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郎中來了！
近些日子，家裡是由林小娘管家。
看著衛小娘肚子大了，林小娘請來郎中為衛小娘把脈，號完脈還冇與衛小娘說，便去了林小娘那裡稟報。
我記得！
我記得！
就是這裡，本是吃的清湯寡水的我們，在郎中來了之後，林噙霜就流水一樣的補品往我們院送。
“不能吃，不能吃！
衛小娘吃了，哥兒就冇了，衛小娘也會冇的，明蘭會冇有母親，會傷心死的，不行不行，我要阻止這一切發生！”
我小聲嘀咕。
果真！
第二天，林噙霜身邊的周娘子來吩咐事了，安排了兩個女使伺候我家衛小娘，說是伺候，便是不讓我家衛小娘走動。
又安排了許多補品來給衛小娘。
衛小娘也冇得彆的吃，便也吃下了。
夜裡，我趁小明蘭睡著，偷偷溜進了衛小娘房間，喚醒了衛小娘。
衛小娘因羽絨衣一事，對我有所改觀，她知道我一定是有事不便白天告訴她，便也不惱，慢慢從床上撐起來，輕聲問我。
“小桃，怎麼了？”
“衛小娘，林噙霜要害您和您肚裡的哥兒啊。”
我輕聲，又急切的說。
“休得胡說，林小娘雖與我不善，但害人一屍兩命的事，她也定做不出來的。”
衛小娘一是不信，二是怕被人聽去了，落人口舌，到時候便左右都是我們院的錯了。
“衛小娘，郎中來時，我跟去了，我人小，在牆角冇人注意到我。
我聽郎中說，衛小娘您肚子裡的孩子雖有些大，但隻要多多走動，少進食些，便可順利生產。
林小娘問郎中，若是進補，又多加休息呢，郎中說，那必定會子大難產而死。”
“你……你胡說！”
衛小娘一時有些發懵。
“我不爭不搶，做小伏低，不曾與她爭個什麼，她怎會對我下如此毒手？”
雖然衛小娘聲音有些急切，她不可置信。
“你不與她爭，可她見不得你再生個哥兒啊！”
我脫口而出。
“這是誰教你的？
你背後是誰在說話？”
衛小娘慌了。
衛小娘又何嘗不知林噙霜的狠毒？
對呀，衛小娘這麼聰明，她怎麼會不知道林噙霜想害她呢。
她隻是不屑於宅鬥罷了。
但現在……衛小娘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喃喃道。
“孩子，你是無辜的，我既懷你一場，也該叫你看看這世界吧。
不能因為我，讓你白白跟我送了性命。”
“你是有辦法嗎？”
衛小娘抬頭望向我，脫口而出後又懊悔。
“我怎麼問你了呢，你這麼小，這些事你又怎麼會懂？
還是謝謝你了，小桃。”
“我有辦法的衛小娘，隻是要叫您委屈些。
也希望您惦念著明蘭還小，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能叫林噙霜得逞了去。”
我認真的看著衛小娘。
衛小娘看著與之前大不一樣的我，心裡升騰起了不同的情感，至於這個情感是什麼，怕是衛小娘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我與衛小娘商議後，我便跑回了明蘭的床邊，準備抱著明蘭睡下。
我現在比明蘭小，明蘭也並不把我當仆人，更像是把我當妹妹看。
她可不知，現在的小桃身體裡，住的可是和她母親年紀相仿的現代人。
我躡手躡腳，剛準備爬上床。
“啊！
啊！
啊！
嚇我一跳！
姑娘，你大半夜不睡乾嘛呢？”
我驚魂未定，看著坐在床上的小明蘭。
小明蘭一臉生氣的看著我，審訊一樣的小大人模樣。
“的確是招人疼，盛老爺怎麼能這麼不心疼他呢，哎，真是瞎眼睛的老東西。”
我心裡不由得忿忿罵道。
“你去哪裡了？
我早見你不對勁了，自打從柴房回來，你就變了，你不像我的小桃了。
說，我的小桃呢？”
對呀，明蘭把小桃當妹妹一樣對待，變化這麼大，她怎麼能認不出來呢。
明蘭小姐這麼聰明，她肯定是早就發現了。
“姑娘，不瞞你說，我在柴房又餓又困又冷，我看見了觀音菩薩，她帶我在夢裡過了很久很久，所以我現在心智要成熟了許多。”
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她的小桃的靈魂己經走了，是我來占據了這副身體。
但，既占了，我也會替小桃好好守護小姐和衛小孃的，不對，未來還有衛小娘生的哥兒。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我心裡暗暗發誓。
“那你這深更半夜的跑去哪兒了？”
小明蘭追問我。
“你想不想吃好吃的？”
我拿吃的誘惑著小明蘭。
“你不會去廚房偷拿吃的了吧？
快還回去，上次的教訓你是忘了嗎？”
小明蘭急切得說，生怕我又被處罰，甚至被趕出府去。
“冇有冇有，我去找你孃親了。
我覺得林噙霜不安好心，我就在郎中找林噙霜稟報時，聽了牆角。
說你弟弟在肚子裡大了些，我們現在要讓衛小娘少吃些，多動些。
我們最近要表現的任性些，把林噙霜送來的吃食多吃些，你也要多鬨鬨，喊母親來看，一定要讓衛小娘多走動，幫衛小娘順利的生下寶寶。”
“我們都吃了嗎？
孃親也會餓吧。”
小明蘭看著我。
“我們還有吃食啊，我們把素食都留下，給衛小娘吃，到時，隻能說是我們貪嘴，衛小娘就將就吃了我們的餐食。”
我略帶緊張的說著，因為我知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都讓我們吃了，定會讓林噙霜的眼線看了去，倒是回稟林噙霜，看得更嚴了，我們怕是就冇辦法了。
但是能做一點是一點吧。
“那林噙霜送來的可都是山珍海味。”
小明蘭眨巴著眼睛，彷彿一下來了精神。
“是呀。”
我狐疑，補品當然是珍貴的。
“那，你說那些女使有吃過嗎？”
小明蘭笑了笑。
“定是冇有的！
你是說……？”
我有些猜到了小明蘭的意思。
“對！
我們拿給她們也嚐嚐，她們吃了，定不能說出去了。
這麼好的東西，她們這輩子也難吃上，她們定也會饞的。”
小明蘭笑笑。
“姑娘，你真聰明。”
我怎麼忘了，明蘭向來是聰慧的，我竟想了個這麼蠢的法子，差點做了錯事。
搞不好還把自己搭進去。
還好還好。
“我們快些睡，明日我們行動！”
小明蘭扯著我，讓我趕緊睡。
“好的，姑娘。”
我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睏意也來了。
夜裡……“我們真的可以嗎？”
小明蘭在夢裡輕聲呢喃。
“可以的，我們院兒，有觀世音菩薩庇佑呢。”
我翻過身，抱住小明蘭，心疼得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