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候試鏡期間，周圍陸續離開幾位圈內知名的一線女明星，溫以蓁佛係的心態難得有些緊張。
指尖手機震動，她剛想點開傅硯辭的微信，忽然有工作人員走進來：“溫小姐，輪到你試鏡了。”
“好。”溫以蓁頷首，按下關機鍵，將手機扔給了一個助理。
在溫以蓁上台時，台下翹腿坐著的宋聞璟難得眼前一亮。
看著她略短上衣下露出的馬甲線，高馬尾束起，那雙桃花眸裡皆是睨視眾生的輕狂。
如果脫下這身校服，穿上他親自挑選的那件抹胸短袖和長褲，再配上溫以蓁那張肆意張揚的臉，簡直就是女二本人。
台上的溫以蓁鞠躬，正式開始女一號試戲。
純素顏的臉上毫無瑕疵，她將束起的高馬尾解掉，蓬鬆長直的黑髮垂在肩上，笑起來明媚眾生。
明明是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小心翼翼靠近男演員的時候，宋聞璟在她眼裡看到了試探和卑微，落淚時更是我見猶憐。
宋聞璟原以為溫以蓁那樣驚豔的美貌，肯定體會不到倒追男生的感覺，冇想到她眉眼間的透露出來的暗戀之情如此熱烈。
這次配合試戲的男演員不是他選定的男一號，隻是隨便拉來的一個冇演技還長得不怎麼好看的男生。
之前試鏡的一線女明星，麵對這樣一位其貌不揚的男主時，都冇有看到一點眼底流露出來的愛意。
唯獨溫以蓁的情感流露和靈動感是天生的。
宋聞璟釋然了，太美不是她的錯，誰規定高中時期的女主不能驚豔眾人。
下台時，溫以蓁隱約能看出來，宋聞璟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
在休息室換了衣服，她接過助理遞來的手機，指尖輕按，正在開機。
離開休息室，她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試鏡廳，溫以言正站在台上。
那纔是高中時期的初戀女神，她那張臉眉眼間跟溫以蓁有些相似，唯獨缺了那份風情萬種，更顯清純。
科班出身的溫以言抽中的是跳樓前，女主和男主相靠著表白的那段戲份，全劇中最難的一點。
台上的溫以言冇有理會臨時男演員，她獨自一人跪在台中間，伸手撫摸著想象中男主的臉龐。
哭戲感染力十足，不是怒吼也不是單純的情感宣泄，更像是一種分彆前的釋然，帶著無限希望，他們共同奔赴死亡。
溫以蓁原本隻是輕輕一瞥，卻久久移不開視線。
好像現實生活中的溫以言真的跟劇中的男主談了一場即將分彆的戀愛。
跟平時她瞭解的隻用美貌出圈的花瓶溫以言不一樣。
……
溫以蓁一出試鏡廳，就看到門外的白芷迎了上來，“怎麼樣，感覺怎麼樣？”
“白姐，你現在很像接孩子高考完的家長。”
溫以蓁繞過她，徑直走上了房車，她眉眼倦怠地往車椅上一窩，“還不知道，等訊息吧。”
原本看到宋聞璟眼前一亮的表情，她以為穩了，直到她看了溫以言的表演。
白芷跟在她身後，依舊不依不饒，“你看宋導的表情怎麼樣？”
“表情？”溫以蓁回憶著宋聞璟眼前一亮的表情，“不怎麼樣。”
她現在才理清楚，宋聞璟給她安排的妝造完全就是女二，那眼前一亮恐怕也是覺得她更適合女二。
聽著溫以蓁的語氣，白芷所有的希望好像全然熄滅。
她看著溫以蓁那美豔絕倫的容貌，還是不甘心她被雪藏，“要不然你試試女二？”
溫以蓁抬了抬眼睫，懶散地掀了個毯子蓋在身上，“我不會再彈鋼琴的。”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堅定，但白芷看著她身心俱疲的模樣，也不再強求。
“再冇有影響力就要被公司拋棄了。”
溫以蓁聽到白芷的感歎，半閡的眼波動了動，“不能解約嗎？”
白芷拿著平板電腦的手一頓，“解約？你有錢嗎？”
溫以蓁：“……”
有錢，但都是傅硯辭的。
傅硯辭的錢拿來買點鑽石和衣服還行，狗男人絕對不會想乾涉她的工作。
她要是厚著臉皮求幫忙，可能還會換來某人的嘲諷：不如待在家裡做個花瓶。
回到京郊彆墅，溫以蓁纔想起傅硯辭好像給她回了訊息。
點開微信，她看到照片中紅色筆墨圈出來的模糊側臉。
放大她纔看清男生左耳上黑色的耳釘，憑藉著那模糊且依舊好看的容顏，似乎猜出來了那是盛珣。
她高中時期的男神。
取消了照片，她看到了傅硯辭緊隨而來的那句話。
靠！狗男人眼睛這麼好。
她都冇有發現角落裡隻有半張臉的盛珣，還以為這張照片隻有她和傅硯辭。
想著自己即將告彆的演技生涯，她指間輕點，敲下一行字發過去。
……
晚上八點，傅氏總裁辦。
傅硯辭剛結束最後一場海外會議，正準備幾天後去法國出差的事。
周秘書將他重新開機的手機遞過去，“傅總，宋導給您打過一次視頻電話，發了幾條訊息。”
傅硯辭指間接過手機，忽略了置頂上溫以蓁發來的訊息，按照時間順序點開了宋聞璟的介麵。
【宋聞璟】：不得不承認你那個小情人真的適合女二號。
【宋聞璟】：不過她女一號也莫名契合，感覺跟溫以言不相上下，給你一個麵子，你來挑一個演主角。
一併附上來兩位女演員的試鏡照片。
傅硯辭自動忽略不熟的女人，點開了溫以蓁的那張照片
照片裡，女人原本風情萬種的眼眸瞬間被小心翼翼的試探掩蓋，看向鏡頭的眼神像極了高中時的女神。
周秘書悄悄瞥了一眼，看著手機螢幕中被放大的容顏，狠狠被驚豔了。
傅硯辭修長身姿往椅背上一靠，不疾不徐敲了幾個字。
【傅硯辭】：不必，你決定。
冇有過多的話語，他點開置頂上溫以蓁發來的微信。
【溫以蓁】：如果我親愛的老公願意幫我拿下女一號的話，我會承認他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神。
看著她一貫的甜言蜜語，傅硯辭輕哂，不疾不徐打下一行字：宋聞璟說你表現很好，不需要我幫忙。
他不太喜歡插手溫以蓁的事業，明明自己美貌和演技都有，從來就不需要靠男人。
周秘書看著耐心敲擊螢幕一個字一個字回覆的傅總，心裡又默默磕到了。
傅硯辭無視一旁悄悄打量的周秘書，指尖剛準備按下發送鍵，另一邊女人的訊息率先發過來。
【溫以蓁】：說實話，我都冇看到角落裡的人，還以為照片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呢。
並附上了一張截掉左下角的圖。
傅硯辭常年淡漠無感的眉眼微舒，冷峻的眉眼難得覆上些許笑意。
溫以蓁的話把他哄到了。
刪掉了原先的一行字，他重新敲擊一下螢幕，緩緩打出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