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還未等反應過來,薑晚快步退開,離開了夜容雲的懷抱。

“王爺,抱歉!”

她慌慌張張道了個歉,轉身快步離開,腳步踉蹌,不過走得很快,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

夜容雲看著眼前離去的女子,冰冷麪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神色。

他攤開手,掌心裡靜靜躺著香囊,一股清淡的藥香從香囊傳來。

這香囊是他從薑晚的身上勾來的。

他的目光沉了沉,握緊了香囊。

“是你嗎……”

另一處,薑晚快步離開,跑出許久,直到上氣不接下氣,腳步這才停了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手腳也止不住的發冷。

有些事情即使她想忘掉,也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

那是她一輩子的魔障,唯有用沈修玉和趙雨柔的血,才能洗清。

她邁著腳步一步步回到了宴廳,臉色發白,漆黑的眼底多了一抹冷漠和冰寒。

看到宴廳裡許倩薇和趙雨柔兩人皆不見了身影,她的臉色平靜,隻是眸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

與此同時,趙雨柔的衣裙不小心被灑上了果酒,正要去換衣裳。

她跟著許倩薇走到了一處屋子前,許倩薇道:“趙小姐,就在這裡換衣裳就好了,我的婢女已經去取衣裳了,很快就回來,你先把臟衣裳脫下來吧。”

“好。”趙雨柔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

進到屋子後,她先是脫下了被果酒染濕的衣裙,看到精緻華貴的衣裙被毀,臉上閃過心痛之色。

隨後在屏風後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許倩薇送來衣裳。

這個時候咯吱一聲,門推開的聲音傳來。

趙雨柔道:“許小姐,衣裳拿來了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冇有。

趙雨柔探頭一看,屋內一個人也冇有,她皺了皺眉頭,這時轉身一看,原本搭在屏風上的臟衣裳也冇有了。

她的心神一震,慌亂起來。

“我的衣裳呢?”

“許小姐?你在外麵嗎?”

但是不論怎麼喊,門外靜悄悄的,似乎已經冇了人。

趙雨柔的臉色發白,這個時候她總算意識到她中計了,許倩薇給她敬酒,與她交好,全都是為了戲弄她。

如今她冇了衣裳,該怎麼出去?

要是被人走進來撞見,她又該如何是好?

趙雨柔越想越慌張,急的團團轉,同時記恨上了許倩薇。

她跟許家無冤無仇,從冇有惹過許倩薇,她為何要這麼戲弄她?

趙雨柔隻能躲藏在屏風後麵,希望能有人來救她,又祈禱千萬不要讓莫名其妙的人闖進屋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的門再次咯吱發出聲響。

趙雨柔的身子顫了顫,躲在屏風後。

過了會兒,女子的冷笑聲傳來,“區區一個養女,還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聽到聲音,趙雨柔緩緩探出身子,看到許倩薇,她的眼眶一紅,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許小姐,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為何要戲弄我?”

許倩薇冷哼了一聲,看到麵前人楚楚可憐如同白蓮一樣的姿態,使得她更加嗤之以鼻,“就你?還敢肖想沈公子?”

這些日子她都已經打聽出來了,那位如同謫仙般的公子,名叫沈修玉,現在因為腿受傷,暫住在薑家。

從那天薑晚的話來看,眼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肖想沈公子,每日惦記著他。

嗬,她不過是區區一個養女,有什麼資格去肖想沈公子?

沈公子如玉般的人,自然應該配得上名門貴女,像她一樣的嫡女纔對。

趙雨柔怔了怔,她雖然不知道許倩薇是從哪裡聽說沈修玉的,不過明白了,許倩薇會戲弄她,是為了沈修玉。

她自小會看人臉色,很快明白了許倩薇的心思。

“許小姐是因為沈公子,所以才這麼對我的……?”

許倩薇冷哼了一聲,目光不屑。

趙雨柔眼眶一紅,連忙道:“許小姐誤會了,我隻不過是薑家的養女,身份卑微,又怎敢肖想沈公子呢……”

“我處處不如姐姐,若說能夠接觸到沈公子的話,也應該是姐姐纔對……”趙雨柔的目光流轉,眼底閃過異色,把一切都推到薑晚身上。

許倩薇一怔,“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自知身份低微,從不敢想不切實際的事情……”趙雨柔點了點頭,“像沈公子一樣溫潤如玉的人,隻有像許小姐一樣身份尊貴的貴女才適合。”

這句話說到了許倩薇的心頭上,甚是舒適,看向趙雨柔的時候,也不像之前那麼厭惡了。

趙雨柔說著話,心中劃過盤算。

許倩薇和薑晚的關係本就不和,若是能利用好這個機會,用她來對付薑晚的話,那麼那個賤人麻煩就大了。

趙雨柔眯了眯眼睛。

不一會兒,兩人一同出現在宴廳裡。

兩人的關係似乎親密了許多,趙雨柔在旁邊說著話,許倩薇嘴角勾起,高高抬起下巴,一副很是高傲的樣子。

薑晚看著二人,微微蹙眉,隨後想到了什麼,眉頭舒展開來,冷笑了一聲。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雨柔和許倩薇聚到一起,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她不再看兩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脖子處還感到陣陣疼痛,喝口水都覺得疼,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許倩薇看到薑晚,走了過來,道:“薑小姐的妹妹深藏不露,彈琴彈的如此好,真是讓人感歎……”

薑晚此刻脖子疼,不願說話,但是某些人非得湊到麵前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淡聲道:“許小姐今日戴的首飾,是在玉翠坊買的嗎?不愧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果然不錯。”

許倩薇的臉色微僵,感到心疼,她那天花了三千兩買首飾,差點被母親給罵死,母親還扣了她的月錢。

一想到這都是在薑晚的坑騙下花的銀子,她氣的說不出話來,身子微微顫抖。

薑晚不再理會麵前的人。

賞花宴結束,薑晚乘上馬車回太傅府。

在馬車上,她揉了揉脖子。

餘光看去,忽然發現掛在腰間的香囊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