂突然發出了一陣妖冶的紅色光芒。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將玉魂取下。
收鳳歆為徒那日，兩人結了血契，將她的一縷神識封在了玉魂裡。
隻是千年來，這玉魂冇有半點異樣。
現在怎會……夜宸思慮間，隻聽“哢嚓”一聲。
那原本完好的玉魂，突然在他手中碎裂開來。
夜宸一驚，玉魂碎隻有兩種可能，一方主動解除，或者……身死！
第五章玉魂已碎，閃爍的紅光也消失了。
難道是鳳歆出事了？
夜宸來不及多想，直接飛身下了懸崖。
這懸崖少說也有數千丈深，過了許久，夜宸纔到了崖底。
視線被無儘的黑暗籠罩，他從懷中拿出了一顆夜明珠。
這還是夜宸之前去人間尋鳳歆未果，路過東海之畔時，突然想起鳳歆似乎提過想要夜明珠便順手取了一顆，冇想到在這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夜明珠瞬間照亮了整個崖底，入眼的竟是一地的森森白骨。
夜宸剛往前走了兩步便聽到一陣響動：“誰？”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向他拱了拱手：“青鸞族少主青夜見過夜宸尊上。”
青鸞族？
他們不是一向避世隱居？
夜宸有些疑惑：“你為何會在此處？”
“我是尋著鳳歆的靈力氣息纔到這裡的。”
青夜恭敬地問：“敢問尊上，您可知她去了何處？”
聽他問起鳳歆，夜宸不免意外：“怎麼，你與她相熟？”
青夜點了點頭：“鳳歆與我相交甚好。”
夜宸皺了皺眉，他從來不知鳳歆和青夜還有往來。
仔細一想，他對鳳歆確實知之甚少。
不過比起找到鳳歆，這並不重要。
從行到此處開始，夜宸心中的不安便更加深切，他不再與青夜多說，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青夜看著他背影，眉心皺的極緊。
正當他要跟上夜宸的腳步時，卻突然收到了青鸞王的千裡傳音，召他速速回族。
青夜冇辦法，隻好離開。
另一邊，夜宸將神識散開，強大的神力霎時覆蓋了整個崖底。
許久，終於在一具白骨上感應到了鳳歆殘留的靈力氣息。
他心中一緊，閃身到了那具白骨旁。
夜宸將神力彙集在了掌心放在了這具白骨上用追魂術探查。
不是鳳歆！
他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隻是看著手中碎裂的玉魂，夜宸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幾個時辰過去，他尋遍了崖底也冇再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夜宸隻好返迴天界。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鳳歆依舊冇有任何訊息。
棲梧宮。
夜宸看著再一次自動斷掉的搜尋術法，臉色微沉。
這已經是鳳歆消失的第十日了。
這期間，琉璃幾次派人來請，都被他拒在了門外。
在知道琉璃的身子已經痊癒以後，不知為何他反而不怎麼想見她了，倒是時常會想起鳳歆來。
夜宸看著手中碎掉的玉魂，心中無端煩躁。
這時，一名仙娥正來通報。
夜宸以為還是琉璃求見，便直接打斷：“不見。”
孰料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走了進來。
他揮手讓仙娥退下，看向好友：“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連我都要拒之門外？”
夜宸看見他倒是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他的好友，主掌神仙命格的淩風上神，隻是他怕麻煩，一般不會輕易出門。
“我這不是明日就要去西天了嘛，順道過來看看你。”
淩風搖了搖扇子，四處環顧了一下，“你那徒兒呢？
往日我來她還會親自給我奉茶，今日怎麼不見人？”
夜宸麵上並冇有什麼表情：“她不在。”
“不在？”
淩風疑惑，“那小丫頭不是黏你黏得緊嘛，應該緊跟著你纔是。”
聽他句句不離鳳歆，夜宸深邃眸子又沉了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淩風收起了調笑的意味，麵色嚴肅：“還記得你當年收鳳歆為徒之後，我和你說她有了神格一事嗎？”
夜宸點了點頭：“記得。”
淩風合起扇子，在掌心敲了敲：“但我今早翻看神簿的時候發現，鳳歆的名字消失了。”
第六章消失！
夜宸怔了怔，隨即眉頭緊皺：“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嗎？”
淩風神情嚴肅，“我聽說鳳歆失蹤了數日，所以才特地前來告知你。”
說著，他瞥到夜宸手中的玉魂，心中一驚：“這玉魂怎麼碎了？”
夜宸冇心思回答，不知為何，他心底燃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難道說鳳歆真的出事了？
顧不上淩風，夜宸直接衝出了棲梧宮。
淩風跟在他身後追了出來：“我話都還冇說完，你怎麼就跑了。
夜宸，你這般急切的樣子，這可不像你往日的作風。”
夜宸回頭看他，神情嚴肅：“你我皆知，鳳歆天生魔骨，現如今她神格已失，體內的魔氣怕是要控製不住了，我必須儘快找到她。”
淩風蹙了蹙眉：“之前你不是去了一趟人間嗎，可有收穫？”
夜宸搖了搖頭：“那裡隻殘留了些許她的仙魔之力，但我並冇有在那兒找到她。”
“如此說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纔對。”
淩風搖了搖摺扇，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揮手，一個錦盒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對了，我方纔來之時碰見了琉璃，說是求見了你數日未果，托我帶了件東西給你。”
聽到“琉璃”的名字，再想到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