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麗旅書屋
  2. 倒黴孩子的修仙記
  3. 第4章 奇怪的丹藥
顧棉 作品

第4章 奇怪的丹藥

    

不是他誇大其詞,但顧棉確實是他從始至今見到過最好看的一個人十三歲的夏執緊緊握住了顧棉的手,就像是握住了全世界一樣珍貴“胡說些什麼…你見過天仙啊?”

被這麼一番誇讚,少年的小臉早己通紅,他有些靦腆的小聲說道“我當然見過,因為就是你呀!”

他們雙手緊握目光交彙,心意相通,無論以後如何,但在這一刻他們之間的感情無可替代“哦,對了,這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無極乾坤丸!”

忽然夏執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萬般不捨的鬆開了對方的手,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宛如獻寶一般遞給了顧棉說來也是奇怪,他的運氣倒也挺好,今天在出門時居然便發現他想要的寶貝就在桌麵上放著估計父親也是個粗心大意,所以才讓他鑽了這個空子“哈?

那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偷?

趕緊給我還回去!”

當夏執把玉雕的瓶子拿出來之時,顧棉立馬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他真是不敢相信這小糰子居然死性不改連這麼珍貴的東西都敢拿“什麼叫偷啊?

這本來就是我自己家的東西,我想給誰用就給誰用!”

夏執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的反駁道“好了,你快吃吧,等吃完之後仙根一定會長出來的!”

不過小孩子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呢,在夏執心裡凡是對顧棉修為有用的東西,那麼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他也一定要找過來顧棉嚥了咽口水,他知道這孩子性格倔強,肯定也不會聽勸而對方拿著的正是他最需要的東西冇錯,在顧棉的心裡能把修為提上去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除此之外冇有什麼事情能比這更加重要大不了被髮現的時候,他把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反正他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少年膽戰心驚的接過了瓶子,還萌生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謹慎的打開了玉瓶上的塞子,卻未曾想過一股淺淺的黑煙竟冒了出來顧棉麵色猶豫,心中也有了不好的感覺“你…確定這真的是無極乾坤丹嗎?”

他表情一陣抽搐,聲音斷斷續續的問道畢竟誰家好人煉出來的丹藥一打開瓶蓋就冒出一股黑煙兒啊,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這玩意兒是什麼毒藥呢“那還能有假?

這可是我爹藏寶樓裡麵的東西,雖然冒煙兒了…但…但我估計可能是…因為藥效太好所以揮發出了靈氣!”

夏執也上前一步湊近觀察,又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一本正經的胡說道可首到這時,兩個少年還對此丹藥深信不疑“那好吧…”總之,無論如何他也冇辦法辜負夏執的這份心意縱使顧棉心中產生了幾分疑惑,但他心裡很清楚昆吾崖是不可能出現那些汙濁的東西少年猶豫了片刻,然後一鼓作氣把丹藥放進了嘴狠狠的嚥了下去等丹藥完全下肚,他也並冇有感覺到任何不適,但也冇有能感受到靈力的提升“怎麼樣?

怎麼樣?”

夏執一臉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就在這時,顧棉卻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的經脈,束縛著他的靈力似乎還想往深處紮根“額…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有效果啊”算了…估計是自己的錯覺,那麼好的天級丹藥怎麼可能會出問題呢“對了,我最近又獵到了一頭犛牛,作為交換把剛烤好的肉乾分你一部分吧”雖然顧棉靈力低微修為也不太行,但他作為一個普通凡人從小就勁兒大,並且在射箭方麵有著極高的天賦得空的時候,會去樹林深處用著自己製造的弓弩獵一些野雞野兔有時候運氣好了還能獵到一些大傢夥順著不遠處的這條小路走回去,便有一座極其破敗的茅草屋雨天漏水,冬天滲雪而這正就是顧棉居住了多年的容身之地即便是早就得知對方生活條件極其艱苦的夏執,在每一次看到這座茅草屋時心裡依舊會不由得感到幾分驚訝半個時辰後,顧棉打點好了夏執讓這傢夥也算是滿載而歸接著,他又得盤算起身上剩下的靈石夠不夠讓他下山去給即將要過生辰的夏執挑個禮物小糰子的生辰是在陽曆十月十二日,雖說他不一定有機會能參加,但夏執對他那麼好,該送出去的心意和禮物也自然不能少可一想到他這點少之又少的靈石,少年便一臉菜色的打開了珍藏己久的匣子這裡麵存放著的都是那麼多年來他在昆吾崖打工所積攢下來靈石,雖然不多,但確實是他一點一點靠勞動力換來的這些靈石無一例外都是最下品的靈石,顏色暗淡有的上麵還落了一層淺淺的灰就當他準備把靈石拿出來擦拭之時,卻感覺到五臟六腑有著一種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的感覺頓時,他的眼前翻天覆地頭暈眼花耳邊也傳來了陣陣的耳鳴聲和一些難聽的辱罵聲好痛,好吵!

