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武湖燈會——皮影與往事
躺在客棧的床上，我不禁想起和小崽子的點點滴滴，從剛開始在尹三客棧那裡和她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覺得她和同年齡的女孩子不同。
再到和舌頭護送小羊時某晚，她藉著上廁所的名義殺我的事情。
再到我為了她而殺掉舌頭的事。
那一幕又一幕的往事猶如皮影一般在我的腦海中呈現，與那時我以對待小女孩的感覺不同，現在的“小崽子”帶給我一種彆樣的感覺，一種特彆感覺。
想到這頓時一股睏意湧上心來，我進入了夢鄉。
“良，其實我……”“我早就原諒你了”我看到滿穗站在大街中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甜美而又天真無邪，不同於九年前的穗臉上那硬擠出來的而又深不可測的笑容。
她向我走來對著我的耳朵輕輕的，而又溫柔的說道“良……抱緊我吧”我抱住了她，她那嬌小柔弱的身體。
一陣微風襲來，吹散了我的夢境。
我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仍在客棧中。
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夕陽，發現差不多兩個時辰了。
便拿起那老舊的鬥笠拿起防身的佩刀出了客棧與滿穗彙合。
“良爺，你來啦。”
“嗯，我來了”“那我們就出發吧”她牽起我的手，一股纖細柔弱的觸感襲來，讓我感到一陣酥麻，臉頓時又發熱起來。
但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我便也從內心感到高興，或許她為了她家人報仇這麼久，終於能有時間能真正的放鬆放鬆吧。
新年的南京格外的熱鬨，我和滿穗走在歡鬨的人群中。
跟著歡鬨的人群，我們看到一個城牆，城牆的中間有一個城門，城門上寫著“玄武門”三個字。
我和滿穗穿過滄桑而又古老的隋朝城門“宣武門”，玄武門之變的曆史痕跡依然曆曆在目。
而在這兵馬混亂的亂世，又何嘗不類似這飽經滄桑的玄武門一樣呢？
穿過城門天己經完全暗淡下來了，隻留下玄武湖邊的萬千燈火，如裝飾般點綴著整個湖邊。
當然也包括花燈。
“良爺，快看那！”
滿穗指著一個兔子形狀的巨型花燈。
“那個兔子形狀大花燈好可愛”隨後他牽著我的手朝那個花燈走去。
“滿穗喜歡兔子嗎？”
“嗯～喜歡！”
她高興的回答著。
“那滿穗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東西。”
記得以前兒時的時候，父親曾和我說過往往在燈會上會有些上好的可以提著的各式各樣的小花燈，父親它說他會經常進這些花燈，拿到彆處去賣，以更高的價格賣給其它地方愛玩花燈有錢人們獲取更高的利益。
我便在附近找了找，很快就在那個大花燈的旁邊找到了賣花燈攤位，找了一個兔子燈買了下來，將兔子燈背在身後慢慢走到滿穗身旁。
“滿穗，猜猜良爺給你買什麼了？”
滿穗期待的盯著我說：“是糖葫蘆？”
我搖搖頭。
“是番薯？”
我皺了皺眉。
“難道是肉饅頭？”
我沉默了一會後，對著滿穗道：“難道你認為你良爺隻會給你買吃的嗎？”
我苦笑著說。
我原以為小崽子很聰明，結果連這種事情都猜不出來。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了，隻不過裝傻為了看看我的反應，我感覺後者最有說服力。
最後，我還是拿出了那盞花燈遞給了她，滿穗見到這花燈，看起來十分高興。
臉上露出來十西歲小羊的微笑，那溫和的燈光照在她臉上好像撒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猶如剛塗上的胭脂粉，顯得格外的美麗，可愛。
“謝謝良爺，良爺對我可真好呢。”
她突然害羞的轉過頭去，臉上的紅暈也愈發明顯了。
就這樣，我牽著她的手，她提著那潔白的兔子燈在這人山人海的玄武湖邊走著……熱鬨的湖邊有著各式各樣的燈，照亮了昏暗的夜色，撒上了各種各樣的色彩。
街上有著各種各樣形狀的燈列如奇珍異獸、曆史人物、風景畫卷等。
當然，也不止有燈。
還有一些看客圍著一塊白布看影子戲。
“良爺,我們去看皮影吧。”
她側頭笑著對我說道。
“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呢。”
我也向她給了一個微笑。
影子戲開始了，隻見白幕上那武鬆抄起那木棍與那大蟲來來回回的打鬥著，白幕旁也響起陣陣喝彩聲。
滿穗盯著那時白幕看的十分入迷，之後她轉過頭看著我指著白幕上的武鬆微笑著對著我說“和良爺真的很像呢”眼中又好像有些落寞。
可能她想起之前和我做皮影小人的那段時光，記得當時她做的武鬆的樣子是照著我的樣子畫的。
“真的嗎”我回答道。
“真的哦，良爺”隨後她從衣襟中拿出了那個有點老舊“武鬆小人。”
我冇想到她竟然還留著這個武鬆小人。
“良爺你看，真的很像哦。”
她笑著說，眼眶有些濕紅。
“良爺真的就和那武鬆一樣，勇猛善戰，忠肝義膽呢”“或許……是吧。”
我內心感到一陣心酸和內疚，“忠肝義膽”我真的談得上嗎？
腦海中頓時出現了那些曾經被我殺害的無辜人，還有滿穗的父親，本以為殺了豚妖以後會好一點，但這種愧疚感卻依然揮之不去。
戲結束了，人聲也逐漸散去，隻留下一片寂靜……“一起走吧，良爺。”
滿穗拉著我的衣袖向遠處走去。
我們走到了一個冇人的湖邊，滿穗和我一起看著寧靜祥和的湖麵。
有幾艘小篷船在湖麵上飄蕩著，點綴著湖麵，散發著點點光芒，與天上的明月合力構成了美麗的畫卷。
“良……今天我過的很開心，因為和良一起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穗說道。
“可是良，為什麼要對一個與你有仇的外人這麼好呢。”
穗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並冇有回答隨後，她拿出一把銀白色的短刀朝我刺來。
但是這次我並冇有反抗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它的到來，我還記得得知滿穗不是啞巴的那天夜晚，一樣的湖麵 ，一樣的月亮，一樣靜悄悄的氣氛。
然而在那刀距離我隻有一兩寸的時候，卻掉在了地上。
“果然我還是下不了手啊！”
滿穗對著我說道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良爺，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的眼眶濕潤了，淚水也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最後放聲大哭起來。
我不受控製的摟住了她，她也毫無抵抗的撲在我懷裡痛哭起來。
的確，是我殺了她父親，也間接的害死了她的家人，而現在我卻改過自新，不再是以前那個良了。
她也一定不知道怎麼再去麵對我 ，麵對我這個殺父仇人，即使我處死了豚妖，但是她對我的仇恨又怎麼可能就此完全結束呢。
煙花一發發飛上了天空，再爆炸，掩蓋了滿穗的哭聲。
而我隻有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隻有慢慢抱緊著她，抱緊她那嬌柔的身體讓她在我的懷裡哭泣著。
她一首哭著，哭的無奈而又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煙花聲停止了……我帶著哭累的她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