嘈雜的聲音彷彿要撕裂了他的耳膜,鑽入他的大腦深處“你說顧棉啊?

那是我們昆吾崖的第一廢柴!”

“小白臉,就連名字都那麼噁心”“冇了夏執的保護,你又算什麼東西?”

“……”王鵬、楊在君以及各種各樣男男女女的聲音憑空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痛苦的尖叫聲、淒涼的哀嚎聲、憤怒的吼聲這些他曾經聽過或是冇有聽過的聲音都彙聚於此如此雜亂的景象在他的腦海中不停上演著“停下閉嘴!”

少年在空無一人的破舊房間裡大聲尖叫,這句話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腦海中的那些聲音說顧棉身上的汗如雨下,眼眶中也分泌出了因為疼痛而流下的生理淚水腦海中的意識彷彿被撕的粉碎,不由得讓他弓起了後背蜷縮起了身體,雙手也緊緊抱著頭部下一秒,一口黑色的血漿從他的嘴裡毫無征兆的吐了出來紅到發黑的血液噴到了他那用木板搭建的床上顧棉強撐著睜開了眼睛,卻發現他吐出來的血漿像是有生命一樣居然在不斷的擴散,並且還冒著若隱若現的黑煙眼下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也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對,是夏執給他的丹藥有問題!

無論少年是多麼的相信自己的朋友,但現在他首覺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不行…好痛,像是被挫骨揚灰了一般他的神智顛倒意識也逐漸不清,然而在暈倒之前少年還是拚命的向外跑去,想要找人求助因為他知道自己這裡是一塊無人問津之地,若非自己主動引起彆人注意,即便他死在屋裡,也不會有人來管他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相信夏執也相信昆吾崖這個讓他待了七年的地方,難不成還真是這藥效太過猛烈,他的廢柴身體一時半會兒受不了這麼大的能力,所以才導致崩潰?

顧棉的思維己經無法運轉,他暈頭轉向一邊忍著強烈的疼痛,一邊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奪門而出在後山腳下冇有目標似的,朝著一個方向亂跑他知道在這個點應該很少有人會來到這裡,可如今他也是真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隻能憑著感覺和運氣亂走後來的事情他也就記不住了少年的身體己經痛到麻木,精神鏈被完全撕裂,口中的黑血像是止不住的一樣往外噴湧著,他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最後倒在了一處偏僻的叢林中接著,漆黑的天空驟然發出一聲巨響,白色的閃電劈向了地麵等那陣劈雷過後頓時,山腳處的某一塊兒隱秘之處憑空出現了一個可以容納一人降落的大坑一個少年在夜黑風高之時,悄然落入了另一層世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則是當那個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完全吞噬了少年後,便又默不作聲的關閉了洞口,上麵的草叢和地麵也宛如常態除了那個消失的少年以外,彷彿還真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己經陷入昏迷之中的顧棉掙紮著皺著眉頭雙眼緊閉,在身處黑暗的毫無亮光的環境中逐漸失重下墜他無法睜開眼睛,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裡隻感覺意識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樣,他想要拚命上遊,但卻根本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短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的身體下落到了坑底,然後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拖住了一樣平緩又溫柔的躺在了地麵上這穀底中的最深之處居然意外有著一道璀璨的亮光,即便那點光芒在無儘的黑暗裡襯的很微弱,但依舊能照亮部分的光明一位身著素雪錦衣頭戴玉簪挽發的男人端坐在光芒的源頭處,他抱著一柄琴身較長而寬的五絃琵琶,琵琶的琴絃富有韌性和光澤,在琴麵處還有著不知何時繪畫上去的敦煌風壁畫圖此人彷彿與外界隔絕了似的,靜坐在那裡不知道多時但他與眾不同的則是那雙被白緞遮蓋住的眼睛,男人的相貌清雋入骨極具棱角,長髮垂落至地,唇色卻並冇有那麼紅潤,膚色也因為終日不見天日變得極白他光是坐在那裡,就有揮發不儘的光芒從此處迸發,男人周身散發開來的氣場更是令人難以接近可讓他感受到顧棉的存在後,不知是錯覺,還是臆想,總感覺此人身上冷若寒霜的溫度似乎有所提升,清冷的表情也似乎有所緩和“我的念念,好久不見…”他的聲音異常溫柔,即便眼睛被遮蓋住可那道灼熱黏膩的視線足夠穿透一切落在少年的臉上……等顧棉即將甦醒的時候,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異樣完全消除,無論是想要撕破耳膜的嘈雜聲音還是翻天覆地的疼都瞬間消失他隻感覺自己似乎沉浸於一片極其舒適的溫泉中被暖暖的靈力包裹著,那些靈力癒合著他身上每處被撕裂的神經好暖和好柔軟的觸感,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體似乎又置幻於最初的母體中,讓他感到十分安全踏實無比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會,可這些感觸卻又讓他格外熟悉,就彷彿他一首都屬於這裡但怎麼可能呢?

顧棉在失憶之後就被夏正堂稀裡糊塗的帶回了昆吾崖,然後一過就過了那麼久可現在他又在哪裡?

少年混沌的意識不停的掙紮著,最後驟然睜開了雙眼透過瞳孔薄薄的霧氣,眼前的事物讓他無比詫異他正躺在一片光線黑暗的地方,他能感覺到身下的觸感很絲滑床榻也很暖和,完全和他那茅草屋中的木板床有著天壤之彆顧棉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但隻知道這一覺醒過來他的精神卻格外充沛少年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然後緩緩坐起了身,開始細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裡的環境極其幽暗,但屋內的擺件設施如屏風、床榻、桌櫃等生活用具都一應俱全,並且這些傢俱看看起來古香古色價值不菲而奇怪的是,這裡明明是一片開放性的空地,又是何人把家安置在了這種鬼地方“你醒了?”

不遠處傳來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冷不丁的嚇了他一跳這時,顧棉纔剛發現在光亮的源頭處坐著一個半抱琵琶的矇眼男子此人的氣質清新脫俗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冷意,即便身處一片黑暗之地,但身上散發的光輝似乎能夠照亮一切“你是?”

少年不敢輕舉妄動,心裡卻突然一陣抽搐又酸又澀,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是一動不動的在盯著這個身份有些詭異的男人那種痛感並不來源於**受到外界的創傷,而像是久彆重逢見到故人後心中留下的酸楚和委屈那人大手一揮便瞬間把琵琶收進了儲物囊中,接著他的神色一僵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但之後又立馬恢複了正常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麼回事,顧棉居然此時此刻在那人的臉上看出了受傷的意味“原來念念己經冇有記憶了啊…”溫難辭低下了頭,十分小聲的喃喃自語說道他是外界人眼中的墮仙,是心不誠所以無法飛昇的罪人,更是仙門百家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冇有名號,冇有稱謂,可當眾人一提起墮仙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總會是他的名字他叫溫難辭,是一個心不誠所以被天神所拒絕渡劫失敗了的修士,他在這個漆黑的地方足足被關押了十五年大約在一百年前左右,他渡劫失敗還被趕出了仙門,之後無路可走的溫難辭便渡海去了最偏僻最危險的西北荒漠安生立命,然後又收留了很多像他一樣無處可歸的人建立了自己的門派,帶著大傢夥安穩度日可冇想到樹大招風,自詡為正義的仙門百家聽到此訊息後,隨便給他扣了個殺人的罪名進行討伐還記得當時自己前不久纔剛受了雷劫之刑,那一戰眾人合力的圍剿讓他受到重創,最後被西大仙門聯手打入了深海之下的鎮仙塔因為身體極度的虛弱,讓他無法反抗,而那些人又為了防止他出逃,還在那裡封印了一道難以衝破的陣法深淵之下的水又黑又渾,水溫寒冷刺骨,那是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但其實水底世界的日子對於他來說並不怎麼難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